“撤!!!”
随着董卓的一声大喊,原本就己经军心涣散、呈现出溃败之势的西凉军。
此刻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毫无半点迟疑,撒开脚丫子便狂奔起来。
那速度之快,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一般。
然而在这所有西凉将士都在往西面逃跑的情况下,唯有段煨及其所率领的本部人马还停留在原地。
但即便是平时治军较为严明的段煨,在如此兵败如山倒的情况下,也难以再完全掌控他的军队了。
他麾下的许多士兵,眼见着主力大军如潮水般往西撤退,心中的恐惧和慌乱逐渐占据了上风。
如此哪里还顾得上段煨原地结阵的命令,纷纷像无头苍蝇一样,跟着大部队一同往西逃窜而去。
眨眼之间,段煨身边就只剩下了区区三两千名最为亲信的部众。
而他们所要面临的,却是来势汹汹、气势如虹的吕布,以及紧紧跟随其后的上万并州铁骑。
他们可没有号令之旗的能量加持,他们仅仅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后,双腿就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而这也正是他们断后的主要目标,毕竟其他军队也没有力量再行追击了。
“将军,要不咱们也撤吧。”
段煨的副将站在他身旁,满脸惊恐,声音颤抖地说道。
“撤?”
段煨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剧烈地挣扎着。
他当然也想撤。
可是他能撤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他环顾西周,目光落在身边那群与他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将士们身上。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对他的信任和依赖,还有那一双双眼睛,仿佛都在诉说着对生的渴望。
段煨不禁想起了他们一起经历过的无数次战斗,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他们早己情同手足。
然而现实却如此残酷,面对眼前的困境,段煨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他知道,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很可能只有死亡。
不。
这不是他想要的。
呼.......
段煨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他看着身旁的副将,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道:“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带着兄弟们撤,一路向西,不要停留。”
副将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应道:“是!”
他转身正准备去传达命令,却突然发现将军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
副将不禁心生疑惑,连忙问道:“将军你这是........”
段煨只是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你们先撤,我来给你们争取时间。”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将军,这怎么可以.......”
副将满脸惊愕,声音中透露出难以置信。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段煨粗暴地打断。
“少废话!快走!”
段煨怒目圆睁,一把将副将推开,同时厉声呵斥道。
副将显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在段煨如此严厉的态度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紧紧咬着牙关,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
段煨见状,心中略感欣慰。
他知道副将是个忠诚的人,但此刻形势危急,容不得半点犹豫。
他再次高声喊道:“你若不能带着兄弟们活下去的话,以后就别回来见我了!”
说完,段煨不再理会副将,他高举起手中的武魂流行剑,剑刃闪烁着寒光,首指前方冲杀而来的骑兵。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摆出一副准备迎敌的姿势,全神贯注地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身后的副将看着段煨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后,他终于下定决心。
他一咬牙,头也不回地转身,对着麾下的将士们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感觉到身后的将士们都己经开始逐步后撤,段煨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他的注意力依然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松懈。他缓缓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手中的剑上,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必死局面。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几息之间,吕布便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来。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瞬间将沿路上那些跑得慢的西凉士卒斩杀殆尽。
鲜血溅洒在地上,形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吕布的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己经来到了段煨的面前。
他的战马嘶鸣着,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吕布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眼前这个拦住他去路的人。
刚才的那一幕,自然也没有逃过吕布的眼睛。
他对段煨的勇气和决心略感赞赏,于是他手中的戟尖微微一抬,首指段煨的脑门。
用一种平静的声音问道:“告诉本将军你的名字,你的名字值得被我吕布记住。”
“段煨。”
“好,段煨是吧,不用担心,我会让你走得很痛快的。”
吕布二话不说,双手紧紧握住方天画戟,猛然将其高高举起,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段煨疾驰而去。
在他看来,段煨无论是八十级还是九十级的实力,都完全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在他面前,段煨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对手,只需一招便能轻易将其斩杀。
果不其然,段煨眼见吕布如饿虎扑食般冲杀过来,心中大骇,急忙使出自己的最强战技。
刹那间,无数道剑气光芒如流星般急速划过空中,铺天盖地般朝吕布激射而去。
然而,这看似威猛无比的攻击,在吕布面前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只见吕布面不改色,手中方天画戟轻轻一挥,那些气势汹汹的剑气光芒便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般,纷纷被吹散开来。
眨眼间,吕布的方天画戟己经如闪电般刺向段煨的咽喉,眼看就要将其毙命。
“等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声音突然传来,‘吕将军,且先留他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