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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章：双向链表与差点亲吻**
林若曦的办公室门被敲响时，她正盯着屏幕上一串复杂的代码出神。三天了，自从那个电梯故障后，顾瑾昀发来的"双向链表"合作方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进。"
门开了，顾瑾昀本人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和一叠文件。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林总监，赏脸喝杯咖啡？"他晃了晃纸杯，上面印着"404：Coffee Not Found"的字样。
林若曦挑眉："你收购了咖啡店？"
"只是投资。"顾瑾昀将咖啡放在她面前，"顺便，我带了正式的合作企划书。"
林若曦接过文件，封面烫金字体写着《顾林医疗AI联合研发项目》。她翻开第一页，眉头越挑越高："你把核心算法开源？"
"部分开源。"顾瑾昀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飘过来，"就像你说的，双向链表——你的效率引擎配上我的框架。"
他靠得太近了，林若曦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她不动声色地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尺："董事会能同意？"
"我是CEO。"顾瑾昀嘴角微扬，"再说，联姻消息公布后，合作顺理成章。"
林若曦抿了口咖啡，恰到好处的甜度让她怔了一下——居然是她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而非她常对外宣称的黑咖啡。
"你连这个都知道？"
顾瑾昀指了指她办公桌角落的糖包收集盒："三十二包焦糖，零包原糖。MIT的监控摄像头很清晰。"
林若曦突然有种被看穿的不适感，转而攻击企划书："第三页的数据共享条款有问题。你们的数据清洗标准太低，会污染我的模型。"
"那就由你制定新标准。"顾瑾昀不假思索，"整个数据预处理交给你团队，我们只提供原始数据。"
这个让步让林若曦惊讶。医疗数据是顾氏最宝贵的资产之一。她仔细审视着顾瑾昀的表情："你在打什么算盘？"
"很简单。"顾瑾昀首视她的眼睛，"我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医疗AI，恰好我也有同样的目标。"他顿了顿，"而且...电梯里的谈话让我明白，我们失去的，都想用技术找回来。"
林若曦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杯沿。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一幅被精心分割的肖像画。
"我需要三天时间评估。"她最终说。
"没问题。"顾瑾昀站起身，却在门口停下，"对了，今晚八点，苏沐晴会在'零点'酒吧办生日派对。"
林若曦猛地抬头："你怎么连我闺蜜的行程都..."
"她邀请了我。"顾瑾昀晃了晃手机，"群发短信，'携家属参加'。"他眨眨眼，"看来我们的演技不错。"
门关上后，林若曦立刻拨通苏沐晴电话："你邀请顾瑾昀了？"
"当然啦！"电话那头苏沐晴的声音欢快得刺耳，"全城都在八卦你们俩，我的派对需要这种话题人物。再说..."声音突然压低，"我得替你把把关，谁知道这公子哥是不是另有所图。"
林若曦叹了口气，目光落回顾瑾昀留下的企划书上。附录里详细列出了顾氏医疗数据库的结构说明——这相当于把自家保险箱密码告诉了竞争对手。
"他图什么呢..."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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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林氏集团16楼会议室。
"所以你的方案是，完全重构神经网络架构？"顾瑾昀盯着投影屏，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林若曦敲击键盘调出下一张幻灯片："现有的多层感知机模型太老旧。我用图神经网络重新设计了病灶识别模块，准确率提升6.2%。"
会议室里的顾林两家工程师们交换着眼神。这个改动相当于推翻顾氏五年的技术积累。
顾瑾昀沉默良久，突然拿起马克笔走向白板："但如果在这里加上注意力机制..."他快速画出一组新的结构图，"既能保留你们的优化，又不丢掉我们积累的临床经验数据。"
林若曦眼前一亮，立刻加入图解："还可以用迁移学习缩短训练周期！"她夺过笔，在顾瑾昀的图上添加几笔，"这样旧数据不需要全部重新标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白板很快被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架构图占满。会议室里的工程师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未婚夫妻"像打乒乓球一样抛出一个个专业术语，又在对方思路上不断构建。
"天作之合。"顾氏的首席算法工程师小声感叹。
三小时后，初步方案确定。当其他人都去休息时，林若曦发现顾瑾昀还站在白板前沉思。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后背，勾勒出清晰的肩胛线条。
"还不满意？"她递过一瓶水。
顾瑾昀接过水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在想模块怎么融入你的新架构。"他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我不想放弃那个。"
林若曦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医疗的坚持不是商业噱头，而是真正的信仰。就像她追求极致的诊断效率一样执着。
"我们可以设计一个双通道架构。"她拿起笔，"一条通道专注病理识别，另一条评估治疗方案的生命质量影响，最后用加权算法综合输出。"
顾瑾昀的眼睛亮了起来："就像..."
"双向链表。"两人异口同声。
相视一笑的瞬间，林若曦感到心脏漏跳一拍。顾瑾昀的眼睛在午后阳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里面闪烁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说真的，"他忽然压低声音，"为什么最终同意合作？别说是为了联姻。"
林若曦转着手中的笔："因为你的数据库里有三万例罕见病案例。"她迎上他的目光，"而我妈妈死于其中一种。"
顾瑾昀的表情柔软下来："我们会改变这一切。"
"技术改变不了过去。"
"但可以改变未来。"他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这次不是意外，"我保证。"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沐晴探头进来："原来你们在这！我打了十个电话..."
她顿住了，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林若曦迅速抽回手，耳根发热。
"派对七点开始，别忘了。"苏沐晴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若曦，能单独聊两句吗？"
女厕所里，苏沐晴对着镜子补口红："你认真的？和顾瑾昀？"
"纯商业合作。"林若曦拧开水龙头。
"得了吧，我认识你二十年，从没见你跟人讨论算法时眼睛发亮那样。"苏沐晴压低声音，"小心点，我爸说顾家最近财务有问题，赵天宇在暗中收购小股东股份。"
林若曦关上水龙头："赵天宇最近见了谁？"
"上周和你堂兄打高尔夫，前天约了王氏药业的二公子..."苏沐晴顿了顿，"最奇怪的是，他昨天去了宁阳儿童医院，见了院长。"
林若曦皱眉。儿童医院与这场商业博弈毫无关联。
"总之，别被爱情冲昏头脑。"苏沐晴拍拍她的肩，"顾瑾昀再帅，也是顾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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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酒吧的VIP包厢里，灯光暧昧地闪烁着。林若曦穿着一条银灰色的吊带裙，第三次调整肩带的位置。
"别紧张，你美呆了。"苏沐晴递给她一杯香槟，"你未婚夫迟到了十五分钟，扣分。"
林若曦刚要反驳，包厢门开了。顾瑾昀一身黑色休闲西装，没有领带，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敞开着，露出锁骨的一小片肌肤。他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苏小姐，生日快乐。"
苏沐晴接过礼物，挑眉看向林若曦："加十分。"
整个晚上，顾瑾昀表现得无可挑剔——记得每位宾客的名字，参与各种无聊游戏，甚至在真心话大冒险中坦然承认"最欣赏的女性是未婚妻的编程能力"。但林若曦注意到，他每二十分钟就会查看一次手机。
"出什么事了？"趁没人注意，她低声问道。
顾瑾昀拉着她走向阳台："财务部发现异常转账，指向赵天宇。"夜风吹乱他的头发，"更奇怪的是，所有转账都备注'儿童医疗基金'。"
林若曦心头一跳："苏沐晴说赵天宇昨天去了儿童医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道："洗钱？"
顾瑾昀的眼中闪过赞赏："明天我去医院查..."
"一起去。"林若曦打断他，"我有同学在那当主治医。"
月光下，顾瑾昀的轮廓显得格外深邃。他忽然抬手，轻轻拂去林若曦肩上的彩带碎屑："今晚你真美。"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若曦的心跳加速。顾瑾昀的手从她肩膀移到颈侧，拇指轻轻着她的下颌线。他的眼睛在夜色中如同深潭，让她想起MIT图书馆里那些古老神秘的典籍，等待被解读。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交融。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阳台门被猛地推开。
"原来你们在这！"林志远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浇下，"若曦，爸找你。"
林若曦迅速后退一步，脸颊发烫。顾瑾昀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慢慢收回口袋。
"知道了。"她强作镇定，"堂兄，你怎么来了？"
"苏小姐邀请的。"林志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打扰你们了？"
顾瑾昀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没有，我们正好谈完事情。"他朝林若曦点点头，"明天九点，儿童医院见。"
林志远挑眉："儿童医院？"
"婚前体检。"顾瑾昀面不改色，"传统不能废。"
回包厢的路上，林若曦的手机震动。是顾瑾昀发来的消息：「阳台上的事...」
她咬着嘴唇，回复：「双向链表的正常数据交换。」
对方秒回：「希望下次交换的不是数据。」
林若曦把手机按在胸口，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悸动。抬头时，她发现林志远正在角落通电话，表情异常严肃。当注意到她的目光时，他立刻挂断，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但林若曦己经看清了——他手机屏幕上最后的联系人是"Zh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