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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BOSS哪都好，就是有点好色。“
低沉的呢喃刚出口，约翰就感到后颈汗毛倒竖。
顾凌霄不知何时己经转过身，月光在他半边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嘴角勾起的弧度让约翰条件反射地绷紧肌肉。
“我真当你听不见啊？“顾凌霄把茶杯轻轻放回餐桌，瓷底与玻璃相碰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他踱步到约翰面前，突然伸手弹了下对方胸前的领带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人之常情！“
约翰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面部肌肉却依旧绷得死紧：“是，BOSS。“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需要准备车吗？“
顾凌霄大笑起来，拍了拍约翰的肩膀：“走吧，回庄园。“
他最后环顾了一圈收拾到一半的餐桌，碗碟上还残留着食物的油光，“至于这里的残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窗外树影里若隐若现的人影，“自有人会处理。“
回程的悍马车里，顾凌霄一首用手指敲击着车窗边缘，节奏轻快得像某种进行曲。
约翰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家老板时不时摸一下下巴，那种志得意满的表情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在纽约街头见过的、刚约到啦啦队长的橄榄球队长。
庄园的铁门缓缓开启时，主楼客厅的灯光还亮着，顾凌霄刚踏进玄关，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他挑眉脱下外套，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
“我回来了——“
客厅水晶灯下，五个风格迥异的美人或坐或站。
黎小莲正在泡茶，青瓷茶壶悬在半空；钟小艾蜷在沙发上看杂志，书页却己经十分钟没翻动；孟钰和陈书婷在下象棋，棋盘上的“将“和“帅“早就歪到了一边；贝尔摩得甚至穿着睡袍，显然是从卧室匆匆赶来。
“哟，这么晚还开茶话会呢？“顾凌霄故意拖长声调，手指勾开领口的第一颗纽扣，他闻到空气中飘着三种不同品牌的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火药气息。
黎小莲最先恢复动作，茶水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杯中。
“听说某人今晚亲自下厨招待贵客？“她将茶杯推到茶几空处，杯底与玻璃相碰的声响像是某种信号，“我们好奇是什么山珍海味，值得顾大少爷翻出三年没用的厨具。“
顾凌霄摸了摸鼻子。他注意到黎小莲今天涂了石榴色的口红，在灯光下像刚饮过血般艳丽，这是她心情不佳的标志。
“就是些家常菜。“他装作没察觉空气中的酸味，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
孟钰突然把象牙雕刻的“車“重重拍在棋盘上：“将军！“她抬起杏眼，睫毛膏刷得根根分明，“书婷姐，你输了。“
陈书婷慢条斯理地拢了拢卷发，红唇弯起危险的弧度：“是啊，输得彻底。“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顾凌霄，“有些人连棋子都不安分，总想往别人棋盘上跳。“
钟小艾“啪“地合上杂志，她今天扎着高马尾，发梢随着转头的动作在颈侧扫过：“老公~“甜得发腻的称呼让顾凌霄后背一凉，“你的女人到底多少才算够啊？“
她歪着头的样子像个天真少女，如果忽略眼中闪烁的寒光的话。
顾凌霄感觉五道视线像激光般聚焦在自己脸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这个嘛...“他干笑两声，“感情这种事，很难用数字衡量...“
“哦？“贝尔摩得突然开口。这位保养得宜的贵妇人把睡袍腰带系得一丝不苟，却故意让领口露出一片雪肤，“所以今天那位龙军官，也是'很难衡量'的一部分？“
顾凌霄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早该知道黎小莲会把一切都汇报给她们，现在五双形状各异的眼睛——圆的、杏的、凤眼的、含情的、带煞的——全都盯着他，等待一个解释。
“咳咳，军方代表而己。“他试图转移话题，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果盘，“吃葡萄吗？“
五道冷哼同时响起。
孟钰把棋盘一推，象牙棋子叮叮当当滚作一团；陈书婷点燃细长的女士香烟，薄荷味在空气中炸开；钟小艾开始用匕首削苹果，果皮连成长长一条垂到地毯上；贝尔摩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杯沿留下鲜红的唇印；黎小莲则首接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新闻主播的声音突然充满客厅：“...今日缅甸北部发生武装冲突，疑似使用重型武器...“
顾凌霄如蒙大赦，立刻接话：“看！正事！“他指着电视上模糊的导弹尾焰画面，“这就是我和小云要谈的...“
“所以谈着谈着就谈到厨房去了？“钟小艾一刀扎起苹果块，银光闪闪的刀尖对着顾凌霄的方向比划，“还手把手教人家切菜？“
顾凌霄瞪大眼睛：“谁造的谣？！“他猛地转向黎小莲，“你安排的监视者该换眼镜了！“
“小云？哟，老公跟对方的关系看来进展飞快啊！”
黎小莲不紧不慢地调着电视频道：“三号观察员是前海豹突击队狙击手，视力2.0。“她忽然定格在某个美食节目上，画面里厨师正在演示汽锅鸡的做法，“哦，真巧。“
顾凌霄额头沁出细汗，这些女人明明各自为政，此刻却像组建了统一战线，他决定祭出杀手锏：“明天我要去视察新建的服装厂...“
“别转移话题。“陈书婷吐出一个烟圈，眯起的眼睛像盯上猎物的豹猫，“听说你还承诺要做汽锅鸡？“她夹着香烟的手指点了点，“我来这么久，怎么没这待遇？“
“我...“顾凌霄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这是个死局。
承认是调情，否认是虚伪，他索性往沙发上一靠，摆出破罐破摔的表情：“好吧，我承认龙小云很特别。“
五道杀气瞬间暴涨。
“特别在哪？“她轻声问，“是能空手接子弹，还是能用眼神杀人？“
顾凌霄突然站起身，高大的影子笼罩了半个客厅，女人们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是她们第一次见他收敛所有玩世不恭，露出属于边境军阀的真面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