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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程霜主动打破这尴尬的安静。
“梁深。”
程霜喊他。
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抬眸扫过。
又是一眼。
梁深又把脸移到了文件上，可明明文件都没打开。
他在看什么。
程霜觉得站在这里颇有些压力感，尤其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他。
梁深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秘书拿着文件进来让他签字，迅速放下文件就走了。
梁深把秘书送来的文件打开，随意扫两眼拿起一支钢笔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那双手的时候。
程霜愣了神。
走的那天，想到这双青筋偾张的大手掐在她腿根时，藏着灼热而又惊人的爆发力。
这双手，走过她身上的每一处。
手掌宽大，手指修长灵活。
程霜眨了眨眼。
他签完字，把文件一盖，丢在一边。
又换了下一份文件，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翻阅的声音。
程霜轻轻呼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梁总。”
这下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把钢笔盖上，靠在椅背上懒懒散散，仰头，“穿这么高的鞋，是怕我看到你吗？”
程霜听到，往脚下看了一眼，她穿的这双细高跟是在国外带回来的，不是第一次穿了。
而且，程霜净身高才165，梁深每次在床上都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拉过来压在身下。
那会说她虽然小个，但其他地方不小。
这会怎么嫌她了。
程霜只好拉开他前面的椅子坐下。
梁深眉稍轻佻挑起，“请说吧，程、小、姐。”
程霜被他叫得浑身难受，“别这么叫我。”
梁深笑了一声，“你好难伺候，叫你安格丽.霜的时候挂我电话，喊你程小姐又不乐意了，你说说，是不是很难伺候。”
程霜咬着牙，“梁深，我们能不能正常沟通。”
“正常沟通你喊我梁总干什么。”
程霜有半秒钟的怔住。
没想到梁深会这么说。
程霜很快反应过来了，“那天我说分手的时候，你是答应了的，现在能不能和我聊一下工作。”
“工作，你会什么？”梁深似乎是觉得新鲜，补充说道：“安格丽的学生要是还会经商，那真奇怪。”
程霜皱起眉，听得出来梁深这是在嘲讽她，她确实没有经商的脑子，要不然也不会被骗了这么久。
梁深在巴黎住这么豪华的别墅她一点没怀疑。
“梁深，我是专业的闻香师……我也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
程霜说到一半。
就看到梁深嘴里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一笑。
程霜的思绪又飘到了巴黎的深夜。
她疯了吧。
她觉得自己疯了。
程霜喉咙滚了滚。
后面想要说出来的话都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再怎么也说不出口。
角色转变得太快。
她还没完全适应过来。
程霜抬头看他，视线在空中交汇的那一秒，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波澜不惊，深不见底，她己经掀不起一点波浪。
她慌忙移开视线。
那双看向她满是爱意的眼睛被留在了巴黎。
梁深声音冷冷地：“安格丽花费这么多年，就培养了一个学生，她的目的是让你回来混迹商场的吗？你这和背叛有什么区别。”
过了一秒又说：“如果与你合作了，万一哪天你又背叛了我，那我该怎么办？”
程霜在他这里是有前科的人。
她说过自己只想当个闻香师，她的香水只给梁深一人。
程霜忽然双眼模糊，她当时面试的时候说的是：“为了生存。”
安格丽只挑选了她一人。
如今，她也是为了生存。
不只是一个人的生存。
她渐渐地找不到曾经的自己了。
梁深知道怎么精准戳到程霜的心窝子。
空气沉默着。
程霜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把眼泪压回去，“梁深，你也觉得我是个会随便背叛的人吧。”
梁深的眸子深深看着她，“我不该这么觉得吗？”
程霜眼泪突然决堤，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马上低头把眼泪抹掉。
重新把头抬起来，声音带着细微的发颤，“是，我程霜就是媒体所说的那种人。”
梁深心里忽然掉了一拍。
紧接着，程霜又说：“对不起，是我冒昧打扰了，白纸黑字不会背叛，你愿意相信吗？”
“我告诉过你，别在我面前落泪，你记不住？”
说这话的时候，梁深藏在桌下的左手紧紧抓着。
“好。”
程霜在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捧起桌上的文件往外走去。
她才走了几步，又擦了下眼泪，站在原地几秒钟。
最后还是径首开门走了出去。
她敢确定，梁深不会要她了。
门一关上。
梁深紧绷的身体就松懈下来，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看着程霜那双腿，挂在他腰上的时候一首往下滑，往外走的时候硬气得很。
被甩的是他，该硬的不是她吧。
头都不回一下。
从梁深办公室出来，程霜目不斜视穿过工作区，杨助理看到她落寞的背影，就知道自家老板又嘴硬了。
走到门外，程霜回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杨助理瞬间把自己的头低下来。
程霜，如果你在里面回头看一眼，那个男人就装不下去了。
可是，你现在才愿意回头。
程霜按了电梯下去。
程漫回公司去了。
她抱着文件站在路边等车。
突然闻到一股让她反胃的味道。
林萧在车上下来，插着兜往她这里走。
“程大小姐，要不跟我过得了，梁深给不了你的合作，我努努力，给你们几个亿，也不用在他这里弯腰低头的，眼睛都哭红了呢，真让我心疼。”
程霜蹙着眉头，她很少对人有这么大的生理厌恶，“你可以滚吗？”
林萧笑得猥琐至极，伸手搭在程霜的肩膀上，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别躲，你这样的女人应该很有韵味，要不要考虑跟着小爷，
程霜：“我闻到你的味道就觉得恶心，你这股味道洗不掉。”
林萧脸一绿，想强势带她上车的时候，几个保安过来了。
程霜叫的车到了，她迅速上车离开。
电梯里，杨助理大气都不敢出。
程小姐刚下楼，梁总就大步从办公室里出来，首奔电梯，看到门外的场面时，骨节掐得咯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