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晨清立刻摊开地图:"详细说说。"
原来苏翊率残部撤退时,为掩护百姓入关,亲自断后。不料中了埋伏,被困在一处山谷中。北狄人围而不攻,显然是想以他为饵,诱嘉峪关守军出城救援。
"好一招围点打援。"萧晨清冷笑,"北狄什么时候出了这等谋士?"
李副将摇头:"据说是个中原人,姓赵......"
"赵?"苏依依与萧晨清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被流放的前兵部侍郎赵汝成!然是他!"萧晨清一拳砸在城墙上,"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苏依依仔细查看地图,突然指着一处山道:"从这里绕过去,能否避开埋伏?"
李副将摇头:"试过了,山道狭窄,大军无法通行。"
"那就不带大军。"苏依依斩钉截铁,"我带三百精锐,夜袭救人!"
萧晨清皱眉:"太危险了!"
"我大哥等不起!"苏依依眼中燃着火焰,"你若担心,大可不必跟来。"
萧晨清气结:"你!"他深吸一口气,"罢了,我与你同去。但得按我的计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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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一支小队悄然出城。苏依依和萧晨清各带一百五十人,分两路向黑水谷进发。
月色朦胧,苏依依率部沿着崎岖山道前行。突然,前方斥候打出警戒手势——谷口有伏兵!
苏依依示意众人隐蔽,自己则悄悄摸上前去。只见谷口处果然埋伏着数百北狄士兵,篝火旁还坐着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正是赵汝成!
"赵大人好雅兴。"一个北狄将领递过酒囊,"等拿下嘉峪关,可汗必有重赏。"
赵汝成冷笑:"我要的不是赏赐,是要苏家和萧家血债血偿!"
苏依依强忍怒火,悄悄退回。她派斥候去通知萧晨清,自己则带人绕到山谷另一侧。
悬崖峭壁上,苏依依将绳索系在腰间,准备攀援而下。亲兵们纷纷劝阻:"将军,太危险了!"
"我大哥能撑到现在,就是相信我会来救他。"苏依依紧了紧绳索,"你们在此接应,看到信号就进攻。"
说完,她纵身跃下悬崖。峭壁如刀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苏依依全神贯注,借着岩缝和枯藤一点点向下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踩到实地。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呻吟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处岩洞外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名伤兵,而洞内隐约可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哥!"苏依依压低声音呼唤。
那人猛地抬头,正是苏翊!他胸前缠着染血的绷带,脸色惨白如纸,但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依依?!你怎么......"
"别说话,我带你出去。"苏依依迅速检查了他的伤势,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苏翊却按住她的手:"不行!谷口有埋伏,赵汝成那狗贼......"
"我知道。"苏依依冷笑,"萧晨清正在陪他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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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谷口处。
萧晨清大摇大摆地走到篝火前,笑吟吟地拱手:"赵大人,别来无恙啊。"
赵汝成惊得跳起来:"萧、萧晨清?!"他随即狞笑,"好啊,自投罗网!来人,给我拿下!"
北狄士兵一拥而上,萧晨清却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霎时间,箭如雨下,埋伏在西周的弓箭手发动了攻击。
"你中计了。"萧晨清拔剑出鞘,"我带的不是三百人,是三千人!"
原来他早让大部队远远跟在后面,只等信号一起就发动总攻。赵汝成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跑,却被萧晨清一剑拦住:"赵大人,急着去哪啊?"
混战中,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是苏依依发出的信号!萧晨清精神一振,攻势更加凌厉。北狄士兵虽然人多,但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阵脚,很快溃不成军。
天色微明时,战斗终于结束。萧晨清押着被俘的赵汝成,来到山谷深处与苏依依汇合。
"大哥!"萧晨清快步上前,帮苏依依扶住摇摇欲坠的苏翊。
苏翊虚弱地笑了笑:"妹夫......来得正好......"
"别说话,我们回家。"苏依依红着眼圈说。
三人相互搀扶着走出山谷,身后是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朝阳升起,照亮了他们满是血污却坚毅的面庞。
嘉峪关的城楼上,守军望见归来的队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城门大开,百姓们涌上街头,热泪盈眶地迎接英雄归来。
苏依依和萧晨清一左一右扶着苏翊,在万众瞩目中缓缓入城。他们身上还穿着那日大婚时的红衣,如今己被鲜血染成了深褐色。
"看来我们的喜服是毁了。"萧晨清低声说。
苏依依看了看大哥苍白的脸色,又望了望远处连绵的烽火,轻声道:"无妨。来日方长,总有再穿的时候。"
萧晨清握紧她的手,在朝阳下郑重承诺:"等天下太平,我必还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苏依依微微一笑,与他十指紧扣。前方路还长,但有彼此相伴,便是刀山火海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