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7号仓库·凌晨2:17**
咸涩的海风裹着铁锈味在集装箱间穿行,江砚辞的皮鞋无声碾过地面油污。三十米外,"黑鲨"正反复翻检一份泛黄文件,吊车顶灯将他指间的铂金戒指照得刺目。
文件第三页缺了角,边缘残留着陈年咖啡渍。
江砚辞按住耳麦:"清场。"
钢架突然震颤,黑鲨猛地将文件塞进西装内袋。消音手枪己经抵住他腰椎:"东西。"
文件落地时掀起细小尘埃,某页右下角有个被反复抚摸褪色的指印。黑鲨咧开嘴:"这种旧纸也值得江少——"
枪栓轻响打断废话。江砚辞踩住文件,在对方扭曲的表情里弯腰拾起:"现在它是你的讣告。"
匕首割裂空气的尖啸擦过耳际,江砚辞偏头的瞬间,刀锋在集装箱上刮出刺目火星。黑鲨的金牙在暗处狰狞一闪:"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五道黑影从生锈的龙门吊后扑来,匕首寒光织成死亡蛛网。
江砚辞反手甩开风衣,消音手枪三连发点射。最前面的杀手膝盖爆出血花,惨叫还未出口就被枪托砸碎下巴。第二把匕首捅向腰腹时,他旋身肘击喉骨,听见软骨碎裂的闷响。
"就这点本事?"皮鞋碾住黑鲨的手腕,文件在血泊里浸透半角。剩下三名杀手僵在原地——他们的头目正被枪管顶着眼球。
海雾突然被探照灯撕开,警笛声由远及近。江砚辞啧了一声,子弹穿透黑鲨肩胛的瞬间,他捞起文件隐入阴影。
龙助掐灭第三支烟时,黑影从集装箱缝隙间浮现。江砚辞的风衣下摆沾着深色水渍,左手按着右臂内侧——那里有道三寸长的划伤,血线顺着腕骨没入袖扣。
"您受伤了?"龙助快步上前。
"玻璃划的。"江砚辞把染血的文件扔进车里,金属箱扣咔嗒锁死。
龙助盯着那道伤口没说话。集装箱的镀锌板怎么可能划出匕首般的整齐切口?但他只是默默递过医药箱,车灯照亮少爷指缝里残留的黑火药粉末。
远处警笛声撕破海雾,江砚辞扯开衬衫袖口瞥了眼伤口:"别让老宅知道。"
**江府西厢·凌晨3:17**
祁若初的指尖在平板电脑的冷光下微微发抖。搜索引擎里跳出的词条刺进瞳孔:
【江砚辞 28岁】
【江氏财团执行总裁】
【近年并购案涉及金额超百亿】
配图里的男人站在慈善晚宴的红毯上,西装扣得一丝不苟,眼神冷得像高岭终年不化的雪。评论区飘着"商业阎罗"、"不近女色"的标签。
她突然笑出声,掌心贴上小腹。那里还平坦如初,却己经绑住了她迈向死亡的脚步。
"为了你..."指甲在锁屏键上掐出月牙痕,"妈妈再忍忍。"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低鸣,远光灯扫过画室玻璃。她下意识望去——
朦胧雨雾里,江砚辞正从黑色迈巴赫里跨出来,右臂衬衫洇开一片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