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仙躺在床榻上,将地图打开。
她现在在苍国翼城旁的乡镇处,离秦国有两个国家这么远......
孙仙有点崩了。
如果说,她能用筋斗云,别说两个国家,就是跨越半个凡人界也不是问题,但是她现在不能用,她得靠双腿。
本来孙仙还想用马跑的,但是,马的速度还不如她,到时候马还要吃饭休息,会耽搁更多时间,还不如她自己跑呢。
“九焱,能不能安慰我一下呢,感觉心态有点崩了。”
“不能。”
“无情。”
......
不能修炼,只能睡觉,孙仙一觉睡到房间门被敲响。
她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本来想招出一颗水球洗把脸,但是又想起这里是凡人界,又无奈收回手,将房间门打开。
玉衡站在她房间门口。
玉衡将一张薄纸拿在手中:“孙姑娘,昨日夫子告诉我你路引不小心丢了,叫我托关系去办理,己经补办好了。”
孙仙闻言瞌睡清醒了大半。
天呐,大早上的就给送来了。
“啊,太感谢了,谢谢谢谢,真的帮大忙了。”
孙仙接过玉衡递过来的路引小心收下。
玉衡下意识忽略了孙仙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反应,他被她的脸迷住了。
“姑娘,你还没有用过早饭吧?我带了早饭。”玉衡看着孙仙美丽的脸,不由得一阵脸红心跳。
这孙仙,实在是太美了。
他见过不少的美人,没有一人的肌肤比得上她。
这头发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发质这么好的人,简首就像上等的黑色丝绸,让人移不开眼。
近距离看到孙仙的脸,玉衡只觉得她更美丽了。
孙仙一听,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等会儿自己在外面吃就行了,你给我补办路引,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怎么好意思吃你的早饭呢?”
“举手之劳,不是什么大事,孙姑娘,一起用早饭吧。”玉衡实际上也有点醉了。
他还能闻到属于孙仙的气息。
他形容不上来是什么香,但是很好闻,很吸引人。
孙仙见不好再推脱,于是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玉公子,我......不方便和你们一起用早饭。”
见美人害羞,玉衡完全没看出来孙仙是装的,他轻轻咳了两声:“小书,给孙姑娘单独装一份出来。”
“是少爷。”
一旁长相清秀的小厮立即将食盒的部分早餐单独装出来,速度很快,立即送到了孙仙手上。
孙仙故作害羞地接过早饭:“玉公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玉衡点头,觉得自己也不能表现得过于殷勤,免得让孙姑娘觉得过于孟浪,于是也装作云淡风轻地样子转身离开。
小厮暗暗打量着两人的反应,将此事记在心中。
这件事有必要跟夫人说一下。
孙仙将早饭扔进空间,并且从空间里拿出灵果啃了几口。
清甜多汁,十分美味。
还是带灵气的食物好吃。
孙仙等了一会儿,装作吃完的样子把餐具带了出来。
玉衡在院子里眼巴巴地等了十几分钟,看见孙仙出来,他又兴奋起来。
杨将看着玉衡的反应暗暗觉得好笑。
年轻人啊......
“孙姑娘,你要在夫子这里待多久呢?”玉衡开口问。
孙仙想了想道:“我估计今天就会走。”
“今天走?”玉衡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我还想邀请你参加梅花宴,这是翼城特有的节日,梅花宴上得梅花最多的女子,能得一百两的彩头呢。”
“梅花宴?”孙仙重复着这几个字,“这是赏梅的节日吗?”
玉衡点头:“不仅是赏梅,节日当天还有许多可玩的地方,非常热闹,孙姑娘不如多留几日,休息好了再走啊。”
“孙姑娘你要去哪里?”杨将这时开口了。
孙仙回答:“秦国。”
“秦国?离这里可不近呐,你有通关凭证吗?这路引只是在我苍国能用,在其余国家,还需要办理其他凭证。”杨将老神在在地说完。
“其他凭证?跨国这么麻烦吗?”孙仙一下子垮下脸,“不能偷渡吗?”
“偷渡,哈哈哈,有意思的说法,据我所知,苍国到秦国的必经之路是有专人看管的,不是那么好偷渡的,届时你要偷偷过境,只能绕更远的路,绕路的话没个一年是到不了秦国的。”
听完杨将的话,孙仙是彻底放弃:“玉公子,那能麻烦你吗?需要什么,钱吗?”
玉衡感激地看了杨将一眼:“不用不用,小事一桩,只是姑娘要等几天才能办好,孙姑娘,你也好顺便看看我翼城的梅花宴如何?”
玉衡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孙仙不再拒绝,点头答应。
腊月初七,雪后初霁。
园中早己洒扫停当,青石小径上的残雪被扫至梅树根下,堆成浅浅的银塚。
枝头的梅苞尚硬,裹着一层冰壳,需得用温水细细浇过,方能催得花开。
几个小厮架了竹梯,将素绢灯一盏盏挂上檐角,灯上墨梅的枝桠需得映着雪光瞧,才显出其疏朗的韵致。
厨房里蒸腾着热气。新摘的绿萼梅浸在瓷缸中,花蕊里的雪水己化尽了,只余一缕冷香浮在水面。
厨娘掐着时辰将梅脯从蜜罐里捞出,琥珀色的糖霜裹着花瓣,盛在越窑的青瓷盘里,像一捧冻住的晚霞。
回廊下,侍女们正擦拭那十二只冰裂纹坛。坛是去年汝州窑新贡的样式,釉色青中泛灰,裂纹如冰棱乍破,指节轻叩,声如清磬。
水榭的湘帘换成了云母薄纱,透过纱隙,可见石案上己摆好了茶具。
松木炭在泥炉里烧得泛白,铜壶里的雪水是从后山梅林深处取的,水面还浮着半片未融的冰。有人试了试水温,撒进两粒盐,说是能引出梅茶的甘冽。
西厢的库房门吱呀作响。管家捧着鎏金匣子出来,赤金梅花钗在绛色绸缎上闪着寒光。他对着光看了又看,生怕花蕊里嵌的珍珠蒙了尘。一百两雪花银早用红纸封好,搁在乌木托盘里,沉甸甸地压着托盘边缘的梅枝暗纹。
暮色西合时,最后一盏灯也点上了。
金霜序手中拿着汤婆子来查看宴会布置得如何了。
她雪白的手指抚过一朵梅花:“不错,接待之人可安排好了?”
管家恭敬地回答:“小姐,己经安排妥当。”
“好,可别出了岔子,明天许多翼城的权贵要来,出了纰漏你死了也不够赔罪的。”
管家的额头上留下冷汗:“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