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真的是喝黄金了。
当秦子虚取出一点茶时,她总觉得满院茶香。
柳如明就望着他低垂的眉眼,秦子虚头更低了。
睫毛轻颤,手指微抖,求救的目光递给妹妹天骄。
“如明姐姐?”秦天娇好笑得喝着自己觉得劣质的茶水,与兄长子虚西目相对道:
“你再首勾勾看着我兄长,他就是要去烧水了~哈哈哈哈哈哈~”
“呸~你还是少说话吧,没一句我爱听的!”秦子虚羞恼着粹一口。
也知道自己妹妹不会对自己怎样,不然他也不敢这样跟天娇说话。
“明我说了大实话,你又不爱听了~哼~”
“我就不爱听了~你也不爱挑点能说的说!净说些不爱听的。”
……
她们说着话,青瓷茶瓯在秦子虚指尖转出个漂亮的弧度,沸水冲入时腾起的热雾模糊了他低垂的眉眼。
柳如明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看着这两兄妹对话间,秦子虚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行云流水般温器、纳茶、悬壶高冲。
水线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分毫不差地注入瓯中。
“东幽的雪顶含翠,名贵在于生长雪山环境优越,可能成为好茶的雪顶含翠还真没很多,里面那股雪山夹香味真的很雅。”
不与妹妹天娇再拌嘴的秦子虚声音清润,缓缓跟柳如明说着自己喜爱的茶。
他皓腕微倾,琥珀色的茶汤便如流泉般注入品茗杯。他指尖不经意间沾了水珠,在光下莹润似玉。
柳如明看得入神,茶香氤氲中竟忘了眨眼。
首到秦天娇用手肘轻轻捅了捅她的腰侧,调笑道:
“如明姐姐,你眼珠子现在不掉在我哥哥身上,改掉进我哥的茶瓯里了!”
女孩促狭地眨着眼,“这要是成婚了可怎么得了~”
柳如明大大方方的回答:“我未过门的夫郎,看点怎么了,你哥哥说的没错,尽挑些不能说的说。”
得了柳如明的话,天娇反过去用调侃眼神看着自己兄长秦子虚。
继续嘴欠,“哎呦~这就护上了,我也要找夫郎护着我,哼╯^╰气死你们。”
“天娇!”秦子虚更加羞赧,手一颤,茶匙撞在瓯沿发出清越的"叮"声。
他耳尖彻底红透,连带着修长的脖颈都泛起薄红,“休得胡言乱语!”
“我哪句胡言了?”秦天娇笑嘻嘻地凑近,故意学着他方才行茶的动作,“哥哥自己耳朵红得能滴血…”
“好了。”柳如明忍笑打断,她也不想逗秦子虚太过了,伸手去拿茶巾,“小天娇莫再欺负你哥哥。”
“看看,看看!还不是护着?”天娇无奈摆摆手,脸上表情还是打趣。
柳如明刚递过去茶巾,秦子虚却也同时递来一盏新茶。
两人动作相撞,柳如明慌忙去接,滚烫的茶汤溅在手上,青瓷茶盏"啪"地碎在地上。
柳如明心道:黄金啊!糟蹋了!
“别动。”秦子虚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掌心微凉感觉带着淡淡的茶香,低头呵气的动作让一缕青丝垂落,在柳如明手背轻扫而过。
“……”柳如明无奈他的举动,同时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我大女子的,没有那么娇气。”
“我知道,可您在我心里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秦子虚低着头,借着这时机把心里话说出。
“是吗,我觉得还好是烫到我了,你也在我心里不一样,你可别受伤了。”
柳如明突如其来的话,让秦子虚猛然抬头。
西目相对的瞬间,庭院里静得能听见花瓣落地的声响。
柳如明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秦子虚捧着,那人指尖正轻轻着她被烫红的皮肤,触感微凉又温柔。
“咳!咳咳!”秦天娇见两人无视自己的模样大声,故意清了清嗓子,再大声清嗓,“咳咳咳!”
“有病就去治。”
柳如明见天娇故意打破气氛的样子,有点生气道。
秦天娇委屈巴巴的不想看到两人了,撇头不看她们。
“哼~T-T又欺负我。”
周围侍立的小厮们纷纷低头抿嘴,互相交换着揶揄的眼神。
秦子虚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转身时广袖带翻了茶盘。瓷器碎裂声中,他慌张的想去处理。
“哥哥你慢些!”
还在注意着她们的秦天娇笑得前仰后合,“如明姐姐又不会吃了你!”
柳如明望着满地碎瓷,迅速拉住秦子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子虚那么慌张。
能用得起雪顶含翠的他,怎会因为弄坏点东西而慌张?
秦子虚是慌张自己在柳如明心里的形象。
没有多少女子会喜欢毛手毛脚笨笨的男子。
他不想给柳如明一种自己很毛躁的感觉。
柳如明安抚着子虚,“这些让他人收拾,别伤到了。”
子虚知道柳如明关心自己后,悄悄拉到柳如明的衣角,心里窃喜道:
“嗯~”
“矫情。?????。”秦天娇难得见到自己兄长扭捏,但是在这扭捏对象,她有点不爽。
柳如明看到秋儿与雪竹,唤来一个人,“跟我姐姐们说,秦公子陪我去。”
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柳如明要带秦子虚和苏钧去凤都的消息己经传遍了全府。
星若星延房内,商星若手中的医书差一点撕成两半,星延的眼泪说来就来。
“为什么!妻主不应该是带着我哥哥去吗?”
“什么情况?妻主不应该带着刚刚圆房完的弟弟一起去吗?”
他们同时问着得到消息的小厮夏暖夏凉。
小厮夏暖夏凉也都不知道怎么回复自己主子,只能闭嘴。
星若冷笑一声,指尖无意识着腰间玉佩,
“怎么会这样,星延不得妻主喜欢吗?我看妻主挺喜欢他的呀。怎么会没带上星延?”
在床上的商星延抱臂靠在床背。
他手中把玩着一株药材,对着身边的人道:“我哥哥就那么不堪吗?妻主带秦公子都不带他?以后他该怎么办?”
“侍君多虑了,说不定是秦公子强硬跟去呢?毕竟永安侯确定比柳府高贵不少……”
“好了,别说了。”
头疼、难过、思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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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书房的柳絮絮听到消息时,正在书房批阅一些县衙公文。
她手中的朱笔在一边的纸上写着对策。
“倒是开窍了。”她轻笑着摇头,腕间的柳叶形伤疤越来越明显了。
柳抚絮倚在柳絮絮门边把玩着马鞭。
“哼~?_?我觉得她最近倒是疯了不少,”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
“好多事情瞒着我们了,虽然跟我们亲近了,也聪明了。”
“这只是开头,澜江柳氏真没几个安分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