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权点了点头。
现在这情况,只能叫御林军来了。
“传旨,着动用八百里加急,命宣府的御林军前往边关,问罪。”
“遵旨,那是按臣刚刚说的处理吗?”王纯卅询问道。
朱权摆摆手,“主将抄家问斩,诛三族,流放流放岭南种荔枝去吧,参与的副将一律满门抄斩,所参与的士兵,三十军棍,生死不论,而后逐出军营,永不叙用。”
闻言,王纯卅嘴角直抽抽。
这他娘的,还是免不了有人要去岭南种荔枝啊。
一旁的钱多多心里暗暗想着,去岭南种荔枝的人不在少数,几年后,岭南的荔枝产量都翻倍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现在的岭南估计不说遍地都是荔枝树了,也大多全是荔枝树了。
以后等我退休了,也去岭南玩玩,品尝一下他们种的荔枝,几年后荔枝树也该结果了吧。
还得去琼州玩玩,已经去那边种椰子的人也不少
“遵旨。”
王纯卅领命。
“把这图送到兵部,交给兵部尚书,就问他一句话,京营将领是不是都是这种货色,如果是,准备裁撤京营,若不是,让他就此事给朕一个交代,朕等着他的奏折。”朱权吩咐道。
“是。”张琛将图卷好,拱手领命。
朱权挥了挥手,“下去吧,返回边关吧,这件事情朕一定会主持公道的,你一路护持检举有功,着赏黄金百两。”
“谢陛下赏,臣告退。”
黄金百两啊,可够潇洒好一阵的了。
“大明皇帝陛下,我会返回边关,等候你的公道!”塔塔里木格对着朱权说出了这番话,然后才转身跟着张琛离去。
朱权愣了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这是不相信朕啊!
哼~朕难道还会骗你吗?
“徐阁老,你叫北镇抚司的人把这封奏折送到反贪局,交给王斌,他看过之后立即带他来御书房见朕,在他在路上想想,反贪局自已贪污腐败,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是朕对他们太宽容了,还是他御下不严!”
朱权又把奏折递给徐允恭。
“臣领旨。”
徐允恭接过这本奏折,还让锦衣卫的人去送,这对他们反贪局,简直是杀人诛心。
“朕真的很疑惑,朕杀了那么多人,还不足以让你们引以为戒吗?还不知道什么叫国法森严吗?朕讲道理讲不通是吧,非要朕动刀枪,讲物理是吗?你们内阁宰执天下,也该好好反思反思!好好理解一下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这群宰执天下的上梁,有没有摆正位置!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朱权靠在椅子上,看着内阁大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臣知罪,一定好好反思。”王纯卅率先开口道。
钱多多跟着附和,“臣也一样。”
但是徐允恭却是有不同的意见,“臣认为是陛下杀的人还不够,还没把一些心存侥幸之人的胆子杀破!
他们以为天高皇帝远的这种侥幸心理,才是他们敢违反乱纪的根本,臣以为,边关乃重中之重,还是整个彻查一遍的好。”
徐允恭这话一出,王纯卅瞪大了眼眸。
你他妈非要跟我唱反调是吧!
你为什么不说俺也一样?而是要跟我唱反调。
内阁都不齐心了吗?
“那你认为谁可担此重任?”朱权觉得徐允恭说得很有道理。
徐允恭拱了拱手,“臣愿代天巡牧,查察吏治,巡查九边!”
这话一出,朱权明白了徐允恭的意思,徐允恭这是想暂离朝阙啊,远离权利中心一段时间。
“徐允恭,你就那么不愿意留在京城,辅佐于朕吗?”朱权连徐阁老都没叫了,直接就点了徐允恭的大名。
朱棣都还没担心兔死狗烹呢,你现在就担个什么心?
“陛下,臣代天牧狩,巡查九边,也是在为陛下分忧啊,还请陛下成全。”
徐允恭拱手道。
一旁的王纯卅和钱多多呼吸都变轻了不少,徐允恭这明显是以退而求朱权心安,让朱权不必担心外戚专权,势力过大。
但是,朱权好像并没有担心的意思。
朱权对徐允恭的这个做法,貌似很不高兴。
“好,朕成全你,内阁拟旨,封内阁辅臣徐允恭为巡边钦差,御赐尚方宝剑,代天巡牧九边,便宜行事,查察吏治,所至之处,如朕躬亲,巡边期间,自行决定边关三品以下官员封受赏罚,遇不决之事,不必请奏,可行便宜之权,内阁诸事由钱阁老和王阁老处理。”
既然徐允恭想要远离权利中心,自已准了也就是了,朱权直接同意了,怎么看都像是在跟徐允恭赌气。
“遵旨。”
王纯卅领旨。
“陛下,御膳到了,先用膳吧。”外面进来个太监禀报道。
朱权起身冷哼一声,“吃吃吃,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赏给徐阁老吧,就当是饯行宴!”
说完,朱权直接离开内阁,气呼呼的。
自已还没有登基,就把徐允恭从外面叫回来任兵部尚书,后来提拔徐允恭入阁,这一年多来,君臣风雨同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朱权也没有猜疑过徐允恭。
这不是朱权要贬徐允恭离京,这是徐允恭自已不愿意再待在京城!
巡查九边,没有个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也不是不可能,具体的还是要看徐允恭自已要在边关待多久才愿意回京。
“恭送陛下。”
众人纷纷行礼。
朱权离开之后,内阁压抑的气氛也依旧没有散去。
“徐阁老!你这是何必!如此逼迫陛下,岂是为臣之道?”钱多多叹了口气道。
王纯卅也点了点头,“就是啊,你爵拜国公,官至辅臣,老夫若下台了,你一定是新的首辅,大好的前程,你怎么就不要了呢?你糊涂啊!”
“徐阁老,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户部尚书顾博文也叹了口气,何至于离京远去啊。
商部尚书夏元吉也点点头。
“就是啊,徐阁老,还没到那个时候呢,你就远离朝阙干什么啊,你这让燕王知道了,那不也得陷入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