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也是开口道。
“陛下,京营不能裁啊!陛下!让京营将功赎罪吧,陛下!京营还能打的,还可以将功赎罪啊,陛下!”
跪在这下面的人,有多少国公,多少侯爵,或者是伯爵?又有多少权掌中枢的?
大半个朝廷支柱,都在这里了。
“皇叔!你开开恩吧!呜呜呜呜。”江都郡主看着朱权,眼泪哗啦啦的流。
朱权看了眼王纯卅。
王纯卅收到朱权的眼神暗示,连忙表示明白。
一撩衣袍,跪在朱权身边。
“陛下,京营说到底也是功大于过,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京营的将士们是无辜的,请陛下开恩。
火器营的亏空,让其补回来就是了,念在他是懿文太子的女婿,念在懿文太子也曾对您颇有照顾。
同时也念在兴国公的战功,念在兴国公大公无私、念在其是初犯的份上,念在百官负荆叩阙的份上。
就给他一条活路吧,陛下,难道您要看到江都郡主年纪轻轻就守寡了吗?他已经被打得半死了。
他已经受到了惩罚,您将他剥夺职衔,让他永不入仕,了此残生便是了,让京营戴罪立功吧,陛下。”
王纯卅也是个人精,一个理由还不够,一下子给朱权找了这么多理由。
让朱权有足够的台阶就坡下驴。
不管朱权念在什么事情的份上,朱权都可以就坡下驴。
不止给了朱权一个台阶。
不愧是首辅大臣,这话说得那是漂亮得很,不管于公于私,还是于情于理,朱权都该饶其一命。
朱权点了点头,“众爱卿,你们说京营能戴罪立功吗?”
“陛下!可以的!可以的陛下!京营可以戴罪立功的!陛下指哪,京营就打哪儿!可以戴罪立功的!”耿炳文连连点头。
听到朱权的话,这一次耿炳文感觉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
这么说……朱权愿意给京营一次机会了?
“朕要出兵打暹罗国,但是国库没钱,兴国公以为当如何?”朱权问道。
“臣有!臣就是散尽家财,也出这次大军出征的粮草!”耿炳文立马明白了朱权的意思,赶忙接话。
虽然出这笔钱,要伤筋动骨。
但是……也值!
“既然如此,朕给京营一个机会,你出粮草,京营出兵,拾到拾到就去暹罗吧,知耻而后勇,把那里给朕打下来,打下来了,京营就保留,打不下来,京营也不用回来了,省得丢人。”
朱权嗯了一声,决定就坡下驴。
“是,是,打不下暹罗国,京营就马革裹尸,一个都不回来!”耿炳文连连称是。
朱权点点头,“既如此,就按王阁老说的办吧,耿璇交回贪墨的钱,革去官职,贬为庶民,终生不许入仕,做一世庶民吧,兴国公你也别将他逐出家族了,一家人回去好好过日子吧,留着他给你养老送终。”
“是,是,臣代犬子谢陛下圣恩。”耿炳文磕头,激动得颤抖。
特赦!
自已的儿子得到了特赦,呜呜呜呜。
若有两全之法,耿炳文又何曾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罪民……谢陛下宽宥。”耿璇也是虚弱的开口道,这心中那一口气也散了,终于是扛不住身上的伤势,晕了过去。
“夫君,夫君。”
江都郡主赶忙喊道。
朱权摆摆手,“都下去吧,把身上的荆棘都解了吧,朕懒得打你们,把他也带下去好好治治伤吧。”
“是,是,臣等告退。”
众人也纷纷松了口气,今天是真他妈险啊。
“多谢皇叔。”江都郡主也是行了一礼,然后赶忙给自家公公解去荆棘。
耿炳文抱起耿璇,“多谢陛下,臣告退。”
“京营你们自已查查,如果朕再听说京营的人再有这几次类似情况,京营一裁到底,谁来求情也没用,这是京营最后一次机会,勿谓朕言之不预也。”朱权也站起身来,警告了一句。
“是,是,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众人纷纷解去荆棘,然后带着自已带来的荆棘离开了奉天殿。
看到众人额头满是鲜血或青紫一片,再看到他们身后血淋淋的样子,朱权也是叹了口气。
不下点猛药,哪里能让他们自已长点记性。
怪不得别人啊。
“起来吧,王阁老,你还跪着干什么。”
朱权拍了拍一旁还跪着的王纯卅。
“谢陛下,陛下没叫臣平身,臣哪敢起来。”王纯卅谢恩站起身来道。
朱权笑了笑,“你这张嘴是真会说。”
“臣说的是实话。”王纯卅回答道。
朱权站起身来,“好了,王阁老,你回内阁处理事情去吧,朕去无忧宫看看朕的皇子去了。”
“陛下,留步!臣这里还有一份奏折,请陛下圣裁。”王纯卅赶忙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奏折,递给朱权。
朱权疑惑道,“这什么事儿还需要朕圣裁?”
“回陛下,这是礼部那边上的奏折,他们接到了朝鲜的国书,朝鲜国王李成桂,自请除国号,将朝鲜并入我大明版图。”王纯卅回答道。
闻言,朱权一愣,接过奏折打开一看。
不由得笑了笑,“这李成桂洪武二十五年才篡位成功,废高丽国号,先帝赐国号为朝鲜,怎么现在自请除国了?”
“陛下,东瀛、琉球、占城、蒙古全被您打下来了,他能不怕吗?与其被您打过去,不如早点俯首称臣,免受刀剑之苦,毕竟他们一直在学习我们中原文化,我们中原也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王纯卅回答道。
中国有句古话,嘻嘻舞遮味菌结。
朱权听到这话,心情更好了,“王阁老,那你说朕该不该接受朝鲜的请求呢?”
“臣觉得,陛下可以接受,而且要来一场三辞三让才能答应,如此向天下表明我们是被迫把朝鲜并入大明的。”王纯卅提议道。
朱权把奏折还给王纯卅,“搞那么麻烦干什么,回复朝鲜,朕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封李成桂为王,举家迁到京城来住,着吏部和兵部安排人上任,接收朝鲜一切军政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