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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很是绝望。
轧钢厂新的规章制度对秦淮茹这种摸鱼者很不友好，如果按照这种规则制度来行事，以秦淮茹的真正水平，恐怕得往里贴钱。
“一大爷，我该怎么办？”秦淮茹急了，再次问道。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趁着这一个月好好学习，我手把手地教你，放心，没问题的。”易中海沉思了片刻说道。
秦淮茹的真正水平易中海岂能不了解？秦淮茹就是个顶着一级工名头的学徒工，没错，秦淮茹的真正本事也就是学徒工水平。
秦淮茹当年能够转正，全靠易中海照应，厂里一是看在秦淮茹顶班的份上，二是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就让秦淮茹转正成为一级工了。
有易中海这个八级工在车间里照顾着，自然没有人找秦淮茹的麻烦，秦淮茹也理所当然地摸鱼摸的痛快，成天在那里磨洋工，车间主任早就对秦淮茹放弃了，磨洋工没问题，制造不出零件成品也没问题，千万别浪费。
秦淮茹也曾经想努力一把，只不过，秦淮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性子已经养成，再加上秦淮茹靠着游离于男人之间能够轻松获得好处，努力了两三天就放弃了。
能靠卖弄姿色轻松挣钱，凭啥要受苦下力？这是标准的秦氏想法。
现在，秦淮茹抓瞎了。
“那就麻烦一大爷了。”秦淮茹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说道。
秦淮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还得传给棒梗，是他们一家安身之命之本，只不过，以秦淮茹的眼界和格局，根本没有发现时代变了。
“说这些太见外了，在院里，我是一大爷，在轧钢厂，我是你师傅，帮你是应该的。”易中海说道。
虽然街道张主任已经把易中海的一大爷职位给撤了，但易中海依然以一大爷自居，傻柱现在是人在屋檐下，自然也捧着易中海，叫他一声一大爷，又少不了肉，叫就叫呗；
秦淮茹同样如此，她还得在易中海手底下讨生活，自然也会捧着易中海。秦淮茹本以为把易中海哄高兴了，易中海会真的手把手教她技术，结果证明，秦淮茹想多了。
到了轧钢厂之后，易中海依然如往常一样，根本不教秦淮茹技术，任由秦淮茹在那里摸鱼。秦淮茹顿时明白，这里面有事，易中海这是要拿捏自己。
易中海所求无非是养老，秦淮茹不由得心中暗骂，易中海这个死老头子太会见缝插针了，越是在自己着急的时候，越是拿捏自己。
易中海等的起，秦淮茹却等不起。秦淮茹等了三天，见易中海仍然那副德性，便忍不住了。
就在第三天的当晚，秦淮茹带着棒梗来到易中海家，想让棒梗认易中海为干爷爷，并许诺给易中海养老。
易中海对此，表面上笑呵呵的，既不同意也不拒绝，内心里却是嗤之以鼻。棒梗什么德性，易中海看的是一清二楚，妥妥的一个白眼狼，而且还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让他给自己养老？自己还没死，自己那点家当就得被掏光，反过头来，是自己给贾家养老。
秦淮茹见没有效果，只得在次日上班时找到易中海。
“师傅，前几天你答应的好好的，要趁着这一个月时间，好好地教我技术，现在怎么不教了？”秦淮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没必要玩什么聊斋，秦淮茹也明白，易中海是只老狐狸，在他面前玩什么诡计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淮茹啊，不是我不教你，实在是我有心无力啊，我天天这么忙，每天必须完成任务指标，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还得用来教徒弟，教不出徒弟我就没钱拿啊。”易中海苦口婆心地说道。
秦淮茹心中大怒，没想到易中海到了此刻还在敷衍自己，玩这套把戏。不过，秦淮茹也知道，此时并不是撕破脸的时机，易中海当然也知道秦淮茹知道这不是撕破脸的时机，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地拿捏秦淮茹。
“师傅，我也是你的徒弟啊，你把我教好了，同样有钱拿啊。”秦淮茹强笑着说道。
“唉，都到了我这一把年纪了，钱不钱的无所谓了。”易中海摇摇头说道。
秦淮茹心中更怒，刚才还说自己没钱拿，现在又说钱不重要。
“师傅，你到底想什么啊？什么对你来说最重要？”秦淮茹问道。
“既然你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你明白吗？”易中海不动声色地问道，同时，还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秦淮茹的手。
秦淮茹不禁怒火冲天，心肝脾胃都被气炸了。
“易中海这死老头子人老人不死啊，把心思都打到老娘头上来了，老娘就是找许大茂也不找你这个死老头子。”秦淮茹心中怒声骂道，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
易中海也不介意，而是缓声说道：“淮茹，你好好想想，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不但我的工位、房子还有积蓄，统统都会留给这个孩子的。”
秦淮茹明白，易中海这是拿好处诱惑自己，什么房子、工位和积蓄留给孩子，还不是留给自己。
秦淮茹心中本能地反感这一套，好不容易掀翻贾张氏这座大山了，苦媳妇熬成婆，自己准备熬到退休好好享受呢，没想到易中海又当头压来，秦淮茹可不想再在自己头上弄座大山压着。
况且，此时的秦淮茹还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秦淮茹自然本能地排斥。
易中海也知道秦淮茹还没有到达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过，快了，等秦淮茹撑不住，还是会来求自己的。
“淮茹，好好琢磨琢磨，如果琢磨透了，想明白了，就和我一起去医院把环摘了吧。”易中海悄声说道，然后离开了。
易中海知道不能把秦淮茹逼迫的太，便施施然离开了。
秦淮茹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半天，最终起身离去，既然车间里待不成，那就去食堂，食堂不像车间，有些东西无法具体量化，只能凭个人感觉。
秦淮茹找到了李主任，李主任面对秦淮茹这个昔日的相好也是感慨万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淮茹依然风彩依旧，岁月虽然从秦淮茹身上也留下了痕迹，但并不是那么严重。
感慨之后发生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秦淮茹对李主任很是包容，只不过，李主任时不时地想顶嘴……
“车间里我待不下去了，我要去后厨。”秦淮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去后厨可以，只不过，只能是十级炊事员。”李主任说道。
“好！十级炊事员就十级炊事员，三车间工人的工资翻倍了，还有加班费，食堂有没有？”秦淮茹问道。
“食堂工人的工资应该也会翻倍，不过，加班费的话应该没有，毕竟，食堂跟车间不一样，车间的工作可以量化，而食堂的工作无法量化。”李主任说道。
“十级炊事员的月工资是二十七块五，翻倍之后五十五，不少了。”秦淮茹笑着说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工资是提升了，工作量也提了不少，你知道车间的工人只要完成任务量，第二天就能免费吃一顿午饭吧。现在，这些工人们都不吃早饭了，也不吃晚饭，卯足着劲吃中午这一顿，你们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这还不算完，不知道谁给杨厂长提的建议，以后，完成任务量的工人也管早饭，并且，在完全自身任务的前提下，通过加班又完成一定的业绩，不但有加班费，还管晚饭。”
“消息已经放出来了，今天正在试运行。以后食堂不止要做中午饭，早晨饭和晚上饭也要做，说是工作量翻了三倍有些夸张，翻了两倍还是差不多的，你还要去食堂吗？”李主任问道。
不用说，这又是杨蛰给杨厂长提的建议，杨厂长写成书面报告，报给大领导，大领导请示上边然后试运行。
这一套在后世都玩烂了，但是，在这个时间段是新生事物，而且，杨蛰把工人加班的工作量，固定在两个小时左右。
也就是说，工人忙活了一天，再加两个小时左右的班，就管晚饭，晚饭的规格同午饭。
不要小瞧了这一天三顿饭，这对一个家庭来说，相当于节省了一个壮劳力的口粮，把这壮劳力的口粮均给家里的老幼，足够全家吃的饱饱的，更何况，又不是无偿加班，还有加班费可难。
三车间的工人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眼睛通红地奋力工作。其他车间的人也瞪着通红的双眼，盯着三车间的工人。不少人已经开始找到车间主任，让厂里一视同仁，不能三车间如此啊，自己的车间也得这样。
工人们当然不知道，这是杨蛰有意为之。还是那句话，容易得到的都不懂得珍惜，杨蛰就是让他们眼红，同时，也让三车间的工人有一种紧张感。
轧钢厂的工人有的是，你不愿意在三车间干，有的是人挤破脑袋往三车间里挤。虽然是试运行，但已经有人在拖关系走后门，准备进入三车间了，他们生怕这种高福利、高待遇只有三车间有。
秦淮茹对这些不关心，秦淮茹一听到工作量翻倍，心里就有点打退堂鼓，但是，秦淮茹一想到易中海那丑恶的嘴脸，便咬了咬牙说道：“我去食堂。”
李主任手中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现在的情形是，好多人都紧紧地盯着车间，只要一个月后，轧钢厂所有车间都施行三车间那一套，李主任已经想像的到，有不少人要往车间里转。
车间的名额那个时候可就宝贵了。于是，李主任便给秦淮茹开了封调动信，落款的日期却写在了二十五天后。
“小秦，这件事先别声张，等快到月底，你在放出风声去，相信到时有人会出高价买你这封调动信。”李主任说道。
“多谢李哥。”秦淮茹笑道。秦淮茹知道李主任这是为她着想，仔细想想，李主任除了是个老色批之外，其他的方面倒是可圈可点。
别的不说，他的信誉起码杠杠的，你只要拿钱，他真拿你的钱办你的事。就这种信誉，也使得轧钢厂的人有事就找李主任而不找杨厂长。
人家老李拿钱办事啊，杨厂长不但拿钱，还不办事。
秦淮茹因此也讨厌易中海。秦淮茹讨厌并不是因为易中海太老，而是易中海不懂得要想得到，必须付出的道理，易中海只是嘴上付出，却没有行动。
不管是李主任还是许大茂，都懂得有付出才有回报的道理，并且还是这么做的。秦淮茹每次跟许大茂交易，都能从许大茂那里得到不少的好处；跟李主任交易也是如此，李主任虽然没有给秦淮茹钱，但是，人家出力了，把秦淮茹又调回食堂了。
而易中海呢，光会说，啥也不干，慷他人之慨那叫一个拿手，轮到自己出钱出力了，那就堪比贾张氏，只进不出。
秦淮茹突然想到了许大茂，既然自己能从李主任这里获得好处，那也不能放过许大茂。
秦淮茹仔细地把调动信放好后，给李主任抛了个媚眼便离开了，然后去宣传科找许大茂。
“哟~这不是秦姐吗？稀客啊，您怎么来了？”许大茂驴脸一笑，邪魅而狷狂地笑道。
“怎么？许大茂你当了科长就不认你秦姐了，秦姐就不能来看看许大科长你了？”秦淮茹说道。
“能，当然能，来，坐。”许大茂说道，然后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茶包。
“这叫红茶，这可是好东西，整个大路你也找不出多少来，这是我兄弟杨蛰给哥哥我弄的，据说，这是不列颠王室专供，整个不列颠，只有贵族才能喝到这茶。今天，让秦姐你享受享受不列颠女王的待遇。”许大茂给秦淮茹泡了杯红茶，十分嘚瑟说道。
秦淮茹简直是受宠若惊啊，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
这红茶根本没有许大茂吹的那奢侈，纯粹是杨蛰从港城带回来的，杨蛰家里还有好几百斤呢。
“说吧，秦姐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弟弟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许大茂说道。
“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别为难秦姐就行了。”秦淮茹说道。
“秦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了？”许大茂说道。
“许大茂，谁没意思啊，你才没意思！你不为难我，为什么找人向我泼屎泼尿？姐容易吗？好不容易弄了条挣钱的路子，却让你给破坏了。”秦淮茹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不停地往下掉。
“秦姐，又来这一套，这么多年了，烦不烦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真没给你捣乱！你不信的话我发誓！”许大茂说道。
“真的？不是你那是谁？莫非真的是竞争对手？”秦淮茹惊了。
秦淮茹也怀疑过是竞争对手捣乱，但没有证据，而且，不管是易中海还是傻柱都一口咬定是许大茂干的，秦淮茹也下意识地往这方面想，认为是许大茂干的。
“是不是竞争对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真没有给你添堵……”许大茂嘚瑟地抽了根烟，还吐了个烟圈，对着眉头紧皱的秦淮茹，缓声开口道：“我是在给傻柱添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