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和小黑几乎同时从不同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全身毛发微微竖起,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
厅内的气氛瞬间从温馨转为紧绷!齐家那些老伙计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忠叔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半步,挡在齐铁嘴侧前方。谢雨辰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恢复了一贯的冰冷,眼神锐利如刀,扫向门口的不速之客。
齐铁嘴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脸上却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开口:“陈当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今日是小孙女礼,粗陋家宴,能得陈当家赏光,才是蓬荜生辉。”
“哈哈,八爷客气!”陈皮大笑着走了进来,目光肆无忌惮地在盛装的齐鹊身上转了一圈,尤其在看到那顶巧夺天工的喜鹊冠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更深沉的玩味,“令孙女真是女大十八变,出落得跟天仙似的!这份气度,这份姿容,难怪连我们谢家小当家都……”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意有所指地瞥了谢雨辰一眼,才继续道,“都如此用心良苦,亲手打造如此厚礼啊!”
他走到厅中,无视周围紧张的气氛,对着身后捧托盘的护卫一挥手:“来啊,把贺礼给齐小姐呈上!”
护卫上前,揭开红布。托盘上并非什么珠宝玉器,而是整整齐齐码放着的十二根金条!金光灿灿,耀人眼目!
“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陈皮笑容满面,眼神却锐利地扫过齐铁嘴和谢雨辰,“恭贺齐小姐成年之喜!也恭贺八爷后继有人!这长沙城的天啊,终究是年轻人的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就好,看着就好!哈哈!”
他这番话,看似恭贺,实则句句机锋。点出齐鹊成年意味着齐家正式交棒,又暗指谢雨辰与齐鹊关系匪浅,最后那句“看着就好”,更是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与审视。
齐鹊脸上的笑容早己收敛。她平静地看着陈皮,眼神清澈,却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静与洞察。她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福礼,声音清越:“多谢陈当家厚礼。齐鹊愧领了。” 她并未多言,示意赵妈上前收下金条。动作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谢雨辰站在齐鹊身侧一步之遥,如同最坚实的屏障。他没有看陈皮,只是目光沉静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对方只是空气。但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冰冷的压迫感,却让厅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陈皮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阴霾。这两个小崽子,一个沉静如水,一个冷硬如冰,面对他这煞星的突然造访和言语试探,竟能如此沉稳,丝毫不露怯意!这份定力,比他想象的还要难缠!
“好!好!”陈皮再次大笑,打破了短暂的僵持,“齐小姐气度不凡!不愧是八爷的传人!今日叨扰了,陈某还有俗务,就不多留了!告辞!”他倒也干脆,说完便带着护卫转身就走,如同来时一样突兀。
走到门口,他脚步顿住,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谢雨辰和齐鹊,又扫了一眼主位上不动如山的齐铁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随即大步流星地消失在门外。
陈皮的到来和离去,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块巨石,在宾客们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和不安。金条的光芒依旧刺眼,却带着一种冰冷的、不祥的意味。喜庆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