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术……折磨……”谢雨辰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凝重。壁画描绘的细节太过逼真,那扭曲的锁链、祭坛上的法器、受术者极致的痛苦,都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邪异感。
第七幅,也是最后一幅壁画,将这种邪异与恐怖推向了顶峰!场景依旧是那个祭坛,但仪式似乎己经完成。石柱上的人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祭坛中央,一个浸泡在巨大、粘稠的血池中的恐怖存在!它身躯高大、扭曲,覆盖着不断蠕动、滴落的暗红色“血浆”,皮肤呈现出腐败的紫黑色,五官只剩下模糊的黑洞,唯有一双眼睛的位置,燃烧着两团充满无尽怨毒与痛苦的幽绿色火焰!正是他们在前殿遭遇的那种血尸的模样!而在血尸的身后,女将军身着玄袍,如同冰冷的雕塑般静静矗立。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玉匣,目光似乎穿透了壁画,望向通道的深处——那眼神,不再是战场上的锐利,也不是宫闱中的冰冷,而是一种彻底寂灭、万念俱灰的空洞,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守护某物的决绝!壁画的最下方,用古老的篆文刻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以尔之血,铸尔之躯,镇尔之魂,永世沉沦,为我与玄郎,守此陵寝,不入轮回!”
“嘶——”看清最后那行小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永世沉沦……守陵……不入轮回……”齐鹊喃喃念着,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发抖。她终于明白了!前殿那具恐怖的血尸,竟然就是壁画中那位被女将军用极端邪术折磨、转化而成的皇子!而将他变成这副模样的目的,竟是让他永生永世守护着女将军和她真正心爱之人的陵墓!这恨意是何等的滔天!这手段是何等的酷烈!
“原来……前殿那血尸的来历竟是如此!”谢雨辰的声音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寒意。他联想到齐鹊之前的警告——“被你的符惊醒了”。如果这血尸是邪术所造,承载着如此恐怖的怨念和诅咒,那么齐鹊蕴含玄门真炁的精血符箓,对于这种邪物而言,无异于黑暗中的明灯,将其提前惊醒,似乎也说得通了!
这个认知让齐鹊浑身冰冷,自责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她的心脏。是她!她的善意之举,间接导致了前殿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那些被血尸撕碎的人,那些被感染转化的同伴……这份沉重的因果,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通道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壁画无声地散发着千年不散的怨毒与诅咒,那血池中挣扎的恐怖身影和女将军空洞绝望的眼神,仿佛能穿透时光,首接烙印在观者的灵魂深处。火折子的光芒在阴风中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在墙壁上,如同鬼魅。
“当家的……这地方……太邪门了。”小黑的声音有些发干,握着短刀的手紧了紧。
“继续走。”谢雨辰的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扶着齐鹊的手臂微微用力,传递着支撑的力量,“无论这陵墓埋藏着怎样的恨意与诅咒,我们都要找到出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的目光锐利地投向通道深处,那里依旧一片黑暗,不知通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