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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豪自从老妈的公司筹备了起来后，上课时就老跑毛，一会想的是地产，一会想的是矿场，一会又是台球厅里的腿腿们。
数学课上的二次函数图像还在黑板上晃悠，张伟豪却盯着窗外荒山的轮廓走神。
"张伟豪！" 数学老师的粉笔头精准砸中课本，"这道抛物线应用题，你来说解法。"
全班哄笑里，他看见前排李倩转头看向自己满脸的疑惑。
"抱歉王老师，我走神了。" 他站起来时，裤兜里的指虎硌得大腿生疼。李倩突然举手："老师，我来回答吧。" 解完题还偷偷递来张纸条："你最近总发呆，有事吗？"
“啊，我没事，哈哈，就是想到马上中考了，大家可能以后就都分开了。” 张伟豪随口应付道。
没想到这句话像颗石子投进李倩心里：“张伟豪，你会考到一中的吧？”
“当然啊！”
李倩转身回座位，头上的马尾一晃一晃，心里默默想着：“我也要考到一中去。”
林小巧最近好像在忙着练舞，没人做饭了，张伟豪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呸，没出息。” 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甩了甩头想把这些念头抛开。
张国庆在走廊里跟老同学通电话时，笑声隔着玻璃窗都能听见。
“你小子还是这么敢闯，我可舍不得从地勘队出来，是不是挣着大钱了？”
“哪有什么大钱，混口饭吃罢了。”
“得了吧你！” 对方压低声音，像是捂着话筒“你说的那黑虎山，我不用勘探都知道有煤，就是不清楚储量。不过那地方穷山恶水的，我怕进去就被当地人打出来。”
“这我知道。等我问清楚情况，回头给你回信。”
张伟豪在电话那头一个劲的给老爹保证，说自己同学跟村长都说好的，前几天还问自己呢，说是村长准备敲锣打鼓的请地勘队进村呢。
“涛哥，你这两天要上来一趟，再去找找村长，问问他那边怎么样了。这边地勘要准备进场了。”周海涛电话那头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说了句：“我明天就上去问问。”
Pony 站在办公室的玻璃前，空调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扬起。楼下鹏南大道的车流像彩色的河流，和电脑里企鹅秀的充值弹幕一样喧嚣。
那款让用户给虚拟形象穿婚纱的功能，正以每分钟 32 个礼包的速度刷新着后台数据。张伟豪说的企鹅秀的功能确实不错，可到底还是个年轻人，虽说有点见识，但是也就是有点了。还说现在不适合做游戏，自己的首款3D网游现在不照样每天几十万玩家同时在线。
他看了看手里的诺基亚3100，这款刚上市不久的手机己经能登录自己的企鹅了。
"Pony 总！" 助理小陈的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怀里的文件夹散落出《凯旋》的玩家举报信，"游戏里出现外挂了，技术部昨晚封了 7 个服务器的作弊账号，但今天凌晨又冒出新的......"
“外挂？”pony被助理的话惊醒。
"让技术部和运营部马上到会议室开会。" 快步来到会议室，镜面映出身后墙上的企鹅 LOGO—— 那只戴着红色围巾的小企鹅，嘴角上扬的弧度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微妙。
会议室的白板上还留着昨天的《凯旋》推广计划，"在线人数突破 50 万" 的红笔字旁边，Pony 用黑色马克笔重重写下 "外挂防御体系"。
技术总监老王推了推眼镜，PPT 里的数据流正在闪烁："作弊程序用了动态注入技术，和当年《石器时代》的外挂有点像，但变种更快......"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因为 Pony 总正冷冷的看着他。
"三个方案。"Pony 突然站起来，落地窗将他的影子投在白板上，恰好覆盖住 "在线人数" 的曲线图，"第一，封 IP 加设备码双重验证；第二，组建玩家 GM 团队 24 小时巡逻；第三......"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正在施工的大厦塔吊，心里想着自己的企鹅应该也要拥有这么一座大楼。"联系鹏城网监，查外挂服务器的物理地址......"
助理小陈飞快记录着，钢笔尖在 "方案三" 后面画了个星号。
散会后 Pony 独自留在办公室，夕阳把 "凯旋" 二字的 logo 照得发烫。pony摸出手机给广州的‘老战友’打电话，听筒里传来珠江夜游的汽笛声："还记得咱们在赛格卖汉卡的日子吗？那时候盗版光盘都得藏在柜台底下......"
下午的阳光把路面烤得发烫，张伟豪一出校门就看见周海涛斜靠在摩托车上。车把上缠着的黑皮流苏在风里晃悠 ，心想着是不是该让这货先去学个车。
"村长那边说好了，" 周海涛弹了弹烟灰，见张伟豪走过来当即说道，"勘测队进场前打个电话，他亲自带勘测队去打眼。"
张伟豪刚要问村镇企业的事，身后突然飘来脚步声响。"张伟豪！涛哥也在啊！" 林小巧的马尾扫过他胳膊，感觉痒痒的。
周海涛突然挤眉弄眼地瞅着姑娘，吓得她猛地想起什么，耳垂瞬间红得像矿灯房的警示灯。
"我找你家阿豪说事呢。" 周海涛故意调侃道，引得张伟豪狠狠瞪了一眼。"别胡说！" 他话音未落，林小巧己经摆手跑开，“你两说，你两说，我就是看见你俩了，过来打个招呼。”
林小巧想起那天在菜市场台球桌时的情景。周海涛叼着烟指点着她："我那兄弟读书精，就是不懂风情。"
他搂过旁边的纹身姑娘，"你看哥怎么追的 —— 宝贝，亲一个！" 那姑娘拍开他的手，却笑得眼波流转。
"那我该咋出手嘛..." 当时的自己扭着衣角小声问，周海涛把台球杆往桌上一拍："就跟哥学，主动点！" 此刻回想起来，她突然笑出了声来。
远处传来摩托车发动的轰鸣，她知道是周海涛载着张伟豪走了，掏出小镜子 —— 镜中的姑娘脸颊绯红，眉眼中透着一抹春情。
林小巧的笑声回荡在回家的路上。
她不知道张伟豪裤兜里还揣着指虎，也不知道周海涛摩托车后座上的两人正谈着大买卖。
此刻她只想着明天校服下穿哪件衬衫上学，要不要在书包里多塞个煮鸡蛋 ——张伟豪一个人在家肯定没好好吃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