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干他!”
杜见山这话一出,王铁牛第一个冲上去,抡圆了胳膊就给马金宝后背来了一脚。
“咣”的一声,踢得那厮扑通摔了个狗啃屎,脸首接砸地上,牙都磕掉一颗。
“嗷!娘咧……打死人啦!”
马金宝嘴里带血,一边惨叫一边打滚,结果刚翻过身,就被赵五子一屁股骑在了肚子上。
“让你嘴碎!”
“让你搅事!”
“让你坏老子的名声!”
赵五子一边打,一边骂,一边往他脑门上甩耳光,打得啪啪响,像拍西瓜似的。
围观的老兵团社员倒没拦,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有几个老实巴交的维族大叔甚至边嗑瓜子边摇头感叹:
“活该,平时就看这娃娃不顺眼。”
马春梅那边也惨。
几个女知青早看她不顺眼,头一个冲上来的就是大嗓门张桂兰,卷起袖子骂道:
“老娘今天就替天行道,替你娘收拾你这扫把星!”
“啪!”
一巴掌抽在脸上,马春梅脸都歪了。
紧跟着刘玉芬也冲上来,照着马春梅的小腿就是一脚:
“骂我们时你牛得很啊!还说谁长得像癞蛤蟆?今儿咱们让你照照镜子!”
马春梅缩在墙角,头发被揪得乱七八糟,裙摆也被拽得乱飞,嘴里骂着:“你们这些没皮没脸的小蹄子!有种冲我弟弟去——”
“哟,还护着弟弟呢?”
“你那废物弟弟己经趴地上啃沙子了!”
“你俩活脱一对孽障,搅得知青点鸡飞狗跳!”
“再不收拾你们,真当这连队没人管了!”
几位女知青越骂越带劲,动手也更猛了。
一时间,这里打的鸡飞狗跳,姐弟俩被打的鼻青脸肿。
终于,十来分钟后。
众人也泄愤了,这才纷纷停手。
“哎哟,我的腿。”
“哎哟,我的腰。”
“啊,疼疼疼........”
两人被打的哀嚎不断,尤其是马金宝,被重点招呼了一通。
虽然心中不爽,但又不敢反抗,只能紧咬压根,灰溜溜的离开。
“站住!”
可就这时候,杜见山冷冷一嗓子,像一道钉子钉进夜风里。
马金宝身子一哆嗦,慢慢停了下来,回头时嘴角还挂着血丝,神色狼狈:“你、你还想干啥?”
杜见山一步步逼近,脸上没了笑意,只剩满身寒气:“干啥?你污蔑了阿依古丽同志,泼了脏水就想一拍屁股走人?”
“你可想得挺美啊。”
“我哪污蔑了?”
马金宝鼓着劲强撑,声音却明显底气不足。
“我说的是实情……是大家都看见了你们两个。”
“啪!”杜见山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马金宝眼冒金星,踉跄着靠墙站稳。
“还敢嘴硬?”
“你污蔑一个姑娘不守妇道,这要搁农村早就让人浸猪笼了。”
杜见山语气咄咄逼人,说道:“你以为嘴皮子溜,随便一句话就能抹黑人家一辈子?”
“你把人家阿依古丽说成什么了?不要脸?勾搭知青?现在不赔礼道歉就想走?”
“做梦!”
马春梅捂着脸靠在树下,脸肿得老高,闻言也挣扎着站起来:
“你还讲不讲理?白天打我们,晚上又讹钱,你这不就是欺负人嘛!”
“你这是讹诈!我、我要去公社告你!”
马金宝吼了句,转身就想跑。
“啪!”
王铁牛抄起一根树枝,带着风声一鞭子抽在他后背上。
“想跑?告?你现在连裤腰带都被我们抽了,还想告?”
马金宝惨叫一声,蹲地上抱头。
“兄弟们,上,继续伺候!”王铁牛一招手,旁边几个知青又围了上来。
“哎哟哎哟,我服了!别打了别打了……”马金宝又哭又叫。
“说不赔偿就不赔偿,拿我们这当你们家后花园了?”
“知青姑娘的名声也是命!别以为她们没亲戚在这边,就能随便拿话糟蹋!”
“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把人家的名节给毁了,你赔得起吗?”
“你不是想告人?那就先赔了再告!”
“行、行……我给,我赔……”马金宝一边哭一边掏口袋,手都哆嗦了。
“赔多少……你说数。”
杜见山抬手指着一边的阿依古丽:“你自己问她,侮辱的是她!”
阿依古丽气得眼圈发红:“我不要钱。”
“这种人,就得打!”
“你说话就像泼屎一样脏,我要你那点破票子干嘛?”
杜见山点点头:“听见了没?人家不图你的钱。”
“但我要你记住,今天这顿打,不是为我,是为她清白。”
“还有,以后再敢在背地里嚼舌根子,我见你一次揍一次!”
“咱兵团不兴你那套小人嘴脸!”
马金宝嘴唇发颤,半张脸还挂着鼻血,点头如捣蒜:“我记住了记住了……我再也不敢了……”
王铁牛撇嘴:“现在才怂,早干嘛去了?”
“赶紧把口袋里那几张票拿出来,算你买教训的钱!”
马金宝哆嗦着抽出几张粮票和一张工业券,攒在一起递上去:“就这些了……给你们了……”
杜见山没伸手,反倒斜眼看向王铁牛:“你说够不够?”
王铁牛嘿嘿一笑:“这点票连个锅都买不着,赔偿一个姑娘名节的价?”
“起码得三倍。”
“对!”
阿依古丽一跺脚,“再加二十斤白糖!我要做果酱,不想看见他们的脸,吃点甜的压压惊!”
马金宝听得脸都绿了,但被围着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好低头再往裤兜里摸。
“我……我回去拿……”
“谁信你?”杜见山冷笑。
“让你姐押着你去拿,拿够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