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鸡舍醒来
天空中外面下着雨,伴随着电闪雷鸣。
“轰隆...轰隆...轰隆隆...”,九月份的天气,激流相对,一道一道的雷鸣声,打破了宵夜的寂静,就像这雷声想把世间隐晦的地方一扫而净。
姜有睇在雷声中醒来,说她是被雷声震醒的也好,说是被头痛醒的也罢,现在躺在一个竹制的床上。
这是一个竹子建的简易草屋,其实这是他们姜家临时搭建的牲畜棚,西处漏风,房檐也没有遮挡。
她只占了一小条的地方,和弟弟住在这里,中间用竹栏隔开,那边就是家里养的6只鸡。
棚子里站着一个老太太,此人正是她的奶奶庄莲,还有一个又黑又瘦小的男孩,站在床边,一首看着她。
这时候姜有睇感觉头开始一阵天旋地转,想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她虚弱的用手想去摸头。
怎么回事?她不是正在百味楼里面做血粑鸭吗?实在太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正在等着火上做着的菜,迷糊中怕菜烧焦了,然后就被一阵雷声吵醒了,醒来就是眼前的情况,还有头,剧烈的疼痛和眩晕。
她现在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只能弱弱的睁开眼睛看着,手小幅度的摆动着。
“摸着头干嘛?疼噻?”面前这个老太太狠狠地说道,还不时的用眼睛瞪着自己,那样子,就像那个眼皮子都包不住眼珠子,牛眼睛大般的眼珠子,像要飞出来砸在姜有睇身上,杀伤力实在太强...
但是姜有睇还是无有力气去回复她。
“姐姐...”一个弱小的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看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叫着自己姐姐,那声音一阵风都能吹散。
“告诉你这个死丫头,瘸子说你命格特殊,咱们家养不了你,你就是个灾星,己经决定把你卖给钟瘸子。
虽然,你不喜欢他那个行当,但是人家愿意收你做徒弟,是你三生有幸,卖过去,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算他娶了你,也算是有人要你,总比在家费粮食,臭在家里连累家人强,这一举两得的事儿。”
眼前的老太太冲着自己大声的叫嚷着,那架势,就好像自己欠她们八百两银子一样,满嘴的嫌弃,就像真的是灾星,大家避之而不及。
此时的姜有睇穿着一个粗布衣服,裤子和胳膊肘处都是破洞,冷风嗖嗖的往衣服里钻,病的像死狗一样,任凭着老太太叫嚣。
哎!她感受着身体的一切,但是她太难受了,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反应,随着一阵晕眩,又晕死过去。
等她醒来,天还没有亮,身体冷的发抖,不禁的,她慢慢蜷缩着身体。
山区里面阴冷潮湿,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意识刚刚清醒一点,一大批信息量在脑海里,涌现出来,头痛欲裂。
嘶...
姓名,姜有睇,阿爹在她12岁时候上山打猎,遇到极端大雨,滑坡摔死了。阿娘赵又合在第二年,改嫁到隔壁村。
本来呢,改嫁是不可能的,因为姜家同样有一个彪悍的战队。
怎奈赵又合当时生了一场大病,大家都以为人不行了,就送回了娘家,赵又合有一个哥哥,常年在镇上生活,不回家。
剩下一个瞎了眼的老母亲,眼瞎,因为儿女的事伤心过度,哭瞎的。但这两个出息的,就是冷血,几年也不见回去看望一次。
姜家...
姜可旺、庄莲,是姜有睇的阿爷阿奶,一共有三个儿子。
姜有睇死去的阿爹是老三,老大老二家和老人都在一起生活,在一个两层的吊脚楼里。
话说呢,也是一个三代同堂,幸福的一个大家庭。奇怪的是老两口独爱老二,只有老二家有儿子,老大老实,就知道干活,交钱交人,牛马半生。
家里的老三,偶尔打打猎,也能交上点银钱或者肉食,还偷偷的给媳妇做一些烤好的小兔子打牙祭。
由于姜家缺儿子,老大家生了两个女儿。老三他们第一胎也生的女儿,所以给女儿起名“姜有睇”,就是希望她能有个弟弟。
还别说,这方法还真好使,在姜有睇10岁的时候,老三两口子怀了一个孩子,生下来正好是个儿子,取名姜耀程。
没两三年,老三死了,姜家老两口本来想把儿媳妇卖了,怎知道儿媳妇得了大病,就撵回娘家了。撵回去不久...病愈,就改嫁到隔壁村何老憨了,其实何老憨也不是什么好人。
从那个时候开始,姜有睇、姜耀程,就开始了地狱一般的生活,自己房里的吃穿用品,都被阿奶没收了。
然后在门前的临时鸡舍里面隔了一个小间,放了两个很小的竹床,床上都是稻草,其他无一物。
每日吃点野菜糊,干食没有。也就将就着能活,留着一口气,干着家里面的活。
按本说,姜耀程是她们孙子,应该好生对待,但是从那个女人改嫁后,老两口怎么看这个孙子都不顺眼,就变成今天这般情况,勉强过活这几年。
命运总是那么爱捉弄人,它不会让你闲着的,天降灾害,两年大旱,又赶上打仗升天,很多人都客死异乡,柴米油盐全部断供,百姓苦不堪言。
这不...前日姜老太告诉姜有睇,要把她卖给一个50岁的瘸子,瘸子收她做干女儿,继承他传承了一百多年的手艺。
也是这个手艺,让姜有睇无比的抗拒,可是瘸子给了三倍的钱,并告诉姜老太,此女命格特殊,纯女阴身,却是纯阳生辰,不易于在家继续养着,一般的也镇照不住,只能卖给他,这事在当下那个年代,都很信服。
经过一顿游说,姜老太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回来之后就告诉姜有睇,谁知道这个丫头不从,一脑袋撞在了门框上,跑也跑不出去,就受伤晕倒了。
老太太把她放在床上,最起码不能让她死啊!这眼看着就能卖钱了,还是三倍呢。
就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等着她醒来,继续和她说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