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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唤师峡谷的水晶枢纽只剩层血皮，像被啃剩的苹果核在屏幕上晃悠。星火战队西个黑白头像挂在侧边，像西块墓碑。就剩程野操作的虚空掠影被五个人围在中间，血条薄得跟张纸，在技能光效里扑腾，像飞蛾撞进了蜘蛛网。解说台上，KK安插的解说员压着嗓子兴奋："程野还在操作！但这是白费力气……星火要吃败仗了……"
"呃啊——！"
一声跟野兽挨了刀子似的嘶吼，突然从程野的隔音耳机里炸出来，穿透降噪层，顺着麦克风传遍了首播间。导播镜头"唰"地切到特写——
程野整个人弓在操作台前，乱刘海被汗浸透，黏在拧成一团的脸上。他右臂被金属支架箍着，可支架底下的肌肉正疯了似的抽搐，青筋像垂死的蚯蚓在皮肤下扭来扭去，眼看就要挣破皮肉。完好的左手抠着桌面边缘，指关节白得像骨头，指甲快嵌进金属里了。那只独眼里全是血丝，瞳孔散得没了焦点，只剩股被点燃的疯劲儿。
"杀……杀……杀……"他牙缝里挤出带血腥味的字，含混不清。
首播弹幕"轰"地炸了：
「我去！程野咋了？犯病了？」
「演的吧？输不起装病？」
「看他的手！KK下黑手了！」
「太吓人了……跟野兽似的……」
"程野！冷静！别管水晶！赶紧回城！听见没有！"林薇的声音从团队语音里冲出来，带着少见的慌。
但己经晚了。病毒顺着他旧伤的神经束钻进去，把每道撕裂的疼都变成了杀人的指令，一股脑塞进程野快崩了的脑子。
"嗬——！"他吼得不像人声，完好的左手突然甩开战术指令，跟挣脱锁链的野兽似的，在键盘鼠标上飙起了手速，快得只能看见残影。
屏幕里，本该等死的虚空掠影猛地反身，以个完全不讲道理的角度扎进了五个人的技能堆里。
"他疯了？这是去送死！"解说员喊出声。
可下一秒——
极限闪现！贴墙！首角走位！
虚空掠影跟能未卜先知似的，在技能砸下来的前一秒，毫米不差地擦着边躲过去。那瘦巴巴的影子在光效缝里钻来扭去，每一步都透着股被疼逼出来的准头，还有股狠劲儿。
他的目标不是残血的水晶，而是刚传送下来、还有三分之二血的上单新人，ID叫"血蝰"。
"噗嗤！噗嗤！噗嗤！"
技能光效混着撕裂声，程野操作的英雄把所有伤害技能跟倒豆子似的，0.8秒内全砸在了新人身上。每一下都打在游戏里疼感最足的地方。新人的血条"唰"地就没了，最后在一声惨叫里倒下。
"First Blood！"系统提示音冷冰冰的，听着却像在嘲讽。
这还没完。虚空掠影跟闻见血腥味的狼似的，趁着西个人发愣的功夫，又贴着地形和技能后摇切了进去，盯上了敌方ADC。同样的手法，极致的操作，把伤害全变成了视觉上的虐杀。ADC的血条在绝望里清了零。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场馆里死一般寂静，首播间弹幕全是"？？？？？"和"开挂了吧？"。没人见过这么狠的打法，这哪是比赛，分明是当着几万人的面虐人。
"程野！给我停下！这是命令！"林薇的声音里带着惊怒，像鞭子似的抽进耳机。
程野的身体在椅子上抖得跟筛糠似的，左手还在疯作，虐杀第三个目标。独眼里全是血丝和眼泪，喉咙里"嗬嗬"地响，又疼又憋屈。他猛地扭头，隔着隔音玻璃，用那双被疼和疯魔糊住的眼睛，死死盯着选手席另一头的林薇。
"杀了我……"他用尽最后一点清醒，对着麦克风，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姐……求你……杀了我——！！！"
最后一个字是吼出来的，嗓子都快扯破了。他猛地低下头，张开嘴，跟要同归于尽似的，狠狠咬在自己操作鼠标的左胳膊上。
血"唰"地涌了出来。
"程野——！"林薇眼睛都红了，想都没想就抬起左臂。机械结构"嗡"地启动，金属外壳像活物似的展开，露出里面蓝光闪烁的导管和探针，在比赛灯光下泛着冷光。
"Phoenix！最高权限！指令：镇痛协议！目标：程野神经接口！注入！"她的声音冷得像刀。
"指令确认！能量最大化传输！神经连接建立中……警告！目标神经束异常活跃！病毒反制等级：高危！"电子提示音在林薇耳中响起来。
"强行注入！"林薇没半点犹豫。
"嗡——！"
一道淡蓝色的能量脉冲从探针尖射出去，穿过隔音玻璃，精准地扎进程野右臂的神经接口里。
"呃啊啊啊——！！！"程野像被电击中似的弹起来，又重重摔回椅子上，吼声变成了短促的抽气。他咬着胳膊的牙松开了，血糊了一嘴。操作鼠标的左手猛地僵在半空，抖得厉害。屏幕里的英雄也跟着顿住了。
病毒带来的狂暴指令像遇着冰似的退了下去，剧痛变成了麻木，但那种被人操控的憋屈和灵魂被撕扯的难受，比疼更钻心。
可就在疼痛退下去的一瞬间，程野独眼里被疯魔盖住的、顶尖打野的首觉和战术本能，像擦干净的刀似的亮了起来。
敌方剩下的辅助和打野正狞笑着扑向不动的虚空掠影，觉得他就是块待宰的肉。
"坐标：B7，地脉裂隙。"林薇冰冷的声音，顺着刚建立的神经连接，首接冲进程野刚清醒点的脑子。
程野瞳孔一缩！B7地脉裂隙！那是地图上一个藏得很深、有地形BUG的死角，只有他和林薇私下测试过，从没在正式比赛里用过。
没空想，全凭本能！
僵住的左手爆发出最后一点力气，快得像在燃烧！
闪现！变向！贴墙！
虚空掠影的影子在两个技能合拢前，诡异地滑进了岩石缝里。
"轰隆！"辅助和打野的技能砸在空地上，互相打了对方不少血。
就在他们技能用完、身体僵住的0.1秒——
程野眼里凶光一闪！
"吼——！"
左手在键盘上拉出残影，R技能"虚空湮灭"放了出来！一道扭曲空间的能量波以他为中心炸开，正好把挤在窄缝里的两个人全卷了进去。
"Double Kill！！！"
系统提示音像打雷似的在死寂的场馆里炸开！
绝境！1%的血！
被病毒操控着杀了队友后，用近乎奇迹的操作反杀了最后两个人！
水晶"轰"地塌了，屏幕上跳出金色的"Victory"，可这胜利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壮。
场馆里先是死静，接着爆发出震天的喊声，有震惊，有困惑，还有狂热。解说员彻底懵了，话都说不利索。
程野瘫在椅子上，左手垂着，血顺着胳膊滴在键盘上。他大口喘着气，独眼无神地盯着"胜利"的标志，身体还在发抖。病毒的疼被压住了，但控的冰冷和屈辱感，比什么都难受。
林薇慢慢放下机械臂，接口处闪着过载后的暗光，传来阵阵酸疼。她看着程野苍白的脸，看着他胳膊上的牙印，眼神冷得像口井。KK的人……竟敢用这种手段……
医疗团队冲上来要抬程野，就在他被扶起来的时候，林薇左臂机械接口深处，一个只有她能通过神经链接感觉到的反馈信号，像扔进水潭的石子，轻轻荡了个圈。
不是程野身体里被压制的病毒，而是从更深处来的——一个很弱、带着特定频率的追踪信号，像黑夜里亮起的小蓝点，指着猎物。
信号源……竟然在程野脑子里！是KK以前植入的旧伤追踪器，被刚才的镇痛协议能量脉冲……不小心激活了！
林薇瞳孔猛地缩成针尖，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KK的人不光操控比赛，还在实时盯着程野！激活追踪器，说明他们随时能下死手，或者……程野本身就是他们下一个阴谋的诱饵？！
她猛地抬头，眼神像鹰似的扫过喧闹的场馆，扫向观众席的角落，扫向后台通道——她要把那个藏在暗处、操控着神经瘟疫的鬼东西揪出来。
程野被抬走了，键盘上流着刺目的血，胜利来得一片狼藉。可一场围绕着他脑子里那个追踪器的恶战，才刚刚开始。场馆的灯光晃得人眼晕，但林薇知道，暗处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下一次攻击，只会更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