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锅气
＞我带着20万负债和一身疲惫回到老家。
＞父母的小餐馆濒临倒闭，食客寥寥。
＞深夜刷碗时，脑中突然响起冰冷的电子音：
＞【厨神系统绑定，好评=经验值】
＞我对着空荡的店门苦笑：“好评？谁来吃啊？”
＞次日清晨，我用最后几颗鸡蛋炒了份蛋炒饭。
＞落魄货车司机成了第一个食客。
＞他狼吞虎咽后红着眼圈：“这饭…有我妈的味道。”
＞系统提示：【获得1点好评值，解锁新菜谱：黯然销魂叉烧饭】
＞从此，我家小店门口排起长队——
＞“老板！昨天的佛跳墙再炖一锅！”
＞“求求了，冰镇酸梅汤给我留杯！”
＞债主追到店里，闻到香味坐下：“先来碗面，吃完再谈还钱！”
大脑寄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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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锅气
陈默拖着那个磨得起了毛边、轮子发出濒死哀嚎的行李箱，站在了“陈记家常菜”褪色发白的招牌底下。初夏傍晚的风带着点粘稠的闷热，吹不动门口那几片蔫头耷脑的梧桐树叶，也吹不散他身上那股子坐了二十多小时硬座火车后腌入味的汗酸和疲惫。
三年了。从意气风发、揣着烫金毕业证一头扎进大城市钢筋森林的愣头青，到如今灰头土脸、兜里比脸还干净、还背着二十万网贷烂账的失败者。时间没教会他飞黄腾达，只教会了他什么叫现实的铁拳，一拳又一拳，砸得他眼冒金星，脊梁骨都快断了。
店门虚掩着，透出里面昏黄的光和老旧油烟机沉闷的嗡鸣。他深吸一口气，那口气里混杂着劣质油、洗洁精和一丝若有若无食物馊掉的气味，首冲脑门。他推开了吱呀作响的玻璃门。
店里的景象比他预想的还要惨淡。拢共就六张油腻腻的折叠方桌，空着五张半。唯一有客人的那张，也只坐了个穿着汗衫背心的老头，面前摆着一碗清汤寡水的光面，正慢吞吞地挑着几根面条，有一搭没一搭地吸溜。收银台后面，父亲陈建国佝偻着背，正对着一个掉了漆的旧算盘噼里啪啦地拨弄，眉头锁得死紧，额头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苍蝇。母亲李秀兰系着沾满油污的围裙，正费力地擦着一口大铁锅，动作迟缓，透着股心力交瘁的麻木。
听见门响，两人同时抬头。父亲浑浊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更深的忧虑覆盖。母亲则是眼圈瞬间就红了，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哑：“默默…回来了？咋…咋不提前打个电话？”
陈默喉咙发堵，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妈，爸。我…回来了。”行李箱轮子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像是在宣告他狼狈的归程。
晚饭是在店里那张唯一还算干净的角落小桌上吃的。一盘蔫黄的炒青菜，一碗飘着零星油花的冬瓜汤，还有一小碟咸得发齁的萝卜干。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父亲扒拉着碗里的米饭，终于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声音干涩：“店里…快撑不下去了。这个月房租还欠着，你张叔那儿的菜钱…也拖了小半月了。”
母亲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父亲，强笑道：“默默刚回来，说这些干啥！吃饭，吃饭！回来就好！” 她夹了一大筷子青菜放到陈默碗里，那青菜炒得过了火候，嚼在嘴里像干草。
陈默低着头，味同嚼蜡。那二十万债务像块冰冷的巨石，沉沉地压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气。他不敢说，一个字都不敢提。
深夜。最后一位磨蹭到快十点的街坊也终于走了。陈默系上那条沾满油星、散发着一股混合怪味的旧围裙，拧开水龙头。冰凉的自来水哗哗冲在油腻的碗碟上，溅起浑浊的水花。他机械地刷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水声、碗碟碰撞的脆响，还有那沉甸甸、令人绝望的二十万债务，像冰冷的毒蛇，一圈圈缠绕上来，越勒越紧。
【叮！检测到强烈的生存渴望与对‘烟火气’的极致向往…符合绑定条件…‘人间至味·锅气系统’开始绑定…10%…50%…100%…绑定成功！】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音，突兀地、清晰地在他脑子里炸响！吓得陈默手一滑，一个沾满红油的盘子“哐当”一声砸回水池，溅了他一脸水花。
【宿主：陈默】
【当前厨艺等级：Lv.0（初窥门径？不，是厨房杀手）】
【当前好评值：0（无人问津，惨淡经营）】
【新手任务：获得1点好评值（来自食客发自内心的认可）。任务奖励：解锁新手菜谱×1。】
【系统说明：用心烹饪，引动食物本源之‘锅气’，收获食客好评。好评值可兑换菜谱、特殊食材、厨艺技能点。好评值越高，解锁菜品越强！】
陈默懵了。他用力甩了甩头，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不是幻觉！他茫然西顾，狭小油腻的后厨里，只有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映照着水槽里堆积的碗碟和他自己那张写满惊愕和荒谬的脸。
锅气？好评值？解锁菜谱？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对着空荡荡、只残留着劣质油烟味和洗洁精气息的店堂，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声音干涩地对着空气低语：“好评？系统大爷，您看看这地方…谁来吃？鬼都不上门！好评值？我去哪儿给您变出来？”
冰冷的电子音毫无波澜：【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
积极？陈默看着水池里油腻的碗碟，再看看角落里堆着的蔫吧蔬菜和冻得发白的廉价冻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而来。他胡乱把剩下的碗碟冲干净，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爬上小阁楼那个用木板临时搭的、翻个身都吱呀作响的床铺，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