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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你说说你对这神霄宫的看法.......”
良久后，蔡京突然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李固身旁。
李固连忙拱手应道：“是，恩相。”
恩相？
这声‘恩相’一出，桌上的人看李固的眼神都变了。
众人惊愕地看着李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他们的认知中，“恩相”这个称呼可不是随便能用的。
只有得到蔡京赏识并收为门生的人，才有资格如此称呼他。
而此刻李固竟然毫不犹豫地喊出了这两个字，这岂不是意味着太师己经将他收为门生了？
再看蔡京的神情，他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对这个称呼也是默认的。
众人心中暗自思忖，看来今后对待李固的态度，可得要稍加掂量了。
毕竟他现在可是太师的门生，身份地位自然不一样了，可不是什么小小的从六品小员了。
然而李固此时并未留意到众人的反应，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蔡京身上，开始正声述说起自己对神霄宫的看法。
“恩相，天上的神仙乃是不可名状的存在，又岂是这些神霄宫的道士们所能描绘的呢？”
李固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如今神霄宫所拥有的这一切，皆是因为官家对神霄宫的支持。”
“所以若要扳倒神霄宫，就必须先从改变官家的想法开始下手。”
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现在怎么说也算是蔡京一派的人了。
这蔡京要对付谁，他自然就跟着对付谁。
在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作为一个普通人，也决不允许这所谓的神霄派教义，在这样无休止的发展下去。
虽然知道这神霄派教义最终也没能掀起什么风浪，但能早一日算一日。
更何况，这刚好还是他李固在现阶段的进身之本。
“说下去.......”
蔡京看着李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然后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李固心领神会，接着说道：“恩相您高瞻远瞩，以大观园之画作为祥瑞，再讲述诸多关于大观园迎接神仙的传说，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首击神霄宫的要害。”
“然而，大观园之事与神霄宫相比，在时间上确实相距甚远。”
“毕竟神霄宫己经存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大观园还只是停留在规划阶段，所以官家目前还不太愿意轻易放弃神霄宫。”
李固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缩短这个时间上的距离，让官家能够更快地看到大观园的实际效果，从而对神霄宫失去兴趣。”
就在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白时中突然插话道：“可是，要如何才能缩短这个时间距离呢？”
李固神色一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大观园尽快动工，并在动工的那一天，制造出一些令人惊叹的神迹来引起注意。”
“与此同时，神霄宫那些道士不是整天吹嘘自己有多少本事吗？那就让他们都施展出来看看。”
“刚好我从大名府来到东京的时候，有见此刻的黄河水位出现异样，料想今年的黄河之水必将泛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李固说到这里，顿时戛然而止。
然而在座的众人却都心领神会，他们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李固话中的深意。
并且也都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比较认同李固的计划。
这个太师新收的门生，倒也确实是有些本事，有些见识，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就在李固说完之后的短暂沉默中，户部尚书刘炳终于按捺不住。
连忙开口道：“可是如今国库空虚，既要出兵打仗，又要同时建造神霄宫，这大观园的工程又如何能够有钱开工呢？”
李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微笑。
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高俅，“这就要看高太尉的本事了。”
李固正声说道 ：“只要能够成功攻下那水泊梁山，那么钱财之事自然就无需再担忧了。”
“难道那水泊梁山真有........”
高俅听到李固的话，心中一动。
他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那水泊梁山是否真的有财富，但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毕竟，这己经不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了，问多了反而不合适。
于是，高俅点了点头，豪爽地说道：“这一点大可放心，只要天兵一到，剿灭那小小的水泊梁山简首易如反掌。”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决心，打心眼儿里就没将那梁山贼寇放在眼里。
李固看着高俅如此表态，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就高俅这样的情况，大概率依旧会被捉到梁山上去。
到时候他在主动请缨，继而带着兵马.......
“平安呐，你刚才的计划确实是不错。”
就在这时，许久沉默不语的蔡京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蔡京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你刚才所说的，皆是你针对神霄宫的计划。”
“然而你可曾想过，神霄宫在接下来又会有什么动作呢？”
“这........”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李固一下子愣住了。
李固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维确实存在漏洞。
毕竟他对神霄宫的了解实在有限，就仅仅只知道一些粗略的情况。
然而，京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醒了李固。
但蔡京说得也是啊，神霄宫的人又不是死人。
就算是死鱼都知道摆动一下尾巴，更不用说这些活人了。
他连忙站起身来，向蔡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拱手说道：“还望恩相赐教，是学生考虑不周了。”
李固觉得有必要可以自称学生了，当下时机正好也合适。
蔡京在当下的权势自不必多言是，如果能与他建立起师生这一层关系。
那么在接下来的数年时间里，自己的仕途就算是稳了。
虽然蔡京的名声不太好，可是那又怎样呢。
将来待他功成名就之时，自有大儒为他辩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