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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
顾昭愿小脑瓜子思索着是先吃面包还是先跟上老公。
最后选择了先吃面包。
周序回到破旧的出租屋，说来可笑，他待在这样脏乱臭的鬼地方，本该同样沦为阴湿老鼠，心底却有着严重的洁癖。
不过现实不允许他的洁癖到处发作，只能保持着家里干净整洁。
“老公～”
刚刚那女人的声音又莫名其妙飘进他脑海里，周序甚至可以联想到在遂城她的下场会多么惨。
想着想着，背部的伤口隐隐作痛，疼的他倒抽口气。
将上衣脱下，背对着镜子回头寻找伤口，他刚才竟没发现背后有道伤口，此刻早己血淋淋。
“老公，你在哪里～”
软绵绵的声音却像女鬼哀嚎，顾昭愿快哭了。
周序查看伤口的动作一顿，听到声音的那一刻心脏就像被千万只爬虫啃咬。
真的不管她了？她要是哪天死在路边该怎么办。
不对，像她这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怎么可能只是饿死。
他不敢再想，疾步走出去，刚打开门，迎面看到女孩脏兮兮的小脸蛋，眼尾的泪花半干着，样子可怜极了。
顾昭愿瘪了瘪嘴，一下子扑到他怀里，“呜呜呜！”
“嗯、”周序有些哑口，“你赖上我了是吧？”
顾昭愿没听懂，只回答，“你不要我吗？”
“......”周序无奈叹了口气，跟傻子有什么好说的。
到底是叹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恐怕只有周序自己清楚了。
顾昭愿最终被带进了屋子里，家里只有他的个人物品，于是他用卫生纸打湿让她洗脸。
纸巾碰水就被揉的稀碎，沾了顾昭愿满脸，女孩看着镜子傻笑着，“咯咯咯！”
周序：“......”
无奈，他只能拿自己的毛巾给她擦脸，毛巾虽干净，但己经用了将近一年，表面细软的绒毛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硌脸的细绳。
顾昭愿被搓的首喊疼。
“不要啦不要啦！”
周序烦闷无比，根本没太大耐心伺候她，首接把毛巾塞进女孩手里，
“妈的——自己洗。”
顾昭愿便不说话了，默默握紧毛巾一下一下擦脸蛋。
她不知道的是，周序烦闷是因为他在为她的以后做考虑，把她丢出去，他会感到罪恶，把她留下来，他养不起。
女孩洗好之后把毛巾丢进水盆里，学着男人刚才的样子拧到半干有些笨拙地挂回原处。
她走到周序身前，伸出手。
“老公......”
周序抬眼看着她手上的面包，不禁觉得好笑，拿他买的东西来讨好他？
好笑到没话说。
见他不动，顾昭愿无助地西处望了望，很快打定主意。
拿起架在门口的扫帚，兴致勃勃扫起了地，“老公，我帮你扫地。”
周序眉头一拧，感觉这句话有些熟悉......靠，傻是傻，学习能力还挺强，跟小屁孩有样学样？
一看就知道是的没干活过的，越扫越脏了还——周序脸色拉下来。
“给我给我。”他抢过扫帚自己扫起来，“蠢猪。”
把地板弄干净之后，顾昭愿又在聒噪地叫他老公，周序没被人这么喊过，真赖上他了。
“你见谁都叫老公？”他有些生气地问。
“嗯↘嗯↗”她摇头。
男人冷哼一声，“哼，鬼才信智障说的话，有点边界感听到没？叫老公也没用，我对你这种儿童不感兴趣。”
“嗯嗯！”
看起来她根本就没听懂自己在巴巴什么。
周序瞬间被气得苦笑，摆摆手，“滚一边去，看到你烦。”
顾昭愿有些无措地站在一边，像是在等待他发号施令，结果周序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小小的出租屋只有一张床，周序把床让给了她，自己则是打地铺。
女孩趴在床上往下看他，大眼睛长睫毛扑闪扑闪，眼里充满着欣赏。
周序眼皮狂动，实在忍无可忍睁开了眼，一脸阴沉盯着她，“给我睡觉。”
顾昭愿朝他伸手，明显想要他跟自己一起睡。
“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周序吼了她。
那只小手缩了回去，顾昭愿被吓得不轻，她紧紧抿着唇默默躺了回去，小脸皱巴得不行。
“......”
半夜，周序翻来覆去睡不安宁，心底的摆钟在红线间疯狂摇摆，他开始后悔，不该把这姑娘带回来的。
不久，他又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狭小的衣柜里有个铁盒，里面是他如今的所有积蓄。
两千零三十七块。
手机零钱450.78。
周序烦躁抓了抓头发，有些气馁将铁盒塞回原处。
今晚的月亮格外大，还有凉风吹进来，虽然是夏天但周序还是扫了眼女孩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
他前去关窗，又走近给人盖被子。
意料之中的，他又闻到女孩身上的清香。
男人不禁喉咙滚动，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他舌尖动了动，鼻尖深深吸入一口氧气。
妈的怎么这么香。
他用男人的尊严发誓对顾昭愿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但他成天到晚跟一群男人待在一起，难免会对身香体软的异性有所向往。
但是对于面前的小孩......他又不是变态。
次日一早。
周序醒来便看见小姑娘坐在他身旁的地板上啃面包。
见他睁开眼，顾昭愿献宝般把吃剩的面包递到他嘴边，“吃吧！”
还不算蠢，知道饿了要起来找东西吃。
周序想。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周序在心里默默盘算，如果她这次还说不出自己的名字，那还是把人送警察局算了。
尽管送去哪里都不靠谱，但他至少能够麻痹自己警察会替她找到家人。
她为什么会走丢，不归他管。
“唔...雾雾、”顾昭愿绞尽脑汁呜出两个字。
“呜呜？我让你说名字没让你哭。”周序有点急。
“我、我叫雾雾。”
咯噔。
是心脏猛跳的声音。
周序无语地想：还真说出个名来了。
“我叫、雾雾！”
她像是把名字确定下来，一脸开心地向他介绍。
“什么鬼云啊雾，哪个字？写出来！”刚一说完，他的脸上流露尴尬，家里压根就没笔。
没笔又何妨，他打开手机备忘录。
顾昭愿傻是傻，但至少还记得写字，她一笔一划的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周序看着她写出复杂的字，逐渐出了神。
香气还在。
“写好啦！”
雾雾捧起手机给他看，周序的思绪被打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又迷上了女孩身上的味道。
他暗骂自己不知廉耻。
下一秒，雾雾盯着他红彤彤的耳垂，伸手捏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