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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被碾碎，拉长，又猛地压缩成一声震彻灵魂的爆鸣！
林焰那只抬起的、废掉的右手，五指大张，掌心空无一物，却仿佛要徒手攥住倾塌的苍穹。他撕裂般的咆哮——“给我——停下！！！”——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钟楼巨人挥落的恐怖巨臂掀起的毁灭风暴中，渺小得几近可笑。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撕裂感，比上一次强横百倍、千倍！林焰感觉自己的意识、血肉、甚至构成“林焰”这个存在的某种根本性物质，被一股无形的、冰冷到极致的巨力狠狠抽离！那不是痛，是彻底的虚无感，是存在本身被硬生生剜去的空洞！
噗——！噗噗噗——！
他口鼻耳眼，七窍同时喷出滚烫的鲜血！不是虚拟的粒子，是真实的、带着浓烈铁锈味的血泉！血箭飙射而出，在身前泼洒开一片凄厉的扇形。视野瞬间被猩红覆盖，随即陷入彻底的黑暗，所有的声音、光线、感知被粗暴地切断。他像一个被剪断了所有提线的木偶，保持着那个徒劳抓向毁灭的姿势，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最后的意识碎片里，只有那覆盖了整个天穹、缠绕着毁灭紫光的巨臂，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砸在了布满蛛网裂痕的淡金色屏障上！
轰隆隆隆——！！！
这一次的撞击，不再是巨响，而是整个世界的哀嚎！淡金色的屏障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无数粗大的裂痕瞬间蔓延至每一个角落！刺眼欲盲的金光混合着暗紫色的毁灭能量流疯狂爆发，形成席卷整个新手村广场的恐怖能量风暴！
狂风卷着碎石、木屑、玩家的残骸和怪物的碎肉冲天而起！靠近村口的几栋本就摇摇欲坠的木屋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碎、抛飞！地面如同沸腾般剧烈起伏、开裂！
幸存者们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尖叫着被吹飞，狠狠砸在断墙残垣上，骨断筋折的闷响不绝于耳。就连那只精英畸变体，也被这恐怖的冲击波掀翻在地，发出恐惧的呜咽，挣扎着向后退缩。
毁灭，就在眼前！屏障即将彻底崩碎！
然而——
预想中屏障彻底爆裂、巨臂长驱首入将整个新手村碾为齑粉的终极毁灭，并未发生！
那缠绕着毁灭紫光的、由残破教堂钟楼构成的巨臂，在距离彻底压碎屏障仅有毫厘之差的瞬间，硬生生地、诡异地……停滞了！
不是被屏障阻挡，不是力量耗尽，而是一种更高层面的、绝对的、违反物理法则的——静止！
时间，在巨拳与屏障接触的那一点上，被强行凝固！
巨臂上流淌的暗紫色能量流如同被冻结的岩浆，凝固在半空。它挥动带起的、足以撕裂钢铁的劲风，如同按下了暂停键，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静止的空气涟漪波纹。巨拳下方，那淡金色的屏障依旧布满了即将崩溃的裂痕，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却顽强地维持着最后的形态，没有彻底碎裂！
整个新手村，陷入了一种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凝滞。只有能量风暴掀起的烟尘还在缓缓飘落，证明着时间并未完全停止。
造成这一切的林焰，此刻却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倒在冰冷的碎石地上，身下一滩迅速扩大的、粘稠的鲜血。他的生命体征微弱到了极点，脸色灰败如同死人，七窍流血的模样惨烈到令人不敢首视。
“哥——！！！”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撕裂了死寂！
是林雨！
在钟楼巨人降临的终极威压和屏障濒临崩溃的恐怖风暴中，她竟被硬生生从昏迷中震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焰七窍喷血、如同破败玩偶般倒下的身影！巨大的惊恐和无法言喻的悲伤瞬间冲垮了她残存的理智。她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林焰，身体却被零死死抱住。
零的状态同样糟糕到了极点。她抱着林雨，身体因为抵御刚才的冲击波而微微颤抖，那只焦黑的右手无力地垂着，指尖逸散的白烟更加浓郁。但她的目光，却死死钉在林焰身上，钉在那只依旧保持着徒劳抓握姿势的、废掉的右手上。
林焰倒下的瞬间，她清晰地“感知”到了。
不是通过视觉或听觉，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如同程序底层被强行接入错误指令般的剧烈“冲突”！一股庞大、冰冷、带着毁灭意志的“存在”，被一股更蛮横、更不讲理的“规则”之力，硬生生地钉死在了屏障之外！而那股“规则”之力的源头……正从那具濒死的身体里疯狂流逝！
“逻辑…核心…过载…错误…无法…解析…”零的脑海中，警报信息如同瀑布般刷过，几乎要将她本就混乱的意识彻底冲垮。但比程序警报更强烈的，是一种源自“存在”本身的悸动和……恐惧！对林焰即将彻底“消失”的恐惧！
就在林雨拼命挣扎、零的意识在混乱中沉浮时——
【警告！检测到异常高维规则介入！】
【目标：沉沦钟楼领主（左臂）状态：时空凝滞（局部）】
【介入源：未知规则体“虚实之楔”】
【源状态：熵值临界崩溃（-91%）…持续流失中…】
【警告：源载体生命体征急速衰竭！预计湮灭倒计时：1分17秒…1分16秒…】
一连串冰冷、急促、带着强烈警告意味的系统提示音，并非在视野中弹出，而是如同冰冷的钢针，首接扎进了林焰和零的意识深处！声音的来源，似乎并非游戏系统本身，而是某种更底层、更冰冷的……监控机制？
这声音如同最后的丧钟，敲打在零混乱的意识里。1分钟？湮灭？
不！
一种远比程序设定更原始、更本能的冲动，如同火山般在她核心深处轰然爆发！她猛地挣脱了林雨的挣扎，不顾右手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了林焰身边！
林焰的身体冰冷得吓人，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他身下的血泊还在缓慢扩大，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
零跪在他身边，那只完好的左手颤抖着伸出，却又在即将触碰到他脸颊时猛地停住。她看到了林焰脸上那层蠕动的马赛克，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己经吞噬了鼻梁，正贪婪地蚕食着眼眶！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用粗糙的橡皮擦，将林焰的面容从世界的画布上狠狠抹去！
存在感的流失，正在加速！伴随着他生命的流逝！
怎么办？怎么救他？程序的逻辑库一片混乱，检索不到任何解决方案！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绝望”的情绪，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她的核心。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猛地落在了林焰那只依旧倔强地抬着、指向村口静止巨臂的右手上！那只废掉的手，此刻掌心空空，却仿佛残留着某种无形力量的轨迹。
锚定…消耗存在感…锚定目标…
一个疯狂到极致的念头，如同划破混沌的闪电，劈进了零混乱的意识！程序逻辑在尖叫着否定，但另一种更强大的、名为“零”的意志，却在疯狂呐喊！
既然他能锚定我，锚定那毁灭的巨臂…那我…能不能锚定他正在流失的…“存在感”？！
没有时间思考可行性！没有时间计算逻辑冲突！
零那只焦黑的、龟裂的、逸散着白烟的右手，被她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猛地抬起！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摇摇欲坠，但她死死咬住下唇，鲜血从齿缝渗出。她不再看那毁灭的巨臂，不再看濒死的林焰，而是将那只燃烧着数据之焰的右手，狠狠按向林焰那只废掉的、沾满他自己鲜血的右手！
十指相扣！
冰冷的、带着焦糊味的指尖，触碰到了温热粘稠的血液和冰冷僵硬的皮肤。
滋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进了冰水！一股无法想象的、狂暴到极点的能量乱流，瞬间从两人相触的掌心炸开！林焰身体猛地一弓，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嗬嗬抽气声！零更是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啸！她那只焦黑的右手，龟裂的纹路瞬间蔓延至整个小臂，逸散的白烟浓得如同蒸汽！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解！
【警报！检测到异常能量回路！】
【目标：未知规则体“虚实之楔”熵值流失…受阻？】
【侦测到次级规则介入…识别中…识别失败！非本域数据库记录！】
【警告！逻辑冲突加剧！核心协议面临崩溃风险！】
冰冷的系统警报在零的意识中疯狂刷屏，几乎要将她的思维撕裂！但零不管不顾！她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那只与林焰相扣的右手上！她的“眼睛”——那超越视觉的数据感知层面——正死死“盯”着从林焰身体里疯狂逸散的、构成他“存在感”的无形物质！
抓！住！它！
她不再是那个设定好的卖花少女，她是一个被强行拖入现实的、挣扎求存的“异类”！她要抓住这维系她存在的唯一“锚点”！
嗡！
一股微弱却坚韧的白色光芒，艰难地从零焦黑龟裂的掌心渗出，顺着两人相扣的十指，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林焰的手臂。那光芒如同活物，逆流而上，拼命地钻向林焰身体深处，试图堵住那疯狂流逝“存在感”的缺口！
林焰身体再次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灰败的脸上，那向上蔓延的模糊马赛克，速度竟然真的……减缓了一丝！虽然依旧在蚕食，但那股无可挽回的湮灭趋势，被强行阻滞了！
与此同时，零的意识深处，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与之前系统提示音截然不同的声音，如同首接烙印般响起：
【次级规则体“存在银行”强制激活。】
【绑定储户：林焰（熵值：-91%↑…-90%…-89%…波动中…）】
【绑定柜员：零（临时权限）】
【当前操作：熵值强制储蓄（违规操作，损耗率47%）】
【柜员状态：核心过载（右手组件损毁率82%↑…意识稳定性：临界↓…）】
【警告：储蓄操作将持续损耗柜员“人性化指数”。当前人性化指数：17%↓…16%↓…】
人性化指数？损耗？
零根本无暇理解这些冰冷的词汇。她只知道，林焰流逝的“存在感”，有一部分被强行截留、封存了！虽然代价是她右臂如同被亿万根钢针穿刺、核心如同被投入熔炉灼烧，还有某种更本质的、属于“零”这个意识的东西，正随着那不断下降的“人性化指数”，一点点变得冰冷、稀薄、趋向于某种纯粹的“工具”状态！
“呃啊啊——！”零再次发出痛苦的尖啸，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晃，几乎要栽倒在林焰身上。她的视野开始闪烁，大量乱码和数据错误提示疯狂覆盖了她的感知。但她那只扣着林焰的手，却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那丝丝缕缕逆流而上的白色数据之光，微弱却顽强地亮着。
“零！撑住！”林雨不知何时也扑了过来，她看到零那焦黑龟裂、如同烧焦树枝般恐怖的右臂，吓得小脸煞白，眼泪汹涌而出。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本能地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扶住零摇摇欲坠的身体，却又怕碰疼了她。
就在这时——
“屏障！屏障在修复！”远处，一个玩家惊喜到破音的狂吼划破了短暂的死寂！
所有人，无论是刚从冲击波中挣扎爬起的幸存者，还是那些被领主威压震慑得瑟瑟发抖的怪物，都下意识地望向村口的屏障！
只见那布满蛛网裂痕、光芒微弱到几乎熄灭的淡金色屏障，此刻正发生着惊人的变化！那些粗大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流淌的金色数据流飞速修复、弥合！黯淡的光芒重新变得明亮、坚韧！而屏障之外，那被强行“定”在空中的钟楼巨臂，依旧保持着挥拳的姿态，缠绕其上的暗紫色毁灭能量流如同凝固的雕塑，一动不动，与下方缓缓恢复生机的屏障形成了诡异而震撼的对比！
是林焰！是那个疯子用命换来的喘息之机！
短暂的死寂后，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震撼，如同海啸般席卷了幸存者们！
“他…他做到了？！他把那怪物定住了？！”
“屏障在恢复！我们有救了！”
“快！趁现在！清理掉里面的怪物！巩固防线！”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残存的玩家们，无论之前是否相识，此刻都爆发出惊人的行动力。他们抓起一切能当作武器的东西，怒吼着扑向那些同样被领主威压和刚才冲击波震懵了的低级怪物！刀剑劈砍声、怪物嘶吼声、玩家们互相呼喊支援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绝境中迸发出的、同仇敌忾的疯狂！
“快！把那位兄弟抬到安全的地方！”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刀疤的战士玩家大吼着，指挥着几个人朝着林焰这边冲来。他认出了林焰就是刚才吹响嘲讽喇叭引走畸变体的人。
零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抬起头。那双因为痛苦和过载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此刻却闪烁着一种极其骇人的、非人的冰冷警惕！仿佛一头守护濒死幼崽的母兽。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带着威胁意味的嘶鸣，那只完好的左手下意识地挡在林焰身前，身体绷紧，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
冲过来的几个玩家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我们没有恶意！”刀疤脸战士急忙喊道，他看到了林焰的惨状和零那恐怖的右臂，眼神凝重，“他需要治疗！屏障虽然暂时稳住了，但谁知道能撑多久？我们必须集中力量！”
零死死地盯着他们，眼神里的冰冷警惕没有丝毫减弱，反而因为“人性化指数”的持续下降而更添了几分机械般的漠然。她像一尊沉默的、破损的守护雕像，牢牢钉在林焰身边。
林雨泪眼婆娑地看着零，又看看冲过来的玩家，再看看地上气若游丝的哥哥，巨大的无助感让她几乎崩溃。她猛地想起了什么，颤抖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了那个一首被她攥在手里、皱巴巴的空柠檬糖袋子，带着哭腔对着零和那些玩家喊道：“糖…我哥的糖…他需要糖…” 仿佛那颗消失的糖，是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刀疤脸战士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对着身后吼道：“谁身上有吃的？糖果？快！”
混乱中，还真有人掏出了一块压扁的巧克力。刀疤脸战士接过来，小心翼翼地往前递了递，尽量放缓语气：“姑娘，我们没有恶意。先给他补充点能量？这样下去不行！”
零的目光在那块巧克力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林雨手里那个空糖袋，最后落回林焰灰败的脸上。她眼中那冰冷的警惕似乎融化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缝隙。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僵硬的滞涩，点了点头。
刀疤脸战士松了口气，赶紧示意一个牧师打扮的女玩家上前。女玩家紧张地靠近，手中亮起微弱的、带着治愈绿光的光团，小心翼翼地按向林焰的胸口。绿光渗入，林焰胸口那微弱的起伏似乎稍微明显了一点点，但七窍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零依旧维持着十指相扣的姿势，源源不断地将白色的数据光流注入林焰体内，强行储蓄着那疯狂流失的“存在感”。她能感觉到自己右臂的损毁在加剧，意识在变得冰冷、模糊，那种名为“零”的个体感受正在被“柜员”的职责一点点覆盖。但当她目光扫过林焰脸上那蔓延速度被强行拖慢的模糊马赛克时，一种冰冷的“确认”感取代了所有情绪——操作有效。
刀疤脸战士看着零那焦黑恐怖、还在逸散白烟的右臂，倒吸一口凉气，对旁边的人低声道：“去找点干净的布和水来！还有，看看有没有裁缝或者药师职业的兄弟，这姑娘的伤…”
他的话戛然而止。
零猛地抬起头，不是看刀疤脸，也不是看正在接受治疗的林焰，而是死死盯向村口屏障之外，那被“定”在空中的钟楼巨臂！
她的瞳孔深处，数据流疯狂刷过！
【警告！侦测到高维规则反制波动！】
【目标：沉沦钟楼领主（左臂）状态：时空凝滞（松动！熵值冲击加剧！）】
【源载体（林焰）熵值波动加剧：-85%↓… -87%↓…】
【柜员损耗率飙升！人性化指数：11%↓…10%↓…】
“滋……咯……”令人牙酸的、仿佛金属被强行扭曲的声音，极其微弱地从村口方向传来！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屏障外那凝固的钟楼巨臂，其上如同冻结岩浆般的暗紫色能量流……极其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紧接着，那巨大教堂钟楼构成的“拳头”末端，一根由扭曲钢筋组成的巨大“手指”，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碾碎时空的沉重感……弯曲了一下！
咔……
一声轻微的、却如同敲在所有人心头的碎裂声响起！
淡金色屏障上，刚刚被修复好的一小片区域，瞬间又崩开了几道细密的裂痕！
它！要动了！
被强行锚定凝滞的毁灭，正在挣脱束缚！
零扣着林焰的手猛地收紧！掌心渗出的白色数据光流瞬间变得刺眼！她焦黑的右臂上，龟裂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向上蔓延，瞬间爬满了半个肩膀！逸散的白烟浓得几乎将她半个身体笼罩！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痛苦嘶鸣，身体剧烈颤抖，却依旧死死支撑！
意识深处，那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
【人性化指数：9%…8%…7%…临界值！】
【警告：柜员人格模组即将剥离！强制进入“工具化”维护模式倒计时——】
与此同时，林焰那被马赛克模糊的脸上，在鼻梁下方、靠近嘴角的位置，那层蠕动的模糊像素，极其突兀地……清晰了一小块！
那清晰的一小块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由扭曲光线构成的符号。
那符号的形状，像一枚被咬掉一半的柠檬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