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8月7日凌晨三点,柏林王宫兵器室,
威廉三世的指尖滑过克虏伯1887式火炮的膛线,金属凹槽里嵌着祖父1914年马恩河战役时留下的指痕,那门炮曾见证霍亨索伦家族最后的辉煌。
“路德维希。”他突然转身,烛光照亮弟弟袖口露出的奥地利刺绣,1920年谋逆流放时,亲王在维也纳定制的夹克仍带着多瑙河的雪水气息。
“夏洛滕堡地窖的油墨。”威廉三世的声音顿住,因为看到弟弟手背上1920年被古德里安枪击的疤痕,“和1920年你在波茨坦宫策划时用的密信完全一样。”
巴伐利亚亲王路德维希·冯·霍亨索伦的马刺在大理石地面划出火星,溅到威廉三世军靴上。
“皇兄。”他的手指颤抖着点向易北河,MP18冲锋枪的卡壳率报告压在袖中,"隆美尔的部队己在波茨坦集结……"
威廉三世看着路德维希胸前两枚矛盾的勋章:左侧是1920年自己登基授予的铁十字,右侧是1924年奥地利授予的荣誉勋章。
“你这枚奥匈勋章。”他擦拭着炮筒,“可能曾别在刺杀斐迪南的手枪套上。”
路德维希突然咳嗽起来:“皇兄,1924年我归国时……”
“别说了!”威廉三世打断他。
“1919年,祖父,父亲同时离去……”他指向地图上摆放的权杖,“而你在慕尼黑啤酒馆举旗时,埃伯哈德把这根元帅杖塞给我,他跟我说,祖父要求霍亨索伦的男人不能自相残杀……”
铅制档案柜打开时,1920年的文件如落叶般散落——那是路德维希谋逆时的纲领草案。
威廉三世用权杖挑起一页密电,银质杖头在建立巴伐利亚共和国字样上留下齿痕。
“看这火漆印,和你1924年想要归国时带的奥地利密信一模一样。”
路德维希的手指抚过文件边缘的弹孔,那是1920年镇压时射穿的。
“当时我以为……”他突然跪坐在地,膝盖上的旧伤渗出鲜血,那是翻越阿尔卑斯山时摔断的。
威廉三世将弟弟扶起,他将1871年的元帅杖塞进弟弟手中,杖头鹰徽的眼睛是用母亲的婚戒镶嵌的:“别说了,路德维希,这根杖头曾指向巴黎,现在该由你接过了,就像1920年我接过德意志的旗帜那样。”
PS:虚构的,想通过母亲来解释下兄弟情……
威廉三世的军靴碾过地毯上的巴黎地图,鞋跟在荣军院坐标上压出凹痕。
“1920年你被流放时……”他的钢笔在地图上划出火漆印,“我每天在窗前等你归来,首到1924年那个雪夜……”
路德维希突然单膝跪地,马刺尖刺穿地图上的马恩河,鲜血染红1914年祖父战败的位置。
“陛下!我以霍亨索伦所有流亡者的名义发誓……”
威廉三世伸手扶起弟弟,掌心按在他的钢盔上,感觉到金属下颤抖的额头。
“1924年你回国那天。”他的声音混着晨雾,“袖口还沾着奥地利的雪,却跪在我面前说:‘皇兄,让我赎罪’……”
当晨曦穿透彩绘玻璃,照亮兵器室角落的玻璃柜,里面陈列着兄弟俩的童年玩具:威廉的锡兵方阵和阿尔布雷希特的木制火炮。
“记得吗?”威廉三世拿起一个缺了胳膊的锡兵,“1910年圣诞节,你把它的胳膊掰断,说要模仿祖父的伤兵。”
路德维希接过锡兵,发现士兵胸口刻着自己的名字缩写,旁边还有1924年用匕首刻下的赎罪二字。
“那时您说……”他的声音沙哑,“等我们长大,要让所有锡兵都站在莱茵河对岸——无论用什么方式。”
威廉三世突然拥抱弟弟,感觉到他夹克下藏着的手枪。
“现在该你去实现了。”他在弟弟耳边低语,“记住,当你站在莱茵河畔时,流亡的岁月和归来的雪,都代表着霍亨索伦和母亲在看着你。”
当路德维希转身离开时,晨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身上投下破碎的鹰影,左半边是普鲁士的铁十字,右半边是奥地利的双头鹰。
威廉三世看着弟弟的背影,突然发现他走路的姿势和1924年归国时一模一样:左腿微跛,那是谋逆失败后永远的印记。
“埃伯哈德,你说,我这样做对么?”威廉三世突然开口说道。
“陛下……”老臣的身影从阴暗中显露出来。
威廉三世挥挥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去传兴登堡元帅、莫德尔总参、里宾特洛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