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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柜中窒息
储藏柜的铁皮被拽得变形，陈默用后背死死顶住，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外面的掠夺者骂骂咧咧地踹门，铁锈簌簌落在头上，和额头渗出的血混在一起，糊住了视线。他的手臂越来越烫，斑点己经蔓延到脖颈，皮肤下的蠕动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小子，再不出来老子就炸了这柜子！”掠夺者的声音带着酒气，铁皮上传来沉重的撞击，整个柜子都在摇晃，随时可能散架。
陈默的指尖摸到藏在工具箱里的手雷——是刚才从刀疤男身上夺的，保险栓还没拉。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想起车间里的爆破原理：密闭空间里的爆炸，威力会加倍。
当掠夺者再次用力推门的瞬间，陈默猛地松手。对方重心不稳，半个身子摔进储藏柜，陈默迅速夺过他腰间的砍刀，同时拉开手雷的保险栓，塞进对方的裤兜。
“这是给你的礼物！”
他将掠夺者推出柜外，自己则死死关紧柜门。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铁皮上的漆皮簌簌剥落，灼热的气浪从缝隙里涌进来，带着浓烈的硝烟味。
储藏柜外安静了几秒，接着传来更混乱的脚步声和呼喊：“老三！老三被炸死了！”
陈默靠在铁皮上喘息，手臂的灼痛感让他眼前发黑。他用液压剪撬开变形的柜门，外面的走廊一片狼藉，被炸伤的掠夺者躺在血泊里，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其他掠夺者正慌乱地往楼下跑，嘴里喊着“机器人来了”。
防御机器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它们的传感器闪烁着红光，正朝着血腥味的方向移动。陈默拽起地上的掠夺者，用砍刀抵住他的喉咙：“医院的净化舱在哪里？”
掠夺者疼得龇牙咧嘴，眼神却很凶狠：“小子，别做梦了，那地方早就被铁脊狼占了……”他的话突然顿住，眼睛瞪得滚圆，盯着陈默的身后。
陈默猛地回头——苏晴站在走廊尽头，她的鳞片己经褪去大半，露出渗血的皮肤，手里攥着半截铁链，正是天台那个锁着她的铁链。看到陈默，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随即又被青绿色的疯狂覆盖。
“她跟着我们。”林溪的声音发颤，她的医疗包掉在地上，里面的抗病毒血清摔碎了，紫色的液体在地上蔓延，像一条诡异的蛇。
苏晴的嘶吼声引来了防御机器人，它们的电击枪立刻锁定了她，蓝光在走廊里闪烁。陈默趁机拽着受伤的掠夺者冲向消防通道，身后传来机器人的爆炸声和苏晴的嘶吼，夹杂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楼梯间的应急灯突然熄灭，黑暗中，陈默的手臂烫得像火烧。他摸到墙壁上的划痕，是某种爪类生物留下的，边缘还沾着墨绿色的血液——是铁脊狼的血。
“快到楼顶了。”林溪的声音在黑暗中发颤，她的手抓住陈默的胳膊，指尖的冰凉让他稍微清醒了些，“楼顶有架首升机，灾变前院长的私人飞机，也许还能启动。”
掠夺者突然挣扎起来：“别去楼顶！那里有……”他的话被一声狼嚎打断，紧接着是骨头被撕碎的脆响。陈默的手电光扫过去，只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和铁脊狼的眼睛一模一样，却比普通的狼眼更大，更凶狠。
楼顶的水箱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陈默踹开天台的门，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十几只铁脊狼围在首升机旁，它们的脖子上都戴着项圈，上面的编号从“1”到“12”，而首升机的驾驶舱里，坐着一具白骨，手里攥着一张纸条：
“红雾浓度异常，天枢分部己被……吞噬。”
最后两个字被血渍覆盖，看不真切。白骨的手指指向首升机的仪表盘，那里放着半管蓝色药剂，标签上写着“净化剂”，和陈默怀里的那管进化剂，长得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