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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敢骂老子！”
汉子高举的水泥块一滞，扭头厉喝。
张凡脚步一瘸一拐，慢慢悠悠走来。
他原本只是想先打探情况，谁知集市里的居民都对他敬而远之，正当他无奈想要另想办法的时候。
远远就看到了报着鬣狗名号为非作歹的三人。
默默观察了几分钟，这三人实在不成样子，他这么明显的特征都不曾留意，张凡对鬣狗的担忧也减少了一分。
想来那秦不为也是猜到这群乌合之众的样子，提前让张凡过来适应适应，不然还没见到人就被吓得想要跑得远远的。
想到这，张凡也知道迟早需要面对，果断走了出来。
“瘸子？”
那汉子一愣，随即大笑。
“我们正在找你呢，你不躲着，反而自己跑出来了。”
汉子面色讥讽，剩下两人也是大笑不止。
“是啊是啊，你个瘸子，活着不好，偏偏想找死。”
“跟他说什么，哥几个，咱们弄死他，看看谁以后还敢跟咱们鬣狗作对……”
远远围观的人中有人打算伸手拉住张凡，后又畏惧的看了眼倒地的那名汉子，犹犹豫豫的还是缩回手。
一名独眼光头今日难得没有坐在他的商店里，有些烦躁的出来走走，打算散散心。
谁知远远看到最近过度活跃的鬣狗中人在欺压弱小，心中更加烦躁，点上一支劣质香烟打算平复平复心情。
作为曾经嫉恶如仇的人，他十分讨厌这种垃圾。
只是他又默默摸了摸那只瞎了的眼，不做言语。
世事无常，如今他作为下城的既得利益者，又得必须维护这种混乱的秩序。
“狗屎。”独眼光头低骂一句，正准备眼不见心不烦，突然瞧着张凡一瘸一拐出声制止。
“嗯？这小瘸子不躲远点，跑来做什么？”
光头壮汉好奇的停下脚步。
张凡打量眼前的三个干瘦汉子，那是这下城没有大风，不然这脚步虚浮的三人估计都得被刮倒，不是杂鱼是什么？
“呵呵。”他冷笑。
“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道声音传来，一个明显还算健壮的汉子从人群中挤出来，眼中闪过一丝嗜血，与那三人有明显的区别。
“就是你敢打我鬣狗的脸？”
汉子声音发冷，眼睛眯出一条线。
汉子一出，枯瘦三人组明显收敛一些，自发将张凡围在中间。
这便是这三人为非作歹的底气，隐隐有些许煞意从那汉子身上传出，明显杀了不止一人，不然不可能有这种气势。
张凡默默打量，他早就察觉到此人，表面平静无波。他早就注意到此人，面对这情景也有预料。
之前被欺打的父亲一首倒地，眼见没人注意自己，连忙爬起身，拉着女孩就往外跑，将出头的张凡抛在后面。
“小子，好好躲着多活几天不好？非要出头送死。你看，人都跑了。”
为首汉子讥笑。
张凡耸耸肩，“我就没想过对方会帮忙。”
“呵。”
为首汉子冷笑，毫无预兆的掏出一把匕首就捅。
这匕首可不是张凡那种软薄铁片，而是实实在在的匕首，虽然锈迹斑斑，在这一层却是十分可怕的利器！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为首汉子能在2层活下来自然不会大意，一上来就求一击毙命。
枯瘦三人组眼见头头出手，也是一拥而上，前后夹击。
围观中有人发出惊呼，之前打算拉住张凡的人更是闭上眼。
“死！”
“砰。”
重锤锤到肉体上的声音传来，张凡后发先至一拳锤到为首汉子胸口。
那汉子面露惊恐，随即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匕首掉在张凡脚边。
枯瘦三人组瞧着对方非人的力气，同时惊骇的停下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行动一分。
“诶，还真是杂鱼～”
张凡表面不屑，心中暗自松气。只要不是一拥而上导致他腿脚应对不及，这种局面很轻松。
对方明明知道他的弱点还是止步不前，这不免让他更轻视一分。
弯腰捡起匕首，这可是好东西。
在围观者的震惊下，张凡拿着匕首慢慢向一名枯瘦汉子。
汉子的面色都被吓得煞白，双腿开始颤抖。
三步。
两步。
一步。
随着瘸腿前面慢慢走近，这枯瘦汉子硬是不敢挪动一步。
张凡走过，枯瘦汉子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面上全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来到倒地那为首汉子前，瞧着被一拳就捶得有进气没出气，张凡心中慢慢生出了一些底气，那是他多年前己经丢失的东西。
在对方的绝望下，张凡有条不紊的摸索半天，最终嫌弃的将一块半肉干揣进怀里。
“穷鬼。”
走向人群，围观的人纷纷离他老远就让出通道。
“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张凡有些感慨，他抬头，像是看到了上方远处的那座学院。
一名独眼光头站在路旁，明显是为了等他。
“店长。”
虽有不解，张凡还是主动打招呼。
“想不到你自然觉醒了。”独眼光头目露赞赏，“做的不错。”
说完就转身离去。
张凡对于这个没头没尾的对话不解，也就抛之脑后打算去接受“怜悯”。
想不到这趟解决的那么轻松，他的时间完全有富余。
张凡来到布施的地方时“怜悯”己经开始，排队队伍己经开始领黑糊糊，他走到队伍后面静静等待。
等到布施结束，正打算和众人一起离开的张凡被一副苦相的男人叫住。
“这是给你的。”
苦相男人递出一份十分干净的白纸，指了指上面，抬腿离开。
“想不到我如今一个瘸子，还会有人找我。”
张凡自嘲笑笑，打开纸条。
特殊女子、重伤、找到、保护、上报、酬劳、返回上城。
几字由十分标准的报纸裁剪下来拼接而成，让人看不出字迹。
“呵，这娘们真值钱，上城啊。”
张凡走出布施点，顺手撕碎纸条丢进排水沟中，默默看着纸条被冲散得没有一点痕迹。
若是之前没有那场合作的厮杀，张凡肯定不会有任何犹豫就将秦不为给供出来。
虽然开始是他先救的她，不过之后对方没有，重伤之下也要救她，这笔账就很难算清了。
秦不为这几天如此糟践食物，张凡也没说什么的原因就在这。
如今好几波人找她，这娘们要么身份特殊，要么做了什么大事。
苦相男人身后之人想要保住秦不为，看似善意，葫芦里却不知道卖什么药不知卖什么药。
还是不要声张，自己与她商议一下最好。
这纸条竟然能到张凡手里，自然也会到那些其他受到布施者手里，一个上城的资格，他大概想象得到那些人疯狂的模样。
再加上集市背后的人也在找她……
“难。”他愁着眉头走在路上，影子都被拉长不少。
至于会不会对布施者产生愧疚，毕竟吃了那么久白食。
张凡只能说其中牵扯比较复杂，他与那些上层人，多少存在一些利益上的交换，谁也不欠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