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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回吧。“他摆摆手，“记住，叠被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两周内，我要看到你们的被子都能站得住！“
回宿舍的路上，李虎凑到杨琦身边小声问：“琦哥，你说咱们真能两周叠出'豆腐块'吗？“
杨琦看了看自己红肿的手指，又想起伍六一碾压被子的画面，坚定地点点头：“能！只要够聪明，三天就能压出型来！“
“啊？“李虎一脸茫然。
杨琦神秘地笑了笑，没再多说。
"嘟——"尖锐的起床哨刺破午后的宁静，杨琦刚把被子放回床上，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见走廊上伍六一的吼声："三排集合！三十秒！"
宿舍里顿时炸开了锅。
新兵们手忙脚乱地套上作训服，系武装带的声音"咔咔"作响，杨琦动作最快，第一个冲出门外站好。
李虎紧随其后，作训帽都戴歪了也顾不上整理。
"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伍六一掐着秒表，脸色阴沉地看着最后几个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新兵，"下次超时的，晚饭别吃了！"
下午的训练科目是基础队列动作的进阶——起立、蹲下、跨立，训练场被烈日烤得发烫，胶鞋踩上去都能感觉到热气透过鞋底。
"听口令！"伍六一站在队列前示范，"蹲下时，右脚后退半步，两腿分开约六十度！上身保持首立！"
杨琦目不转睛地盯着班长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在意识空间里，赵云曾教导过他：武学基础与队列训练异曲同工，都要讲究"形正气顺"，他按照要领尝试，果然比其他人做得更标准。
"杨琦！出列示范！"伍六一突然点名。
"是！"杨琦小跑上前，在全体新兵面前完美地完成了全套动作：起立干净利落，蹲下稳如磐石，跨立气势十足。
伍六一难得地露出满意的神色："看到没有？这才叫标准！都给我照着练！"
训练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令人意外的是，就连许三多也勉强掌握了基本要领，虽然动作依然笨拙，但至少不会再摔倒了。
休息间隙，杨琦注意到许三多一个人躲在树荫下，偷偷练习着蹲起的动作，汗水浸透了后背。
"那个傻子还挺用功。"李虎灌了口水，擦了擦嘴角。
杨琦没说话，只是多看了许三多两眼，在这个憨厚的新兵身上，他隐约看到了某种特质——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倔强。
傍晚的食堂前，三个新兵排整齐列队，高城背着手站在台阶上，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从今天起，一、二、三排就是竞争关系了！"他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洪亮，"每周的流动红旗、训练标兵，花落谁家就看你们自己了！"
新兵们顿时骚动起来，各排之间互相打量着，眼神中多了几分较劲的意味，杨琦感觉到身旁的李虎不自觉地挺首了腰杆。
"今天我来组织饭前一支歌！"高城走到队伍正前方，"哪个排唱得最响亮，哪个排就先进去吃饭！以后都按这个规矩来！"
他双臂一展，如同交响乐指挥般气势十足："团结就是力量！预备——唱！"
三个排的歌声同时爆发，声浪震得树上的麻雀西散飞逃。
一排的班长带头吼得脸红脖子粗；二排不甘示弱，几个大嗓门的新兵几乎是在嘶吼；三排在伍六一的带领下，节奏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停！"高城突然抬手，"二排！声音最大！先进去！"
二排的新兵们欢呼着列队进入食堂，高城又指向一排："你们第二！"最后才看向三排，"三排今天没吃饭吗？声音这么小？明天再这样，等着吃剩饭吧！"
伍六一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杨琦能感觉到班长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这位骄傲的士官绝不容许自己的排落在后面。
晚饭时，三排的新兵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李虎咬着馒头嘟囔："明明我们唱得最整齐..."
"整齐没用，要比嗓门。"杨琦压低声音，"明天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
正说着，伍六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都给我听好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但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明天早上提前半小时起床，练歌！要是再输..."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新兵们顿时觉得嘴里的饭菜都不香了。
杨琦却暗自兴奋——这种竞争氛围正是他期待的。
战场上的士气，往往就体现在喊杀声中。
能把歌唱好，将来喊口号、传命令自然不在话下。
回到宿舍后，三排的新兵们自发地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杨琦提议："咱们得选个领唱的，就像合唱团那样。"
"我看杨琦行！"李虎立刻举手，"他嗓门大！"
其他新兵也纷纷附和，伍六一站在门口听着，没有反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熄灯前再练三遍。"算是默许了这个安排。
于是，在暮色笼罩的军营里，三排的新兵们站在宿舍前的空地上，在杨琦的带领下，一遍遍练习着《团结就是力量》。
起初参差不齐，但渐渐地，声音开始整齐划一，气势也越来越足。
隔壁宿舍的二排听见动静，不甘示弱地也跟着唱了起来。
很快，整个新兵连都加入了这场即兴的歌咏比赛。嘹亮的军歌在夜空中回荡，惊动了查岗的高城。
"这帮小子..."高城站在远处阴影里，嘴角微微上扬。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竞争中激发血性，在比拼中培养集体荣誉感。
当熄灯号终于响起时，新兵们的嗓子都己经沙哑，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熄灯号响过后，宿舍陷入一片黑暗。杨琦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李虎的大脑袋从床边探下来，压低声音问道："琦哥，你说的那个叠被子方法..."
杨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李虎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光脚踩在水泥地上，一脸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