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发错书了，发到另一本了，呜呜呜~】
“又在搞个人崇拜？“成才的冷笑声从背后传来。他手里转着个篮球，故意用肩撞开人群：“不就是蒙了个满环？有本事比这个。“篮球“砰“地砸在杨琦脚边。
操场瞬间安静，李虎腾地站起来，被杨琦按住肩膀。
养兵千日，不争一时。
“赌什么？“杨琦捡起篮球，掌心传来粗糙的触感，这个磨损严重的火车头牌篮球，是连队唯一的娱乐器材。
成才的眼睛亮得吓人：“下周的射击考核，输的人给赢的洗一个月臭袜子！“
“成才！“伍六一的呵斥声从楼道传来，“滚过来整理内务！“
人群作鸟兽散时，杨琦发现许三多还站在原地，正用橡皮小心擦着刚才画的图。
阳光透过梧桐叶在他笔记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歪扭的笔记里居然详细记录着杨琦这两个月来的每次射击数据。
“副班长...“许三多突然抬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明，“我能每天提前半小时起床，跟你练据枪吗？“
杨琦怔住了，在系统空间里，赵云的白袍无风自动：“教人者，自教也。“
篮球撞击水泥地的声音回荡在傍晚的操场上。
杨琦一个假动作晃过防守，汗水顺着眉骨滴在睫毛上，场边观战的新兵们数着拍子：“二十三！二十西！“
禁闭结束的成才突然冲进场内，作训服袖子高高挽起：“带一个！“他没等同意就截走篮球，三步上篮时故意用肘部顶开杨琦，篮球砸在框上弹飞老远。
“你他妈——“李虎冲上来就被杨琦拦住，场边观战的王庆瑞不知何时己经起身，参谋手里的保温杯冒着袅袅热气。
杨琦抹了把脸上的汗，突然笑了：“比定点投篮？“他指向三十米外那个锈迹斑斑的油桶，“十个球。“
成才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那个距离己经超出正常篮球场范围，但他还是梗着脖子：“怕你不成？“
当杨琦投出第七个空心球时，观战的新兵己经围成厚厚的人墙。
第八球出手的瞬间，他仿佛又看见那枚十环靶心。
篮球划出完美弧线时，值班哨突然响起，高城站在宿舍楼前吹哨：“全体集合！晚点名！“
——夜晚
"立正——！"
高城的吼声像炸雷般劈开夜空，一百五十双作战靴后跟瞬间并拢，发出整齐的碰撞声。
探照灯的光柱从哨塔斜射下来，将新兵们的身影拉得老长。
杨琦的睫毛在强光中颤动，余光瞥见成才的作训服下摆还沾着篮球场的尘土。
"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高城背着手在队列前来回踱步，皮鞋碾碎了几片梧桐叶，"打个篮球能打出火气来？啊？"他突然停在成才面前，作训帽的阴影盖住了对方半张脸，"成才同志，要不要给你配发炸药包啊？"
队伍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成才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作训服领口己经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报告！"杨琦突然出声，"是我先提出比试投篮的。"
高城猛地转身，作训帽的帽檐几乎戳到杨琦鼻尖："轮到你说话了吗？！"他的瞳孔在灯光下收缩成针尖大小，"全连加练！伍六一！"
"到！"伍六一从值班室冲出来时，手里还攥着没写完的训练日志。
"带队！徒手跑！"高城扯下帽子摔在花坛边上，"跑到脱离为止！"
整个队列瞬间骚动，许三多的膝盖明显抖了一下，作训裤管像被风吹动的旗子般簌簌作响。
成才的嘴角抽了抽，目光死死钉在杨琦的后脑勺上。
"向右——转！"伍六一的口令带着火药味，"跑步——走！"
一百五十人的队伍像条受伤的巨蟒，缓慢蠕动在煤渣跑道上。
杨琦调整着呼吸节奏——吸气三步入肺，两步存于腹，呼气如抽丝。
"保持队形！"伍六一跑在队伍外侧，作训靴踩得煤渣飞溅，"三班注意间距！"
第一公里时还能听到零星的抱怨声。李虎边跑边嘟囔："妈的...又不是老子挑事..."他作训服后背的汗渍己经扩散到腰际，像幅歪斜的地图。
三公里处，队伍里开始响起拉风箱般的喘息。
有个胖乎乎的新兵突然栽倒在跑道边缘，"哇"地吐出一滩消化到一半的晚餐。
史今带着医务兵冲过来时，那个兵的手指还痉挛地抓着煤渣。
"继续跑！不许停！"伍六一的吼声惊起了树上的夜枭。
杨琦经过呕吐的新兵时，闻到酸腐味里混着西红柿炒鸡蛋的气息——今晚加餐的菜肴正在被残酷地归还大地。
五公里标志线旁，高城像尊雕塑般立在探照灯的光圈里。
他的影子斜斜切过跑道，新兵们像跨栏般从他影子上跃过。
杨琦数着自己的步伐，发现养由基教的"九浅一深"呼吸法正好契合每十步一个循环。
"七班有人晕倒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杨琦转头时，看见医务兵正往某个新兵脸上泼冷水，史今蹲在旁边解对方的武装带，动作利落得像在拆炸弹。
八公里。
跑道边的呕吐物己经连成断续的珍珠项链。
成才的跑步姿势变得怪异，左腿像是拖着看不见的沙袋，李虎的呼吸声像破旧的风箱，每次吸气都带着尖锐的哨音。
"杨...杨哥..."李虎突然抓住杨琦的袖口，"帮...帮老子...记着...成才这王八蛋..."他的指甲隔着作训服掐进杨琦的手臂，随后像截断木般栽倒在煤渣跑道上。
十公里标志桶旁，许三多的身影让杨琦微微吃惊。
这个平时同手同脚的兵，此刻竟保持着诡异的跑步节奏——右腿迈步时左肩前倾，像台生锈但依然运转的老机器。
他的作训裤膝盖处己经磨破，露出里面结痂的伤疤。
"十...十五..."许三多突然开始报数，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子。
杨琦愣了两秒才意识到，他是在数自己还剩多少步就能跑到十五公里。
探照灯的光圈里，高城终于举起了秒表："停！"
队伍像被砍断的绳索般瞬间溃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