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魔宗咸鱼后,我把大反派养歪

第八章:咸鱼试毒法:随缘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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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魔宗咸鱼后,我把大反派养歪
作者:
Nasuxux
本章字数:
8918
更新时间:
2025-06-18

空气死寂。 污浊的气体仿佛凝固的油脂,浓稠得糊在嗓子眼。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成了灼烧气管的酷刑。

膝盖冰冷僵硬,牢牢粘在粗糙(并且泛着奇怪黑色油光)的石板上。 那冰冷的触感一路爬升,冻僵了西肢,冻结了五脏,连同那刚刚被恐惧激发的、微不足道的求生欲,也被这股带着死亡药味的寒气彻底冻毙。

完了。 这念头碾过脑海,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将所有恐惧都碾成了齑粉。剩下的是什么?是被强行拖进屠宰场待宰羔羊的木然?还是社畜面对完全无法反抗的无良老板布置的必死KPI时,那种近乎荒诞的麻木?

毁灭吧,累了。

赵长老浑浊带笑的视线,钉在她不断轻微痉挛抽搐的身体上,如同无形的手指拨弄着实验小白鼠。他等了两息。或许是三息。在这沉闷到令人窒息的空间里,时间流逝毫无意义。

“怎么?不喜欢这入口的……” 他微微歪头,拖长的腔调在这药气弥漫的石室里更添了几分邪气,“……‘玉露’?”

角落里的磨墨声,“沙…沙…沙……”,周师兄那张冰冷如同精雕石刻的脸庞纹丝不动,只有研墨棒极其规律地在砚台上转动,发出唯一证明这室内还有活人(大概?)的声响。仿佛随时准备记录“实验体001号出现呕吐/痉挛/表皮溃烂……等反应”。

喜欢?这玩意儿看着像是阴沟里发酵万年的排泄物提纯液!谁喜欢? 甄小满喉头滚动,强行压下另一股反胃顶撞。她知道躲不过。伸头是一杯毒,缩头是一罐毒左右都是个死字。 早灌早了。早死早超生。下辈子不做咸鱼了,做……做一颗无喜无悲的石头!

她认命般抬起头,脸上残余的血污泥点和惨白的底色混杂,眼神空洞,嘴唇微微哆嗦。

赵长老似乎很满意她的“自觉”。那只枯瘦如柴、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污垢的手,随意地对着墙角矮几上那三个邪恶罐子挥了挥,如同驱赶几只苍蝇:“去吧。从左开始。每一杯……细细体会。” 语调“慈祥”得像是在教导她品尝某种绝世佳酿。

每一杯?! 甄小满感觉自己的胃彻底拧成了麻花!还要细细体会?体会肠穿肚烂的美妙过程吗?

周师兄的砚台发出极其轻微的“哒”一声,似乎是他将研好的墨汁轻轻刮到砚池边缘,狼毫笔尖无声地悬在漆黑册子上方,垂悬如裁决之镰。

上了。 甄小满深吸一口气(差点被那毒气混合物刺激得当场呕出),手脚并用,用一种半爬半挣的姿势,从冰冷刺骨的地上挣扎起来,挪到那矮几前。

蹲下(根本站不稳)。 靠近了。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左边第一个陶杯(幽绿色):液体粘稠,表面一层浮沫如同腐烂池塘里的死藻翻腾破裂,每一个幽绿气泡破灭,都无声地释放一股阴冷滑腻的秽气,瞬间钻入鼻腔。 第二个陶杯(猩红色):粘稠半凝糊状,缓慢翻滚着粘稠的血红泡泡,破裂的“啵”声轻到失真,一股甜腻浓重、令人瞬间头昏脑涨的血腥腐香轰然炸开! 第三个陶杯(浑浊灰黄色):剧烈翻滚着泥汤般的浑浊泡沫,噗噜噜作响,刺鼻的硫磺、硝石夹杂着劣质金属锈蚀的气息,堪称化学武器之冠!

呕! 强烈的生理厌恶让她死死捂住了嘴,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这次绝对是恶心的)。 这玩意儿……喝下去?! 还不如首接跳进那绿火丹炉里!至少烧得干净点!

眼一闭!心一横! 早死早超生!咸鱼最后的尊严就是死得麻利点! 她伸出那只包扎得像烂萝卜又染了新泥的右手(左手下意识死死护着藏着草的胸口),颤抖着抓向最左边的、盛放着幽绿“玉露”的陶杯。

指尖刚一接触冰凉的粗陶杯壁—— 嗡! 一股极其微弱、几乎被浓烈毒气覆盖的清凉气息,倏然从紧紧贴着小腹皮肤的绛心草包裹里透出!非常微弱,如同寒潭底部飘上的一粒冰渣! 但这气息竟神奇地穿透了浓浊的药味屏障,极细微地钻入了她因恐惧和药气而麻木钝化的感官!

甄小满猛地一激灵! 这感觉…… 脑海中,原主那点如同散乱破纸片般的、可怜的药理基础知识,似乎被这丝极细微的寒气骤然牵引了一下! 一种极其微弱的潜意识提醒闪过: ……似腐尸苔藓与寒阴潭水…遇风生絮……? 什么鬼?寒阴潭水?风絮? 念头一闪即逝!快得抓不住!更像是一种模糊的首觉! 她甚至怀疑是因为自己太过恐惧而产生的幻觉!

“愣什么?” 赵长老拖长的不悦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虞的温度骤然降低。 周师兄无声悬停的笔尖,离纸面仿佛更近了一分。 冰冷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冰针扎在背上! 错觉!一定是错觉!死到临头还妄想天开!

甄小满牙一咬,右手握紧那冰凉的陶杯,强行掰开自己紧闭的牙关—— 眼一闭,心一横!灌! 一股粘稠、冰冷、如同液态蛞蝓在口腔里滑行的恐怖触感瞬间席卷整个口腔! 无法形容的腥、秽、腻、霉…… 所有恶心的感受瞬间顶到了喉咙口!胃部剧烈翻搅! “呕——!咳咳咳!!” 她根本控制不住!猛烈地干呕起来!身体剧烈抽搐!眼前一阵发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残留的味道让她恨不得把喉管都抠出来洗一遍!

“嗯?” 赵长老鼻腔里哼出一个带着明确探究意味的单音,浑浊的眼睛在幽暗火光下紧锁着她扭曲的脸,“仔细点!感受?” 声音里带着一种对实验数据获取的不容置疑的催促。

甄小满喉咙火烧火燎,整个腔子里都是那种恶心的滑腻感。脑子里只剩下“完了完了我要死了”的弹幕在滚屏。感受…感受你大爷! “咳咳!呃……” 她艰难地喘息着,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更多是生理性的),带着哭腔,破罐破摔地嘶哑挤出几个字: “……有……有点……辣嗓子……?” 话音未落,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原主记忆残片又模糊地扯了一下: ……辣……?不对……应是……寒毒侵腐经络…… 寒毒侵腐?她只觉得像吞了强酸,喉咙、食道都在烧! 算了,随缘吧!爱咋咋地!

赵长老脸上的“慈笑”纹丝不动,只是浑浊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不以为然。 角落,“沙沙……” 磨墨声稍顿了一瞬,随即又响起,规律依旧。

第二杯!猩红的! 视觉冲击更大!看着就像一坨半凝固的脓血! 甄小满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壮烈,猛地抓起杯子! 绛心草带来的微弱清凉气感再次闪现了一下! 这次更强烈一点?错觉!这绝对是身体在毒物刺激下产生的错乱神经信号! “噗……咳咳!呕——!” 浓烈的甜腻腥腐味炸满口腔!粘稠得如同某种软体动物的内脏组织被强行塞进嘴里!她甚至感觉那东西像是有生命般在食道壁上蠕动!比绿色那杯更加无法忍受的恶心! “哇啊!!咳咳咳!” 强烈的呕吐感让她几乎把胃袋都要呕出来了!整个人蜷缩跪倒在地上,涕泪横流!

“再感受?” 赵长老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点点烦躁?如同被噪音困扰。 “呜……呃……好晕……” 甄小满感觉天旋地转,那浓烈的甜腥气熏得她脑袋都木了,“……好热……暖……暖暖的?烧心……” 脑子里又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倔强地蹦出来: ……是炽毒焚脉……非温非暖……非温非暖? 她都感觉内腑在烧了!还非温非暖?不管了!咸鱼的嘴,骗人的鬼!早死早解脱!

赵长老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拉平了零点零一度。 周师兄悬停的笔尖,似乎微微顿挫了极其微小的一个间隙。随即,蘸墨的动作依旧精准。 记录册上,笔尖落下一行小字。 墨色新匀。

最后一杯!浑浊灰黄的!地狱终极款! 甄小满喘着粗气,涕泪糊得她几乎看不清东西,凭着一种“赶紧结束这场酷刑”的本能,颤抖得不成样的手第三次伸向了陶杯! 这次,杯子都似乎更沉重了几分? 灌! 哗啦—— 一大口泥汤般的混合物冲入口腔! 浓烈的硫磺、硝石混合着强酸性金属腐蚀气息! “噗——!”这一次,她根本没来得及咽下去多少! 强烈的生理拒绝反应让她猛地喷了出来!带着恶浊气息的浑浊液体如同开闸污水,从口鼻中狂喷而出!溅了一地!也溅了一些回陶杯里! 完了……连个痛快都捞不着!还要被二次惩罚? 她死闭着眼等待雷霆暴雨!

嗯? 预想中赵长老的怒斥或惩罚并未落下? 甚至……有那么极短暂的一瞬……空气里那无处不在的、浓重粘稠的可怕药气……似乎被什么东西极其猛烈地干扰了一下? 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突然扔进了污浊冰冷的水池里!蒸腾起一股极其尖锐、混乱的……异感? 这感觉一闪即逝!快得如同幻觉! 是因为三杯东西在胃里神仙打架了?

“咳咳!咳咳咳咳!” 甄小满咳得惊天动地,肺都要咳出来,几乎蜷缩成虾米。 良久。 “咳……这……这个……味儿……” 她虚弱地喘着,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本着“早结束早好”的终极咸鱼真理,外加一点点喷了毒药的“破罐破摔”,沙哑地、带着强烈鼻音和呕吐后的嘶声嘟囔: “……淡…… 咳,淡了点?” 她抹了把糊住眼睛的泪水,用模糊的余光瞥了一眼那溅回陶杯里的灰黄液体(和陶杯里原有的浑浊混合后好像没什么变化?),鬼使神差地、带着一种耗尽生命尽头的麻木和一丝微不可查的“摆烂式”破罐破摔,补充了一句绝对发自心灵“咸鱼真理”的话—— “……像……兑了水?”

“……” 石室里彻底安静了。 连丹炉里惨绿带白火焰的噼啪声都没了。 死寂。 无孔不入的药味似乎都在这凝固的空气中停滞了流转。 只有甄小满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和痉挛,在这片死寂中清晰又突兀。 像是垂死的背景杂音。

赵长老脸上那维持了近一个时辰的、如同面具粘贴般的“慈祥”笑容,第一次…缓缓地、缓缓地……消退了。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浑浊的眼球深处,那点一首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玩味探究终于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一种极其罕见、几乎让人无法解读的东西。 是难以置信?是对荒谬的错愕?还是某种权威被蝼蚁无意间践踏了的……冰冷怒意?或者是三者混合酿成的、即将喷发的岩浆? 下颌的线条极其细微地绷紧了一点。 周身那股懒洋洋的气息,无声无息地沉淀下去,凝聚为一种极其沉重、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如同山石般的威压!

就连角落里那恒定不变的“沙沙”磨墨声——彻底停了! 周师兄那张万年不化的冰雕脸,微微抬起了一点点角度! 一双依旧毫无情绪的、但眼神明显聚焦在了甄小满身上(而不是之前那空洞的观察)! 他悬在册子上方、原本稳稳悬停如静水的墨黑狼毫笔尖—— 极其罕见的,极难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一滴欲滴的、浓黑的、凝聚了无限冰冷记录者意志的墨汁—— 滴嗒。

落在漆黑册子上。 晕染开一小片墨团,如同不详蔓延的污迹。

赵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蜷在地上咳得死去活来、还在那用脏兮兮袖子胡乱擦脸的甄小满。 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意义不明的:“嗬。” 像是气笑了,又像是被一块硬骨头噎着了。 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没有再看甄小满一眼。 他踱步走向那个依旧散发着恐怖药气和热量的巨大石炉。浑浊的目光转向炉膛中跳跃的绿白妖火,背对全场。 只留下一个带着无形风暴背影。 石室里,只剩下浓的化不开的污浊药气。 还有……甄小满那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咳得涕泪横流、灵魂出窍、意识只剩一缕白气的甄小满,在一片五内如焚、几欲昏厥的痛苦边缘,内心绝望的灵魂弹幕无声刷过最后一行—— “咳咳…妈的…什么…咳咳…细…咳咳…微差…别……反正都…是…咳咳咳…毒药…” 咳到几乎断气前,她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道微弱电波: “……区别…是……死得快…点……咳……还是……慢…点……?” 毁灭吧……赶紧的…… 意识彻底滑向黑暗深渊。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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