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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寒风拍打着玻璃窗，在玻璃上凝结成霜花。林小满窝在沙发里，咬着吸管戳着奶茶里的珍珠，百无聊赖地滑动着手机屏幕。突然，QQ 特别关心的提示音 “叮咚” 响起，江辰的头像在列表里跳动 —— 那个万年不变的黑白公式头像，此刻却莫名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作业进度？明天抽查。】消息末尾还跟着个冷冰冰的句号，活像江辰平时教训她时的语气。林小满翻了个白眼，随手拍了张摊在茶几上的作业本照片发过去，特意把咬了一半的薯片包装袋也拍进画面边缘：【学霸大人，赏脸看看？】
三分钟后，对话框弹出新消息：【学习时禁止吃垃圾食品。】紧接着是个【敲打】的表情。林小满盯着屏幕哈哈大笑，笑得奶茶差点呛进鼻子里。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在教室里总板着脸划 “三八线” 的江辰，用起 QQ 看起来像个笨拙的小孩。
这样的 “作业监督” 成了每日固定节目。每晚八点，江辰的消息准时到来，有时是抽查英语单词，有时是检验数学错题。林小满总爱故意答错，看他着急打字解释的样子。有次她把 “二次函数” 说成 “二次元函数”，对话框那边沉默了整整五分钟，才发来一大段严谨的推导过程，末尾还加了句：【认真点，别敷衍。】可林小满却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里，品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打破僵局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那天林小满兴奋地跑到小区楼下，在雪地里滚了个歪歪扭扭的雪人，还把自己的围巾给雪人戴上。她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犹豫再三，还是发给了江辰：【看！我的杰作！】
这次回复来得很快：【雪人鼻子歪了。】林小满刚要反驳，下一条消息又跳出来：【不过…… 和你一样可爱。】
这句话让林小满的呼吸都停滞了。她盯着屏幕，感觉脸颊发烫，连窗外呼啸的寒风都变得温柔起来。她立刻连发了十几个可爱的表情包，和江辰展开了一场激烈的 “斗图大战”。从那以后，他们的聊天框里不再只有冰冷的作业提醒，开始出现了生活的温度。
林小满会分享自己烤焦的饼干、追着松鼠跑摔进雪堆的糗事，江辰则偶尔发来图书馆里有趣的见闻，甚至偷拍了正在打盹的管理员大叔。有次林小满心血来潮，戴着兔子耳朵发箍拍了张自拍发过去，发完就后悔了，手忙脚乱地撤回，却还是被江辰眼疾手快地截了图。
【幼稚。】他说。
可接下来的十分钟，两人却在争论到底是小熊发箍还是猫咪发箍更适合对方。
随着聊天越来越频繁，林小满渐渐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 无论多晚打开 QQ，江辰的头像总是亮着。某个凌晨一点，她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鬼使神差地发了条消息：【你说，人为什么会失眠？】
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复，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对话框立刻弹出：【可能是白天睡太多。】停顿了两秒，又补充道：【或者…… 想太多。】
林小满盯着屏幕，突然觉得这句话像是说进了自己心里。那晚，他们聊了很多很多。从儿时的梦想，到未来的憧憬；从喜欢的音乐，到讨厌的科目。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可对话框里的文字却像不会停歇的溪流，温柔地流淌着。
寒假一天天过去，林小满开始期待每天手机的提示音，期待江辰或严肃或调侃的话语。她会因为他分享的一首好听的歌单曲循环一整天，也会因为他的一句关心而偷偷开心。而这些藏在 QQ 对话框里的点点滴滴，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悄悄融化了她心底的某块地方。
在这个寒冷的寒假，隔着屏幕，林小满和江辰的距离，却不知不觉变得比做同桌时更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