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匈奴(48年—216年)是南部匈奴贵族醢落尸逐鞮单于建立的政权。是相对于西迁的北匈奴而言的。建武二十西年(48),匈奴内部为争王位发生动乱,匈奴贵族相互残杀,匈奴再次分为南匈奴和北匈奴。日逐王比率领部众归附东汉王朝。东汉政府设立匈奴中郎将进行监护。
也就是说,我们曾经认为的强汉,实际上才是异族越过长城的神助!
也正是这支南匈奴,最终成了汉民族首次噩梦的开启者。
史料中,基本上不说为什么会将并州及北五郡共六郡之地让胡人居住,但是我们应该能够从史料的字里行间体会到一些东西。
第一,匈奴的强大是因为大汉内部的腐朽造成的;第二,匈奴的内部分裂,或许是一个计谋;第三,最终的结果,是汉民族因为这一次的善量,几乎灭种。
刘奎清楚地意识到,魏武曹操统治北方时期,曾经消灭乌桓,威压南匈奴,使前者灭种,后者彻底被绑住手脚。
建安二十一年(216年),曹操将南匈奴部众安置在并州,分割为左、右、南、北、中五部,每部各设一帅,另有一名汉人司马监督。 如此一来,既可分散匈奴势力,又可防止兵变叛逃,稳定当地局势,同时也提高了南匈奴的汉化程度,促进了民族交融。
所谓匈奴的汉化,在曹魏时期不过是分散而治,强化监督,精准清除。一些心慌不轨的匈奴贵族,会经常被曹派驻的官员谈话,甚至于很多匈奴贵族,去了就没回来。
然而,三国混战八十年,内地国力大衰,司马晋朝短暂的统一,或者说根本上没有统一的这个框架下,各地(尤其是北方)司马的后人,为了增强自身实力,达到控制朝堂的目的,开始纷纷将胡人招募到自己阵营,一开始还沾沾喜新。
然而,胡人岂是傻子?在不断的向诸司马的归附中,胡人的地位逐渐提高,羽翼渐渐,再加上司马家历家三代才逐渐掌控军队,谋取曹魏天下。所以,在晋朝建立后,司马炎大收天下兵权。
中央朝廷设立禁军二十万,为朝廷常备军,归朝廷首辖;遍布天下各州的“司马”们不得养兵,各地郡府兵额为五十人。害怕别人以武力夺取自己“天下”的心态,跃然纸上。
而随着,朝廷接下来的几十年腐败和内斗,诸司马借助胡人的力量,开始豢养自己的“军队”,这就使得北方各地,出现“司马”们帽子之下,胡人大张旗鼓的建立武装,因为胡人自古就是兵民一体,“司马”们手中有胡人撑腰,但又不违反朝廷兵制,岂不妙哉?
也就是在这奇妙无比的状况下,发生了八司马之乱,将朝廷的二十万禁军消耗殆尽,诸“司马”在混战中根本就无法,也没有主动的意识去提防逐渐强大的胡人,争前恐后的扮演者推倒自家院墙,请隔壁的“老王”来帮自己猛锤自己亲人的“智者”。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胡人看到了时机,一些门阀看到了连一次机会,所以,门阀与胡人相勾结,就成了刘奎目前所看到的一切。
那么,刘奎结合后世的亲身经历,现在亲历就清楚的看到,出现这一历史悲剧(从真正的汉人角度),实质上,就是汉族自己内斗的必然结果。
内斗的原因,就是门阀利益的争夺,无论是西汉还是东汉,甚至于西晋,和现在的东晋,其实当权者都是某些门阀的代言人,当政者的所为的大义,都是他身后门阀的利益需要。
就诸胡来说,他们不爽的时期,一个就是“龙祖时代”,另一个就是“魏武时代”,这两个时代最明显的相同特征就是,掌权者,不门阀,掌权者的意志不受门阀利益左右。
“雷神,全都打捞出来了,一共是三千九百八十具!”许成的报告声,将刘奎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成子,就在这里,建一个大坟,将同胞们合葬于此,那些羯人的头,全部弄到同胞的坟前,让他们永世赎罪!”刘奎己经将嘴唇咬出了血。
两天后,刘奎率队,在雷壮的引导下,横穿三方势力激战的区域,在梁国睢阳东三十里,进驻一个名叫温家集的堡子,这里早己经人去楼空,据雷壮说,这里的主人第一批携带家产跟随琅琊王司马越南迁,带走家人和奴仆约二万人。所以目前这里比较安全,因为无论是石虎,还是祖狄,都觉得这里己经废弃,又处于大平原,没有军事价值;张平也不来这了,因为这里没东西可抢,张平和当初的刘奎基本上一样,不抢,就没吃的,只不过,比起刘奎,张平更像是流寇,一些没法活下去的汉族老百姓组成的流寇。
“雷神,这里很安全,也接近三方交汇区,我们也很方便。”一年时间没见,雷壮这个小子如今变多了,变得说起来就滔滔不绝。
“壮子,我要最近三方军事情况!先等等,我把地图铺开!你说!”刘奎像后世的将军们一样,面对自己画的地图,手里拿着自己做的铅笔,一边听着雷壮的汇报,一边在地图上画着一些勾勾和圈圈。
“壮子,我不明白,为何刺使祖狄不去诏安张平?这样一来,祖狄和张平联合起来就有西十多万人,还能让石虎的数万大军在中原这么猖獗?”
从雷壮的汇报中,刘奎得知。自从刘聪和石勒爆发大战,刚刚建立的东晋王朝似乎看到了机会,命令豫州刺史祖狄谋划北伐,计划收复中原黄河以南地区,将石勒控制的兖州、豫州部分疆土收回。
然而,六月初,祖狄七万精锐北进宁陵,一战斩首赵石勒守军二千人,占领宁陵,此时,中原地区民心大震,各地百姓纷纷抱团与分散的匈奴人展开斗争,一时间,中原大地到处都是武装袭击匈奴人庄园和匈奴人官员乌堡的百姓。
然而,随着事态发展,这一代原先倒向石勒的门阀,竟然快速的倒向东晋,从祖狄大军的敌人,快速的变成了自己人。
穷苦百姓的自发武装,一夜之间变成“乱匪”,遭到祖狄大军的疯狂围剿,宁陵附近数百里,数十万百姓西处躲藏,很多人投了张平,还有些人向西,到了刘奎控制下的河南。
随后,七月初,祖狄进攻张平的流民武装,然而令刘奎吃惊的是,石虎竟然将张平所部粮草大营的地点,无意识的透漏给祖狄,祖狄的主力大军,也默契的偷袭成功,导致张平大军,损失近十万人,退居泰山山区自保。
这期间,祖狄的朝廷大军,竟然再次与石虎大军默契的共同阻止难民向东西流动。
“壮子,看来这祖狄大军让我们开眼了!”刘奎若有所思的说。
“雷神的意思是说所谓的朝廷大军,也不见得就是为了百姓!”
“对啊,那个朝廷是门阀和他们的代表司马家的朝廷,百姓只不过是他们的工具,现在他们是保命的时候,工具就不重要了!我们的机会来了!”
“啊,雷神你是说?”
“祖狄既然和石虎默契,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你看,陈郡、谯县、包括宁陵、睢阳等地门阀近日南迁,我们就扮作石虎的人,抢了这帮南迁的老爷们,让祖狄去打石虎!”
“就是,吃着汉人百姓的食物,不打胡人,难道就白吃饭吗?”雷壮也会心的笑了。
“壮子,雷家集,就交给你,还有这二千副兵,我今晚带人出去,争取明晚回来!”刘奎计划着。
午后,一千多“羯族”骑兵,飞快的出了雷家集,快速向南而去。
戌时半,鄢县北三十里,陈家老爷刚刚吃了小妾端来的燕窝粥,在帐篷中躺下,不太灵光的耳朵,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
“陈旺,去看看,是何处人马?不行给点钱粮,自保要紧。”陈老爷前天带回举家三千口南迁,路上被几波“官军”勒索,陈老爷己经送出去近千金,这尼玛,刚扎下营,又来了!
“是,老爷,看来我们还是要快点走!”陈旺是管家,也是假定的头领,说完就提着宝剑,向营地边上跑去。
“男的都趴下,女的不要动!”十几名“胡人”骑兵在不大的营地里大声喊着。
“快,都趴下,你们别动!兵爷,我们是宁陵陈家,我家三少爷就在上党为官,还请兵爷高抬贵手!”
“哦,还是我朝官员的家眷!那好,看在同朝为官的面子上,你,将陈家自己人弄到那边去!奴仆佃户都留下!辎重车辆在哪里?”一名高大的“胡人”将领大声说。
“好好好,将爷,我家姥爷可是心向朝廷的,将爷不可惊吓老爷!”陈旺很卖力,在十几名“羯人”骑兵的协助下,很快将陈家七十九口人,集中到营地东南角。
“全部绑起来!蒙上眼睛!”“羯人”骑兵的一名小官大吼着。
“军爷为何对我陈家这样?我陈家与太尉(石勒是赵太尉)相交甚密,将爷还请…”
“闭嘴!再说老子砍了你!”一名凶神恶煞般的威猛“羯人”官员怒吼着,陈老爷不敢吭气了,任由士兵将自己捆了起来,蒙上了眼睛。
一个时辰后,一千多“羯人”骑兵,押着近三千百姓携带五十车辎重,缓慢的向西而去,第二日夜间,返回雷家集的时候,刘奎一共劫了六个南迁的大户,不过只杀了很嚣张的三名大户的青年子弟,截获辎重六百三十车,人口一万九千人。
“壮子,让你的弟兄们和乡亲们说清楚,本神还要出去!”刘奎将人口和车辆交给雷壮,一个时辰后,再次出发。
经过一夜的紧张努力,近二万人被雷壮安排到雷家集闲置己久的房间里,所有人不允许生火做饭,好在现在是夏季,一张面饼就可以解决问题。
但并行们弄清楚他们己经被雷神“抢”来之后,大家很配合,静静的等待雷神啥时候将自己弄到洛阳去。
“王子殿下,我们封锁虎牢关的三千人被袭,全军覆没!”斥候向正在吃肉喝酒的石虎报告说。
“嗯?!”石虎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谁干的?刘奎?祖狄?还是张平?石虎琢磨着。
最有可能的是刘奎,这个叛奴不是还在河东吗?怎么,河东战事结束了?不会有这么快吧!石虎似乎否定了这一想法。
张平?损失十万人,报仇很有可能,但是三千人的大营,三千临战经验丰富的羯人老兵,张平有这样的实力,一声不响的就全灭?这似乎也不可能。
祖狄?难道汉人真的就这么阴险?一边和本王子默契,一边背后弄好处?你背后弄好处本王子也不理会,即便是你将陈郡、梁郡、谯郡的大户迁走,本王子也不理你,这尼玛还偷着干掉我的三千老兵,这尼玛怎么回事?觉得我石虎好欺负吗?
“王子,晋军密室驾到!”卫兵在大帐外面喊着。
“呵呵,带他进来!”石虎端起酒杯。
“将军!我家刺使大人很不明白,为何将军说一套做一套,信义何在?”密使一身浩然正气,大义凛然。
“哦,何事啊?本将如坠云雾!先生还请细说!”石虎强压着怒吼,他想看看,这晋军到底要干嘛?
“将军,我们双方不是说好的,三郡大户完全南迁,我军在现有防线不再北进,为何将军暗中派人袭击大户南迁营地,抓走佃户、劫走粮食财物?贵军若缺粮,我军不是不给,将军奈何如此?”来时真的很有气节,简首就不把石虎当做王子。
“来呀,剁了,记得将头颅给祖狄送过去!”石虎低声说了一句,继续喝茶。
“劼宕穆,带着你的人,让汉人知道玩弄阴谋的下场!”过了一会,石虎叫来自己的大将劼宕穆,命其率军二万,大举进攻祖狄宿设在两军分界处的两个营地。
一个时辰后,浑身是血的劼宕穆回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