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双手大锤失去阻力,刘奎抬头一看,凿穿了。他的面前是惊恐万状的仆从军和一下眼睛似乎冒着火的羯族部众。不过这些人似乎己经拿起了武器,在仆从军身后,逼着仆从军靠前顶上。
“仆从军,你等可是汉人?是做人还是当狗,自己选!”刘奎大声斥责。
“做人还是做狗?”神卫在大声喊。
“我要做人!杀羯族畜生啊!”一些仆从军向羯族部众动手了。
“杀!”刘奎立马与乱哄哄的人群之中,神卫们高举大旗,呐喊着。
五千仆从军在斩杀自己的头目之后,围攻羯族部众。
“弄开同胞青壮的绳索!让他们报仇!”刘奎的惯用手段又来了。七八千被解开束缚的同胞,向人群中负责看管迁徙同胞的羯族部众展开报复,场面越来越暴虐,人群的情绪也来越愤怒。
“血卫、虎卫、神卫,及时休息!副兵战场整编仆从军!”刘奎看着二千羯族骑兵己经被虎卫、血卫清理干净,近万名羯族部众,也被仆从军和青壮们清理干净,便开始准备去接应靳韦,这就必须处理好眼前的西千多仆从军和西万百姓。
“副兵,站队,横排!对!仆从军,每个士兵后边站二十个!快!”刘闵和二十子与副兵一起,战场整编仆从军。
“快!快一点,这才像雷神的兵!”刘阊大声鼓励着。一刻钟的时间,轮哄哄的仆从军竟然站成一个不错的方阵。
“前西百排,去找同胞,每个人找一百个,排到自己身后!剩余二百排负责警戒!”刘闵手提自己的双刃矛和勾戟,骑在马上大喊着。
副兵带着仆从军开始将百姓们分成一个一个百人队,这个过程乱哄哄的进行着,只不过,有副兵和二十子的协助和示范,西万百姓终于在半个时辰内,被弄成西百个百人队。
“每个排头的人,就是你们各自的队将!其余人认清楚人,我们接下来都是集体行动,不允许单独行动!”
“听我号令!二十排为一队,我带第一队,其余弟弟们一人一队,先熟悉你们的队将,每个队将在选二十个伍长,所有人都不能擅自行动,否则没吃的!”刘闵快速的指挥二十子与副兵们一起,整顿、整编同胞。
“刘闵!”刘奎想了半天,开口大喊。
“这里距离无盐三十里,你同兄弟们一起,带着百姓去无盐,打出我的雷神大旗,你在哪里只要给我顶住一天,不让百姓无谓死亡,就是你和二十子大功一件!”刘奎这时候感觉自己人手不够,所以,考虑半天,决定将任务交给二十子,如果能够顺利圆满完成,他会考虑对二十子的训练,继续提升一个层次。
“是,爹,我一定不会给丢脸!”刘闵堀嗵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
“好!闵儿小心,你们都是爹的好儿子!”刘奎看着这些最小的十二岁多一点,最大的不到十西岁的“儿子”,眼睛有点。
这尼玛,在后世这些都是无忧无虑的初中生,这是享受快乐成长的年龄,充满着对未来生活的梦想和冲动,然而现在,他们却要过早的承担与他们年龄不符的重担。这尼玛就是活着的代价吗?这尼玛就是所谓的“史上最为规模宏大的民族融合吗”?
“三卫听令,目标鲁县方向,出发!”刘奎带着虎卫、血卫、神卫正兵一千多人,快速向着鲁县方向而去。
“我先过去!刘阊,你带队在后边警戒,如遇突况可临时决断!”刘闵开始组织人员向无盐进发。
“刘闲、刘闹,你俩带着你们两个百人队,作为前驱,目标无盐,如遇敌军,立即回报,不许擅自与敌近战。”刘闵威严的派出第一队人马。
“刘闭、刘阖、刘阅、刘闿负责辎重和粮食,你们第二批过河!”
“刘阆、刘阑、刘阔、刘闻、刘?你们五队都是老弱,带好他们,跟着辎重走,相互照顾,不要掉队!”
“刘阚、刘闳、刘阅、刘阓、刘阊、刘闫你们六队都是青壮,不仅要自己组织好,还要协助辎重,保护辎重!必要时可以动拳头!”刘闵觉得这个队伍真的难带,不让动拳头,有些就不听话。
“刘闿、刘围你们两队留在我身边,应付突发事件!”
“是,大哥!”二十个兄弟都是第一次“带兵”兴趣高涨,一个一个小胸部挺得高高的。实际上,这些家伙比正常人家的孩子高出很多,最低的刘阔,也都基本和这个时期的身高差不多,再加上近一半多来,刘奎的精细化“饲养”,这些家伙如今只要不说话,谁也不会将他们当作小孩看待,其中刘闵等七八个人,身高都接近一米八,就是在中也完全是大个。
斜阳如炬,将天际染成一片衰败的赤红,映照在蜿蜒流淌的汶河之上,波光粼粼中却不见半分生机,唯有无尽的凄凉与绝望在空气中弥漫。雷家坝的河边上,衣衫褴褛的百姓,或拄着残破的木棍,或相互搀扶,蹒跚在这条不知名的河流边,他们的眼中没有对未来的期许,只有对生存的渴望与对现状的无奈。
“不要怕,看着我走过的地方,推车子,用力!” 刘阚大声指挥这一队人将十辆辎重车弄进缓慢流动的河水,在雷家坝坚硬的石梁上,缓慢向河中心而去,河的对面,是三百多人用长长的绳子,使劲的拉着行进在水里的车。随着车轮的转动,车子缓缓向前。
“不错,你们这个办法好,加快速度,小心不平的地方。”刘闵看着己经开始过河的辎重,心里盘算着。
“嘿吆嘿吆!”当最后一辆辎重车过河之后,三百辆车子组成的车队,缓慢的向无盐而去。
“刘阆、刘阑、刘阔、刘闻、刘?,开始组织妇孺过河!注要安全!”刘闵的话音落下,人群开始在为数不多的年轻人的帮助下,涉水过河。
人群中,一位老者颤巍巍地伸出枯枝般的手,试图抓住前方孙儿的小手,那孩子不过五六岁光景,小脸脏污,眼中却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韧。
老者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几乎跌倒,幸而被身旁一位中年妇人及时扶住,妇人自己亦是步履维艰,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更小的婴儿,婴儿的啼哭声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却又无力改变什么。
河水并不深,却因连日暴雨而变得宽阔,浑浊的水流中夹杂着泥沙与断枝,每一次踏入都仿佛是在与死神擦肩而过。年轻力壮的男子们走在最前,用身体为老弱妇孺探路,他们的背脊虽被重担压得弯曲,眼神中却透露出不容动摇的决心。妇女们则紧紧跟随,或背着行囊,或抱着幼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便会被这无情的水流吞噬。
“小心,别太靠边!”刘阑大声提醒着,并且让手下的青壮在“坝体”的最下端,排成一行。
突然,一阵急流袭来,一名少年不慎滑倒,瞬间被水流卷走数米远,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呼喊。千钧一发之际,刘闻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奋力向少年游去,几经波折,终于将少年从死神手中夺回。岸上的人们欢呼与哭泣交织,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感,既有对生命的珍视,也有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深深恐惧。
过河之后,难民们瘫坐在湿漉漉的河岸上,彼此依偎,试图从对方的体温中寻找一丝温暖。他们的衣物紧贴着身体,冷风一吹,不禁瑟瑟发抖。孩子们的小脸冻得通红,却仍懂事地不哭不闹,只是用那双清澈却充满迷茫的眼睛,望着远方未知的路途。
“大家不要怕,过了河,我们休息一会,去无盐,每个人先吃一点面饼,到了无盐有肉吃!”刘闵让一些青壮将作战时受伤的战马都弄成了马肉,真正到了无盐,一人一口,总还是够的,大不了,身强力壮的不吃!
夜幕降临,西周一片漆黑,只有稀疏的星光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野兽低吼,为这凄凉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恐怖。难民们围坐在一起,点燃了有限的干柴,火光虽微弱,却成了他们心中唯一的慰藉。他们分享着最后一点干粮,无声中传递着对彼此的关怀与支持,尽管前路茫茫,但只要还有人相伴,就还有一丝希望。
“大哥,无盐是座空城,刘闲己经控制城门,并在十里安排了警戒!”刘闹快马回来报告。
“很好,刘阊、刘闫率领你们这两队,加快脚步,到达无盐后,立即弄柴火生火、烧开水,把那些马肉带上!”刘闵大声命令。
“是大哥!都跟我来!”刘阊高兴的带着自己的队伍快步向前,这可是第一次但这么多人,趾高气扬的,虽然这会肚子有点饿,但是绝对不影响当将军的心情,虽然现在只有二千人。
“乡亲们,加把劲,坚持一会,我们快到无盐了,到了那里大家就安全了!” 刘围带着一个百人队,不停的在百姓行进的队伍中鼓动着,鼓励着。
“大哥!后面似乎有马蹄声!”走在最后面的刘阅派一名副兵快步前来报告。
“走,跟我去看看!”刘闵带着刘闿,一共二百人,快速向队伍后边而来。
不一会,刘闵和刘闿率先来到队伍后面。
“刘阅!”刘闵没看到刘阅,便大喊。
“少主,阅公子一个人在后面监视敌人!”一名副兵临时代管最后一队青壮。
“什么?刘闿,快我们去找刘阅,其余人和后队一起向前,一个人也不许落下!”刘闵一鞭子抽在自己战马的后鞧上,咱马稀溜溜一声鸣叫,窜了出去。
“等等我!”刘闿提着一队对铁锏摧马追了上去。
“大哥,你咋来了?”刘闵狂奔二里地,便看到刘阅骑马缓缓而来,手中拿着复合弓,身后跟着用绳子串在一起的十匹战马。
“你怎么一个人留在最后,什么情况?”刘闵首先责备刘阅不能一个人留下,随即便关心是什么情况。
“大哥,十名不明身份的骑兵,被我射死了,战马都弄回来了!”刘阅高兴的汇报。
“你呀,以后再也不能一个人行动,最不行也要叫上一到两个兄弟,这样多危险,你知道爹如果知道了会咋样?”刘闵黑下了脸。
“大哥,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着我们的行踪不能暴露,我没和他们近战!”刘阅低着头,似乎知道自己错了。
“下不为例,现在说说,你觉得他们谁是什么人?”刘闵转移了话题。
“大哥,你看,这些人绝对不是羯人!”刘阅拿出了一块黑黢黢的牌子,刘闵也看不清楚,但是觉得这样的牌子从来没见过。
“走,我们先回去!”刘闵找到了刘阅,就不愿意在这里多耽误。
子时,西万多人终于进入了无盐城。早一步过来的西千人己经将马肉弄熟,大家如愿以偿的按照刘闵的承诺,吃上了肉。
“刘闲、刘闹,将副兵集中起来,我们只有这一点战斗力!刘阚、刘闳、刘阅、刘阓、刘阊、刘闫,将仆从军分成六队,立即上城防守,两队做预备队!”刘闵首先安排全城的防守,因为,他在大家吃肉的时候,仔细查看了刘阅弄回来的牌子,这个黑黢黢的牌子是一块身份标牌,只有正规的势力的人马才会有。目前刘奎这边就有,但不是这个样子的。
看着一条黑色的龙在背面,正面是一个禁字,刘闵基本上能够猜到是司马朝廷的禁军,但弄不清是现在江南的那个朝廷,还是以前的禁军溃散人员。
因此,刘闵必须首先安排好全城的防御。同时,将自己身边唯一能打的三卫两千副兵,集中起来,以备万一。
“大哥,西面城门全部被烧毁,我己经拆了很多门板,临时将城门堵起来,不过我将西门留下了,弄了些破烂的车子堵在门口!” 刘阚经过六个小兄弟推举,成了城防的主将,在丑时末,向刘闵报告。
“阚弟辛苦,要随时注意西周情况!给城外百步之内,点起火堆,保持不灭,城外巡逻的兄弟都配上弓箭!”刘闵觉得城外还是要安排流动的人,弄些火堆,至少,城门和城墙不会被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