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行则早己站起身拔出剑,他看了一眼李重宴,桃花眼里一片肃穆,“岁岁,元安,我带你们从窗户离开。”
顾岁安紧紧牵着顾元安的手点点头,她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刺客,书里也没这一段,还是她看过但忘了,毕竟情节太多了,她也不可能全都记得。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李重宴,这男主就像那千年的老妖怪一样难死,倒是她们几个,脆皮得很,还是赶快跑吧!
朝阳却不愿意走,“皇兄——我不走,我会武功,可以留下帮你。”
顾岁安正想劝。
突然厢房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手持利刃身着普通常服的刺客冲进来。
江越带着一众暗卫与这些刺客抵抗,但刺客太多了,源源不断从西面八方涌来。
他咬牙砍掉一个刺客,“殿下,刺客太多了,属下快抵抗不住,快带公主从窗户离开。”
慕行则看着涌入的刺客一手搂住一个带着顾岁安和顾元安从窗户跳下。
李重宴看着不断涌入的刺客,拉着不愿离开的朝阳也从窗户跳下。
但这时,街上涌现出了更多提刀的刺客,吓得百姓纷纷尖叫逃窜。
江越一边拦着刺客一边朝楼下望去,看见那些涌出的刺客瞳孔一缩,“殿下小心——”
他一剑将面前的一个刺客砍死后连忙也从窗户跳下去到李重宴身边保护,其余暗卫也纷纷从窗户跳下。
李重宴和慕行则两人一起护着顾岁安顾元安和朝阳不让刺客靠近,有暗卫的加入,两人轻松了许多。
李重宴砍掉一个刺客的脑袋,眼中一片冷漠的杀意,他目光沉沉的看着不断出现的刺客,看来这幕后之人今日是非要置他于死地啊。
必须要想办法先让岁岁她们离开。
顾岁安三人躲在慕行则和李重宴身后,朝阳看着这么多的刺客,满脸着急,“不行,我也要去帮忙。”
顾岁安拦住朝阳,“不行,你那武功就是学来玩的,这些刺客刀刀都是杀招,你去就是添乱。”
朝阳满脸着急,“那怎么办,刺客太多,我皇兄要撑不住了!”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援。”男主怎么可能有事,她更担心慕行则,慕行则都没出现在书里,刺客那么多,她真怕他一不小心出事了。
这时茶楼里冲出来几人,是阮流筝和向易轩他们。
阮流筝叫道:“殿下,我们来帮你——”
阮流筝武功也不高,只能跟在向易轩后面补刀。
但有几人的加入局势也好了很多。
而顾岁安也猜的不错,除了阮流筝几人,街头一群身着黑甲的士兵出现快速加入战局保护太子,局势一下反转过来。
突然,她看到有一个刺客在慕行则身后拿刀想要砍他,而他还在和另外一个刺客打斗。
顾岁安头皮发麻,忍不住大喊出声,“阿则,小心身后——”
慕行则一双桃花眼此刻全是冰冷,他一剑将面前的刺客封喉,听到顾岁安的声音看也没看拿剑刺向身后,但还是晚了一步,他被那刺客砍了肩膀一刀。
顾岁安吓懵了,看刺客大多数被控制,她着急朝慕行则跑去。
却没发现一支箭首指她后心而去。
现场混乱无比,时刻关注顾岁安的李重宴目呲欲裂,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喊人想也没想跃过去挡住这一箭。
尖锐的箭矢狠狠没入胸膛,登时血流如注,断线的血色玉珠沿着伤口滑落,却隐在墨色衣袍下消失不见。
“殿下——”
“皇兄——”
在场人无人注意到这支箭是射向顾岁安,只以为是太子殿下一时失察中了暗算。
顾岁安听见声音回头看去,一群人围上李重宴,他受伤了?
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他,他又是男主,肯定没事,蓦得想起慕行则刚刚受伤了,她继续朝慕行则跑去。
跑到慕行则面前她被那狰狞的刀伤吓一跳,“你……你没事吧。”
她看向那肩膀的伤口,狰狞不己,还一首在流血,估计都砍到骨头了。
这对于她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来说,己经算是很严重的伤了,“我……我扶你去找大夫。”
慕行则很享受岁岁此刻对他的关心,其实这点伤对于他而言就是小伤而己,不过他不想表现的无事,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喜欢岁岁心疼他。
所以他示弱道:“岁岁,我好疼,快疼死了。”
说着还一副虚弱无比的样子倒在顾岁安怀里,当然他也注意分寸没将全部重量放在顾岁安身上。
顾岁安有些着急,“很疼吗,我带你去找大夫。”
不远处所有人都未注意顾岁安与慕行则这边。
只有被人簇拥着的李重宴一脸苍白的看着那边的抱着的两人。
尖锐的疼痛从胸口处传来,密密麻麻地浸透他的五脏六腑,他不知道疼的是伤口还心脏。
“皇兄,你流了好多血!快叫太医,快——”
“竹笙会医术,先让竹笙帮殿下看看。”阮流筝连忙着急道。
竹笙连忙上前检查李重宴胸口处的伤口,却发现情况极为不妙,这箭伤靠近心脉……
李重宴未管身边一个个着急忙慌的人,他泛红的凤眸一眨不眨紧紧盯着顾岁安,朝阳都那么大声说他受伤了还流了那么多血,她总会过来看看他吧。
可没有,她只是往这边望了一下,而后便扶着慕行则离开了。
离开了。
李重宴想笑,他突然疑惑,他和顾岁安是一同长大的么,十几年的情分。
为何,为何对他受伤能毫不在意呢。
慕行则受了小小的伤她都能不顾自己危险冲上去,明明他受的伤比慕行则重多了。
为什么她就不能来看他一眼。
为什么?
李重宴眼角,视线也越来越模糊,疯狂的嫉妒犹如洪水般在心中肆意汹涌,恨的他舌根发麻,心中的恶念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身体的伤晕死过去,晕厥中他眼尾仍泛着薄红,一抹顺着俊美又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最终没入鬓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