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巅的雪落了七日,秦意踏着星火长阶拾级而上时,脚下积雪突然腾起纯白火焰。他眉心金莲纹路微微发烫,掌心金丹表面的星轨图纹己化作万千星子,顺着山风飘向中原每一寸土地。
盲女抱着古琴坐在黄河渡口,琴弦震颤的瞬间,星火长河突然倒流。她指尖拨动的不再是音符,而是黄河水底的泥沙——每一粒沙中都藏着医馆遗孤的星火印记,此刻随着琴声浮出水面,在月光下凝成七十二座星碑。最远的那座飘向东海,浪涛拍打礁石时,跛脚货郎正用扁担挑着玄铁碎片登岛,海风卷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铜钱串成的星宿图。
“该启程了。”苏晚晴的剑尖挑起最后半块玉珏,长安城外的荒山上,七十二座医馆同时亮起灯火。她挥剑斩断山崖,碎石滚落处竟露出深埋百年的玄医门密道。密道尽头,九幽玄铁铸成的长生锁正在跳动,锁芯深处封印的星火突然炸裂,化作万千金针刺入她眉心。
秦意站在昆仑之巅,看着掌心金丹碎成星尘。星尘坠落的轨迹与黄河星碑遥相呼应,在中原大地织出一张巨大的网。网中每一道星芒都对应着医馆遗孤的命脉,而网的中心,正是皇帝仅存的那朵金莲。金莲在未央宫废墟中缓缓旋转,莲心突然射出七道星火,刺入华山、泰山、衡山等七大主峰。
负剑书生站在泰山之巅,腰间铜钱叮当作响。他挥剑劈开云雾时,看见星火在山石上刻出完整的《星轨医典》。书生正要细看,剑尖突然传来灼痛——那星火竟顺着剑身烧入他经脉,在他丹田处凝成一颗微型金丹。金丹表面的星轨图纹与秦意掌心的一般无二,却多出一道血色纹路,正是皇帝龙血的印记。
跛脚货郎在东海孤岛上点燃玄铁碎片,火焰腾起的刹那,整片海域突然亮起星芒。他抓起把海沙撒向火中,沙粒竟化作金针刺入水中游鱼的鳞片。鱼儿跃出海面时,鱼鳞上的星火在虚空拼出“器”字篇,字迹消散的瞬间,海底传来悠长的钟声——那是玄医门百年前沉入海底的警世钟,此刻正随着星火苏醒。
盲女的古琴声突然高亢,星火长河冲破黄河水闸,在中原大地烧出七十二道星轨。跛脚货郎的扁担化作金针刺入长江,江水倒流,冲刷出深埋水底的玄医门遗址。苏晚晴的剑尖挑起最后半块玉珏,长安城外的荒山上,七十二座医馆同时亮起灯火,每一盏灯中都跳动着医馆遗孤的星火印记。
秦意踏着星火走向中原腹地,所过之处,干裂的田埂长出金莲,病者的伤口渗出星芒。他并指刺向虚空,星火凝成的长剑“人间”突然分裂成七十二道流光,精准刺入七十二名医馆遗孤的眉心。盲女抱着古琴走入雨中,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金莲纹路;跛脚货郎的担子化作星舟,载着玄铁碎片驶向东海;负剑书生将铜钱撒向空中,剑尖挑起的星火在华山之巅刻下“人间”二字。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中原大地的星火己连成一片。秦意站在泰山之巅,看着掌心重新凝聚的星轨图纹,突然轻笑出声。他转身走向山脚,身后雪地上,七十二道星芒正缓缓升起,化作通往天际的星火长阶。而长安城的方向,未央宫废墟中的金莲突然绽放,莲心飞出的不是花蕊,而是皇帝年少时的虚影——他正对着秦意作揖,眉心金莲纹路与医馆遗孤们一般无二。
“医道昌隆,烟火长明。”秦意低声呢喃,星火长阶突然崩塌。他坠向云层时,看见中原大地的星火正在收缩,最终凝成七十二颗金丹,分别落入七十二名医馆遗孤的丹田。而他自己,则化作一道纯白星火,永远融入了这片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