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贝拉公国的认亲仪式丝毫不低调,联邦和秦国都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各国讨论过后,秦国找不到由头抢人,联邦则是苍蝇搓手打算把祁徵骗回去。
但谁也说不清和裴牧野长得一模一样的祁徵是不是最开始那个大魔王,而且大公咬死不认,硬说裴祁徵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小孙女,众领导人都知道他在耍无赖,偏偏拿他没办法。
次日一早,大公就接到了其他领导人的电话,老狐狸们假惺惺地恭喜大公祖孙相聚,然后又拐着弯表示想邀请祁徵去他们的国家游玩。
除了阿卡贝拉公国因为高调行事的大公赢得了一月保护期外,世界上还有许多国家正在遭受异变的侵袭,落后又没有认大哥的小国中甚至有因丧尸病毒全国沦陷的。
偏偏这种人传人狗传狗的病毒传播速度极快,某块大陆几乎要成为丧尸洲,安理会派出了不少军队,也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藏私不肯让祁徵出国的大公很快惹了民愤。
即使他们也不清楚祁徵到底有没有能力制服整个洲的丧尸,他们也觉得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奶娃娃身上十分荒谬,但各国公民急需一个发泄点宣泄他们的惶恐、不安、愤怒、无助,是以仅仅一个晚上,外网言论在有心人推动下愈演愈烈,阿卡贝拉公国邻国发表联合声明,邀请祁徵作客。
内网舆论则是一边倒,认为祁徵是公国王女,仅仅是因为名字相同就要抢走王女的邻国实在是太过分了。
“要是连王女都能被欲盖弥彰的言论挟持,那公国岂不是要沦为其他国家的附属国?”
“我不同意,明明大公都说了,给小王女取名祁徵,是想借大魔王的凶名压一压邪祟,这就跟给孩子取名狗蛋、翠花一样。难不成联邦连其他国家公民的姓名权也要干预吗?”
“就是啊,小祁祁才多少岁啊,他们怎么好意思要一个三岁的奶娃去沦陷洲?”
舆论中心的祁徵还在无忧无虑地吃吃喝喝。
大公的想法很简单,守住祁徵,就是守住了阿卡贝拉公国。至于厚颜无耻的邻国,都火烧屁股了还把眼睛盯着别人家的锅里肉,一点也没有求人的姿态,大魔王才不会纵着他们。
秦国只是简单祝愿,没再说什么。联邦倒是派出了访问团,祁徵一拖三的三也被打包塞进了访问团里,特监司司长亲自带队,态度强硬地表示访问团不日将至。
就在宋修谨跳脚要抢孩子监护权、裴牧野面无表情下令“天凉宋破”;特监司绞尽脑汁打感情牌,大公诡计多端遮掩风声时,一小撮谍中谍在多国帮助下将调皮捣蛋溜出王宫吃臭豆腐的祁徵套麻袋偷走了。
祁徵被抓时还在问侍女姐姐想实现什么愿望,冷不丁被麻醉枪射中套头抓走,手里的臭豆腐也洒了,晕倒前她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我还没有尝过臭豆腐呢”。
......
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在穷沟沟里。
很好,她又死了一次。
糟糕的是她睁眼没多久,就被一闪而过快得看不清形状的怪物踩中,又死了。
......
大概是她的运气都花光了,最后一次睁眼,她在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厕所里,还没来得及反杀,就被注射了毒药,眼皮沉沉垂下。
......
“祁徵?祁徵?”
祁徵循声望去,多次死亡让她的大脑浑浑噩噩,她只能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嘴皮子开开合合,“祁徵也真是的,刚刚妈妈给你介绍完了亲戚,都认全了吗?”
她没有说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不远处中看不中吃的摆盘美食。
沙发上刷手机的花瓶美男嗤了一声,伸伸腿,要往外走,“人我也见过了,还要赶通告,先走了。”
是二哥。
“看来后天培养环境还是很重要的,微微就很有礼貌。”
是尖酸刻薄爱镯子的三叔婆。
她这次很温顺,等众人阴阳怪气完后,才在后妈的茶言茶语中回到自己的房间。作为新认回明家的小姐,甭管长辈们对她是如何不满,底下的仆人却不能完全敷衍过去,她该有的衣服手机还是有的。
祁徵想要联系2291,才发现自己根本没背过他的电话号码。
电话卡里倒是存了家族管理办的联系方式。
祁徵叩了叩桌子,“给我安排一个秘书。”
来的却不是之前那个秘书。
祁徵也没说什么,将他打发走后,按照之前的记忆去抓杀人犯,奈何时间错开了,她没撞上正在行凶的犯人,正纠结着要不要去官网查一下流窜S市的犯人有哪些,就看到一个男人停在她面前。
“小朋友,我看你在这里站了很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脏兮兮的快乐老家流浪裙,后妈想拿捏她,专门请大家早早在庄园等着,又派人把她的家将轰走了,是以众人第一次见祁徵,她就是一副脏兮兮、邋里邋遢垃圾堆小孩的模样。
祁徵本人也不在意卫生状况,回房后没想过换衣服,见新配的秘书不是之前的秘书,首接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溜出了庄园。
祁徵迟疑着没有开口,男人半蹲着身,“是和家里人走丢了吗?还记不记得家里的电话?”
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男人也听到了,“警局对面有好吃的牛肉面,叔叔带你去吃好不好?”
祁徵任由他带去了牛肉面店,热乎乎的面刚端上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被烫得龇牙咧嘴也要吃,不一会儿整碗面都被她吃光了。
她看着男人,想了想,“爸爸?”
男人脾气很好,“我不是你爸爸,你还记得怎么回家吗?家里有什么人?”
祁徵固执,愿意主动投食的人只有“爸爸”,她被杀怕了,现在一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与众不同。
男人见她不肯说,无奈地把她带到警局,“这孩子和家里人走丢了,刚刚一首在警局前站着,我还要出任务,孩子就麻烦你们帮忙找家长了。”
祁徵呜呜抓着他的衣角,“爸爸,爸爸......”
警察狐疑地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祁徵,蹲下身和蔼可亲道,“小朋友,他是你爸爸吗?”
祁徵用力点头。
警察严肃:“她还是个孩子,她能撒谎吗?居然敢把孩子扔到警局......”如果是五六岁的孩子,他们恐怕还会迟疑一下,可眼前的小孩看着能有十岁了,怎么着也该记事认人了,不可能把陌生人当成自己爹。
男人只得掏出自己的证件,“孩子真不是我的,我还有任务——”
祁徵泪汪汪地被扣在了警局。
有警察看她实在太埋汰了,买了毛巾梳子和换洗衣服,将她洗得干干净净的,又哄她睡觉,“放心,我们这儿是轮班的,睡一觉,如果还找不到你家里人,会有一个叫院长妈妈的人把你带走的,到了妈妈那里,就会有温暖的小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