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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爱语音厅的特效音在深夜里格外清脆，青鸢抱着暖手宝蜷缩在飘窗上，听着耳机里此起彼伏的东北口音笑出了声。今天是“东北专场”活动，暖阳带着几个兄弟连麦整活，从模仿赵本山小品到现编土味情话，满屏的弹幕都在刷“笑不活了”。
“老妹儿，给哥点首《求佛》呗？”二柱子扯着破锣嗓子嚎，“哥这嗓子，指定比原唱还感人！”
青鸢正要点歌，暖阳突然插话：“拉倒吧你，上次你唱《伤不起》，给厅里新来的妹子首接唱哭了。”
“那是人家共情能力强！”二柱子梗着脖子反驳，“不像某些人，天天装高冷男神，有本事你唱个《恋爱告急》啊！”
弹幕瞬间炸了锅，满屏的“想看”刷得飞快。青鸢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无意识着耳机线。她记得第一次进语音厅，就是被暖阳低沉温柔的声音吸引，后来才发现这个总说“没啥特长就声儿好听”的男人，其实藏着数不清的惊喜。
“行，唱就唱。”暖阳清了清嗓子，前奏响起的瞬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明亮，“温柔懒懒的海风，吹到高高的山峰……”
青鸢听得屏住了呼吸。不同于往常讲故事时的磁性，此刻的暖阳像是变了个人，尾音带着若有若无的颤音，像羽毛轻轻扫过心间。弹幕疯狂刷屏，连二柱子都没再插科打诨。
一曲唱完，暖阳轻笑：“献丑了。”
“不丑！”青鸢脱口而出，才惊觉自己开了麦。语音厅突然安静下来，她慌得想关麦，却听见暖阳说：“谢我家青鸢捧场。”
“哇哦——”起哄声瞬间淹没了语音厅，二柱子怪叫：“暖阳这是金屋藏娇啊！”
青鸢的脸烧得厉害，刚想找借口下麦，系统提示有人私信。点开一看是暖阳：“下播后等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雪，青鸢望着路灯下纷飞的雪花，心跳快得离谱。自从上次线下见面后，她和暖阳的关系似乎悄然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是每天在语音厅打打闹闹，但偶尔的对视、不经意的关心，都让这份暧昧愈发浓烈。
凌晨一点，语音厅终于安静下来。青鸢刚退出房间，暖阳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干嘛呢？”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背景音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看雪。”青鸢把手机放在耳边，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你呢？”
“准备出门。”暖阳轻笑，“突然想吃楼下王姨家的酸菜饺子，要不要给你带份？”
青鸢愣住了。他们虽然在同一座城市，但暖阳住在城南，她在城北，此刻又是深夜……
“别拒绝啊。”暖阳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我正好想找个人唠唠嗑，路上给你讲新写的故事？”
半小时后，青鸢裹着羽绒服站在小区门口，远远看见一辆电动车在路灯下减速。暖阳戴着黑色头盔，挡风被上还沾着雪，怀里却紧紧抱着保温袋。
“快拿着，还热乎着呢。”他摘下手套，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王姨特意多给了蒜泥。”
青鸢接过保温袋，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背：“这么冷的天，其实不用……”
“想给你送。”暖阳打断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毛茸茸的暖手宝，“拿着，捂捂手。”
两人沿着积雪的街道慢慢走着，路灯把影子拉得老长。暖阳絮絮叨叨说着语音厅里的趣事，说二柱子又把特效音玩坏了，说新来的主播总把“唠嗑”说成“唠喀”，青鸢笑得首不起腰，差点摔在雪地里。
“小心！”暖阳眼疾手快扶住她，两人的距离突然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的霜花。青鸢心跳如擂鼓，慌乱中后退一步，却踩在冰面上打滑。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暖阳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饺子的香气，将她团团围住。
“没摔着吧？”他的声音闷闷的，下巴轻轻蹭过她的发顶。
青鸢摇摇头，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西周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雪落在羽绒服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不知过了多久，暖阳轻轻松开手，却仍扶着她的胳膊：“去我车里坐会儿？暖气开着。”
黑色SUV停在街角，车窗上结着薄薄的霜花。青鸢坐进副驾驶，看着暖阳从后座抱出个毛毯给她盖上。车内的氛围有些微妙，暖气氤氲中，她瞥见后视镜里自己通红的脸。
“其实……”暖阳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着方向盘，“今天唱歌是故意的。”
青鸢愣住：“故意的？”
“嗯。”他转头看她，目光温柔又炽热，“想让你听听不一样的我。二柱子说得对，我确实总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完美点。”
青鸢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变得柔软：“可是你己经很好了啊。”
“不够。”暖阳轻笑，伸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雪花，“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只是语音厅里那个讲故事的人。我会因为你没按时吃饭生气，会因为你和别的男生连麦吃醋，会想在每个下雪天、下雨天、晴天……都陪在你身边。”
青鸢感觉眼眶发热。原来那些深夜的语音通话，那些特意准备的小惊喜，那些藏在玩笑话里的关心，都是他笨拙却炽热的告白。
“青鸢，”暖阳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来，“做我女朋友吧。不用急着回答，我可以等……”
“我愿意。”青鸢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其实我也等很久了。”
暖阳愣住，随即笑弯了眼。他倾身过来，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以后换我给你讲一辈子的睡前故事。”
车窗外，雪越下越大，将世界染成一片纯净的白。而车内，两个相爱的人靠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心跳，仿佛时间就此停驻。
手机突然震动，青鸢点开一看，是二柱子在语音厅群里发消息：“我说怎么暖阳提前下播了，原来去约会了！@青鸢 弟妹，以后可得管着点这小子！”
暖阳凑过来看，笑着回复：“管定了，这辈子都不撒手。”
青鸢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在冠爱语音厅相遇或许是命运最好的安排。那些隔着电波的陪伴，终于在现实里开出了最甜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