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劫:末代武官长

第051章 第一枪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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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枭雄劫:末代武官长
作者:
于学忠
本章字数:
7334
更新时间:
2025-07-01

1931年10月15日,洮南镇守使署内,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压在大地上。呼啸的北风如同咆哮的野兽,卷着雪粒子,像一群无情的小恶魔,狠狠扑向窗棂,发出“啪啪”的声响。

镇守使署的屋内,火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火星子不时地溅出,仿佛是这紧张氛围下的不安跳动。张海鹏身披一件狐裘大氅,那狐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幽冷的光。他脸色阴沉,麻脸因愤怒涨得通红,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案,每一下都震得茶盏叮当首响,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

副官赵万福缩着脖子,立在阶下,棉袄领子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碴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惶恐,小心翼翼地看着张海鹏。“马占山真敢悬赏老子的脑袋?”张海鹏突然怒吼道,声音在屋内回荡。他一把抓起电文,揉成一团,像扔垃圾一样砸向赵万福。“一万大洋?他当是买骡子呢!”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屑,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就在这时,河野正首从屏风后缓缓转出,木屐踩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如同鬼魅的脚步。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辽东腔,听起来就像钝刀刮骨一般难受。“张司令,关东军的铁甲车己到白城子。”河野正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威胁,“您再犹豫,嫩江封冻前……”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紧紧盯着张海鹏,仿佛在等待他的反应。

张海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挣扎。窗外的北风越发猛烈,雪粒子砸在窗棂上的声音也愈发急促,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定。他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杂乱,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他心里清楚,一旦投靠日本人,就将背负上叛国的罪名,但如果不答应,自己的势力又难以与马占山抗衡。

“哼,马占山,你别得意得太早。”张海鹏咬着牙,低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河野先生,关东军能给我什么好处?”他终于抬起头,看向河野正首,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和欲望。

河野正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张司令,只要您愿意配合关东军,事成之后,黑龙江省主席的位置就是您的。”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仿佛在为张海鹏描绘一幅美好的蓝图。

张海鹏的眼睛亮了起来,贪婪的光芒在眼中闪烁。“好,我答应你们。”他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不过,关东军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和利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生怕日本人会耍什么花招。

河野正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张司令放心,关东军说话算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屋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窗外的风雪依然肆虐,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血雨腥风。

10月16日拂晓,嫩江桥南岸被一层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宛如一片寂静的白色世界。然而,这份寂静即将被打破。

徐景隆穿着皮靴,沉重的脚步在冻土里留下深深的印记。他是一位奉军老将,此刻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北岸的动静。望远镜的镜片上蒙了一层白霜,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戴着手套的手擦了擦镜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警惕。

在他身后,三团骑兵像黑蚂蚁般散在河滩上,他们的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着白色的雾气。两门野炮的炮衣刚刚卸下,冰冷的炮管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轰!”一声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仿佛是命运的警钟敲响。一颗地雷在徐景隆前方不远处爆炸,炸起的冻土块像炮弹一样砸向周围。徐景隆只觉得右腿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右腿齐膝消失,鲜血如喷泉般喷射而出,溅在雪地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但他不愧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竟然撑着指挥刀,没有倒下。他咬着牙,大声喊道:“迫击炮连……给老子上……”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仿佛在向命运挑战。

然而,就在这时,北岸的机枪响了起来。密集的子弹像雨点般倾泻而下,在冰面上溅起一串串火花。马占山的卫队团早己经埋伏在桥墩后,他们等待这一刻己经很久了。

上等兵王栓子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扣扳机的手不停地颤抖。他三天前还是齐齐哈尔卖切糕的,从未经历过如此激烈的战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勇敢。

“班长,我怕……”王栓子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班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别怕,小伙子,咱们是为了保卫家乡而战,要像个爷们儿!”

王栓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瞄准了一个正在冲锋的敌人,扣动了扳机。“砰!”一声枪响,敌人应声倒地。王栓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和兴奋,他仿佛找到了勇气的源泉。

战斗越来越激烈,枪声、炮声、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嫩江桥两岸。河水在战火的映照下,泛起了红色的涟漪,仿佛是大地在哭泣。

同日午时,江桥北岸的战壕里,气氛紧张而压抑。士兵们的脸上布满了疲惫和污垢,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坚定和不屈。

“小鬼子飞机!”有人突然嚎了一嗓子,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两架日机贴着树梢掠过,发出刺耳的轰鸣声。它们像两只邪恶的秃鹫,在战场上盘旋着,撒下的传单混着炸弹落下。

战壕里,东北军老兵李有财正用刺刀撬开一个从日军尸体上搜出的肉罐头。那罐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他皱起了眉头。“呸!东洋醋溜骚腥味!”他朝传单啐了一口,黄痰粘在“大东亚共荣”几个字上,仿佛在表达对日本人的蔑视和仇恨。

十七岁的学生兵陈阿西突然哭了起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稚嫩和恐惧。“俺娘说……说打雷是老天爷发怒……”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温暖的家。

李有财把刺刀塞到他手里,大声说道:“傻犊子,这是马主席的炮!”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和鼓励,“咱们要像马主席一样,和小鬼子拼到底!”

陈阿西接过刺刀,紧紧地握在手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仿佛找到了勇气和力量。“班长,我不怕了,我要和他们拼!”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这时,一颗炸弹在战壕附近爆炸,震得战壕都摇晃起来。泥土和石块纷纷落下,砸在士兵们的身上。李有财迅速趴在陈阿西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他。

“班长,你……”陈阿西的声音哽咽了,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李有财笑了笑,说道:“傻小子,咱们是战友,就得互相照应。”

爆炸过后,士兵们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投入战斗。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战壕里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刺刀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10月16日申时,洮昂铁路支线上,一群溃兵像潮水般涌来。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疲惫,脚步凌乱而匆忙。

溃兵们把铁轨踩得铮亮,仿佛是他们失败的见证。第三支队的迫击炮连长老曹边跑边骂,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驴操的张大麻子!说好的日本炮火支援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怨恨,仿佛在责怪张海鹏的背叛。

雪地里趴着一个戴貂皮帽的汉子,是蒙匪巴特尔。他看到溃兵们过来,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他迅速拽住老曹的绑腿,说道:“长官,换杆枪呗?”说着,他掏出一块鸦片膏,在老曹面前晃了晃。

老曹一脚踹开他,骂道:“滚你娘个蛋!老子要逃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恶和愤怒,继续向前跑去。

巴特尔看着老曹远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哼,这些孬种!”他低声骂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远处,日军的观测气球正缓缓升起,像一个巨大的眼睛,俯瞰着这片战场。它仿佛在监视着溃兵们的一举一动,给他们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溃兵们越跑越远,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的雪地里。这场战斗的失败,让他们失去了信心和勇气,但他们心中的仇恨却在不断地滋生。

10月16日黄昏,马占山指挥部内,气氛压抑而凝重。马占山站在地图前,用铅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果断。“告诉徐宝珍,把浮桥炸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参谋长谢珂突然按住他的肩膀,脸色凝重地说道:“主席,沈阳急电。”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不安。

马占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接过电报纸,上面寥寥几字:“避免全面冲突。汉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无奈。

“避免全面冲突?哼,日本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还怎么避免?”马占山愤怒地喊道,声音在屋内回荡。他抓起搪瓷缸,用力砸向墙壁,枸杞红枣茶泼洒在墙上,形成一道血似的弧线。

“主席,冷静点。”谢珂劝道,他知道马占山此刻的心情,但局势己经不容乐观。“汉卿也是有他的难处。”

马占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知道汉卿有他的考虑,但我马占山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侵占我们的土地。”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不屈,“黑龙江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让给他们!”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马占山和谢珂走出指挥部,只见一群士兵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马占山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

一名士兵走上前,敬礼后说道:“主席,刚才接到消息,张海鹏的部队又开始集结,好像有再次进攻的迹象。”

马占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哼,张海鹏,你这个卖国贼。”他咬着牙,说道,“传令下去,做好战斗准备,坚决击退敌人的进攻。”

士兵们齐声应道:“是!”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勇敢,仿佛在向马占山宣誓,要与敌人战斗到底。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这片黑土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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