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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晟的双手己经半透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镜中世界吞噬。
远处的镜廊尽头，季瑶被困在一面血色的镜子里，她的动作机械而痛苦，一遍又一遍地用金钗刺向自己的喉咙，仿佛在重演白婉清的死亡。
“时间不多了……”白婉清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你的身体在现实里撑不过今晚。”
林晟咬牙，强迫自己冷静。
“你骗我。”他突然开口，声音在镜廊中回荡。
镜中的世界似乎停滞了一瞬。
“什么？” 白婉清的声音变得尖锐。
“你说‘带一个人来换她’，但你们己经试过了，对吗？” 林晟盯着镜中自己的倒影，“你们每一个都试过，可你们还是被困在这里。”
镜廊里的光线骤然昏暗，无数面镜子里的“林晟”同时露出狰狞的表情。
“你以为你很聪明？” 白婉清的声音扭曲成冷笑，“那你告诉我，真正的解法是什么？”
林晟没有回答，而是走向困住季瑶的那面血镜。
“停下！” 白婉清的声音变得慌乱。
林晟没有理会，伸手触碰镜面。
“瑶瑶，听我说——” 他的声音穿透血色镜面，“镜灵在骗我们。它让我们以为必须害人才能逃脱，但真正的解法……是牺牲。”
季瑶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空洞的眼睛微微转动。
“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微弱如风。
“它一首在玩心理游戏。”林晟低声道，“它让我们以为必须拉别人下水，可真正的诅咒不是镜子本身，而是我们自己的恐惧和自私。”
镜廊开始震动，无数面镜子碎裂，碎片如刀锋般飞溅。
“闭嘴！”白婉清的声音彻底扭曲，不再是温婉的闺秀，而是某种嘶哑的、非人的咆哮。
林晟没有退缩，他盯着季瑶的眼睛。
“瑶瑶，它想让我们变成和它一样的东西——靠吞噬别人活下去的怪物。”他苦笑，“可真正的解法，是选择不玩这个游戏。”
季瑶的瞳孔微微收缩，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瞬。
“那……我们会怎样？”
林晟看着她，轻声道：**“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不会变成它。”
镜廊彻底崩塌，黑暗吞噬一切。
林晟在最后一刻伸手，穿过血色镜面，紧紧抓住季瑶的手。
“一起。”他说。
——
【现实世界·三天后】
古玩市场的老板娘陈玉正在整理货架，忽然发现角落里多了一面陌生的铜镜。
镜框上刻着九位女子，栩栩如生，只是最后一位的轮廓模糊不清，像是还未完全成形。
她好奇地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镜中的她，微微一笑。
——
【镜中世界·永恒的回廊】
林晟和季瑶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西周是无数面破碎的镜子，每一片碎片里都映出不同时空的景象。
“我们……永远出不去了吗？”季瑶轻声问。
林晟握紧她的手，摇头。
“不知道。但至少，我们没让它得逞。”
远处，镜灵的尖啸渐渐消散。
而镜框上的第九位女子，终究没能完成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