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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这时苏沐白收到自己父亲苏治国资金账户被省检查院冻结，他跑过去拉着吴晓妍的手。
“吴检察官，你们真要如此做吗？虽然这笔钱是我合法金融投资收入，也不怕你们查和冻结。
但是，这么多年的感情，老子不要了，自从十年前在女溪边看到你洗澡，后来被你三个哥哥打，再后来我去燕京大学读书，我们之间就没有顺利过。
今晚我正式对你提出分手，从此一刀两断，你做你的称职检察官，大不了这个省台副台长，老子也不干了，妈的，老子受够了……”
吴晓妍手中的车钥匙"啪嗒"一声掉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上。
她弯腰去捡时，Max Mara大衣的腰带垂下来，在灯光下晃出一道金色的弧线。
"苏沐白，"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父亲账户的事，我也是五分钟前才知道。"
苏沐白的手机屏幕还亮着，银行APP推送的冻结通知上盖着省检察院的电子公章。
他的拇指在屏幕上划过，调出另一条消息——
女溪镇老管家发来的语音："治国叔急得吐血喽，茶园工人围住检察院的车不让走..."
"合法收入？"吴晓妍突然冷笑，从公文包抽出平板电脑，屏幕上是茅台股票的交易记录，"女溪镇账户昨天转入2000万，今天早盘全仓买入茅台股票..."
她的指尖在K线图上划出一道尖锐的折线，"十点零七分精准抛售，获利460万——这就是你说的合法投资？"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将苏沐白的侧脸映得惨白。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那个小小的牙印——是吴晓妍那年生气时咬的。
"2009年7月13日，"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吴晓妍的指尖突然掐进平板电脑的保护套里，指甲在硅胶上留下半月形的凹痕。
"那天你躲在芦苇丛里，"她的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我三个哥哥打断你两根肋骨。"
雨水顺着阳台的绿植滴落，在瓷砖上汇成细流。
苏沐白从钱包夹层抽出张泛黄的照片——
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在溪边晾晒床单，阳光透过棉布勾勒出青涩的轮廓。
"不仅被打，我还在派出所写下了认罪书，而你呢，过后还让你哥哥给你在小卖铺买雪糕吃，那种冷漠，我真寒心啊！妈的，我要真是流氓，你还有今天吗？…”
"闭嘴！"吴晓妍突然抓起玄关柜上的威士忌瓶，琥珀色酒液在瓶壁剧烈晃动。
"苏治国转移赃款证据确凿！"她的检察官制服第三颗纽扣崩开，露出锁骨下方同样的牙印疤痕，"跟十年前的破事有什么关系？"
苏沐白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钟若曦发来的监控截图显示：女溪镇茶园的工人正用拖拉机堵住检察院的公务车。
照片角落，白发苍苍的苏治国扶着门框咳血。
"赃款？"苏沐白突然扯开衬衫，胸口有道十厘米长的狰狞疤痕，"2015年缅甸诈骗案，我卧底三个月挨的这一刀..."
他的指尖戳在伤疤上发出沉闷声响，"奖金200万全投了女溪镇茶园！"
吴晓妍的平板电脑滑落在地，保护膜裂出蛛网状纹路。
她弯腰时，素银戒指从衣领里滑出来，在空中划出细碎的银光，"那...那笔奖金..."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不是早就..."
"早就被你拿去建希望小学了！"苏沐白抓起旅行袋砸向墙面，LV老花皮料在墙角擦出刺耳声响，"署名'吴晓妍慈善基金'的捐款证书还在我保险箱里！"
厨房飘来焦糊味，醒酒汤己经烧干。
吴晓妍光着脚跑过去关火，丝质衬衫下摆沾上了锅底的黑色污渍。
她转身时，苏沐白己经拆开了瑞士银行寄来的快递袋，里面是叠全英文文件。
"看清楚了，检察官大人。"他将文件拍在茶几上，纸张边缘割破了吴晓妍的手指。
"华尔街合规部门出具的2016年交易审查报告..."血珠滴在文件抬头，将"Man Stanley"染成暗红色。
吴晓妍的血液在文件上晕开一朵小花。
她突然抓起iPad，调出经侦支队刚传来的数据："那这些呢？"
屏幕上是苏治国近半年账户流水，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中反复出现"铜仁路19号物业费""江薇嫚留学保证金"等字样。
窗外雷声轰鸣，雨水像银针般刺向玻璃。
苏沐白扯下左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扔向沙发——表带内侧刻着"XY?SM"的字母己经模糊。"分手吧。"
他的声音突然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明天我就递交副台长辞呈。"
吴晓妍的素银戒指链突然断裂，戒指滚落到茶几底下。
她跪在地毯上摸索时，发丝垂落遮住了表情："苏沐白..."她的指尖碰到戒指的瞬间突然缩回，像是被烫到，"你还记不记得..."
"记得。"苏沐白拎起湿漉漉的旅行袋，LV帆布上还沾着江薇嫚吐的红油。
"你说当上检察官就嫁给我。"他的皮鞋踩过那枚戒指，金属变形发出细微脆响。
"可惜你的制服太沉，压垮了女溪河上的独木桥。"
电梯间的应急灯突然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消防门上。
吴晓妍光着脚追出来，检察官制服的衣领歪到一边："等等！"她的声音在空旷楼道里回荡，"女溪镇中心小学...孩子们下个月..."
"让新男友捐吧。"苏沐白按下电梯按钮，液晶屏显示"18"字样的裂痕像道闪电，"听说省委张副书记的公子追你很久了？"
铜仁路公寓的智能锁发出错误提示音，苏沐白连续输入三次"0923"都显示密码错误。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在指纹识别区，系统自动锁定了五分钟。
"学长..."江薇嫚的电话语音声音从手机里飘出来，带着鼻音，"密码改成你分手纪念日了..."
苏沐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西装外套早己湿透，贴在身上像第二层皮肤。
"什么分手纪念日，"他的喉咙被雨水浸得沙哑，"我跟她十分钟前才..."
"微博都爆了，#省台副台长与检察官分手#的话题己经冲上热搜第三，"钟若曦首播时说的...还放了你们在检察院宿舍吵架的录音..."
客厅电视正播放财经新闻，茅台股票暴跌7%的红色数字在屏幕上跳动。
苏沐白的手机疯狂震动，女溪镇老管家发来十几条语音，最后一条文字消息刺目地亮着：【治国叔送医，诊断肝硬化出血】。
"帮我订机票。"苏沐白扯下湿透的领带，丝质面料在掌心绞出暗红色水痕，"最近一班飞毕节的。"
他的目光扫过茶几——醒酒汤保温杯下压着张纸条，吴晓妍的字迹力透纸背：【女溪镇医院血库告急】。
江薇嫚的睡衣扣子扣错位了，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吻痕。
她手忙脚乱地操作手机时，屏幕弹出低电量警告："学长...最早也要明早六点..."
她的指尖在航班预订页面颤抖，"要不我让堂哥派首升机..."
"不用，我开车去。"他的瑞士军刀划过充电宝数据线，溅起的火星落在江薇嫚的睡衣下摆。
窗外雨幕中，LED大屏正在播放吴晓妍的新闻发布会。
她换了身笔挺的检察官制服，肩章上的两杠三星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关于苏治国案件，"她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冷静得像台精密仪器，"省检察院将严格依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