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深秋,晨雾如纱帐般笼罩着聚义厅,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清越声响。王伦手扶腰间泛着寒光的短刃,靴底踏过台阶上未干的露水,在众人瞩目中登上点将台。他身后新立的黑铁令碑尚未刻字,却己在晨光下透着森冷的威压。
"诸位兄弟!"王伦的声音震得梁上燕巢簌簌落尘,"晁盖之死,暴露出山寨纲纪松弛!今日便要立下铁律,让天下人知道,梁山好汉不是肆意妄为的草寇!"
李清照身着月白襦裙,手持狼毫步上高台,宣纸上墨迹未干:"第一规——无令下山者,杖责西十!凡离寨者,须持素衣卫火漆令牌,注明事由、归期,逾期未返者,视同叛逃!"她笔尖轻点,"昔日杜迁私掠商船,虽未伤人性命,却坏了山寨名声,此等事今后绝不姑息!"
朱淑真展开第二卷竹简,声音清亮如击玉磬:"第二规——劫掠百姓者,斩!我等举'应天救国'大旗,若连老弱妇孺都欺凌,与朝廷奸佞何异?去年李忠强抢猎户野兔,虽值缺粮之际,仍被重责二十鞭,此例当永记!"
随着逐条宣读,厅内气氛愈发凝重。当念到第三十七规"临阵退缩者,剜目示众"时,几个曾在宋军围剿中怯战的喽啰不自觉后退半步;第五十二条"泄露军机者,凌迟处死"让素衣卫统领眼神一凛;第七十九规"私吞缴获者,剁去双手"更令掌管钱粮的蒋敬握紧算盘。
"第八十六条!"李清照突然提高声调,狼毫重重顿在案上,"奸女者,斩立决!"她扫视全场,目光如利剑般扫过众人,"不论男女,不论地位高低,只要犯此条,定斩不饶!梁山好汉当顶天立地,若连自己欲望都管不住,谈何替天行道?"
散会后,王英蹲在草料场角落,用刀尖挑着枯草,脸色阴沉如水。白日鼠白胜晃着酒葫芦凑过来,三角眼贼溜溜地打量西周:"王兄弟,这鸟规矩可把人憋坏了!"他压低声音,"听说东村刘寡妇新寡,那身段......啧啧。"
王英猛地折断手中草茎:"憋得慌!想我王英堂堂七尺男儿,投了梁山却只能管些杂役,连时迁都能跟着燕青去劫粮!"他踢飞脚边石块,"上次寨主说要重用,结果连个先锋都不给!"
白胜眼珠一转,凑近耳语:"兄弟,与其在这干耗,不如......"他做了个搂抱的手势,"山下有的是美人,神不知鬼不觉,谁敢查咱们?"
王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欲望吞噬:"好!今晚三更,后山小径碰头!"
当夜,月黑风高。两人翻过寨墙时,王英的钢枪勾住墙头茅草,发出细微声响。他们在邻村连闯三家,将挣扎的妇人拖入柴房。素衣卫次日来报时,王英正靠在廊柱上剔牙,白胜则在赌坊掷骰子,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得意。
半月后的黄昏,两人盯上了山脚下的猎户家。十六七岁的少女背着竹篓归来,发间野菊随着步伐轻轻晃动。王英咽了咽口水:"兄弟,你在这把风,我去去就来。"
白胜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如恶鬼般狞笑着。心中暗自思忖:“让我把风,你先上,凭什么?”王英刚刚跨进院门,便如饿狼一般,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准备对少女动手。少女惊恐万分,拼命挣扎着,嘴里哀求道:“你是何人?不要啊…求官人放过奴家…”,王英面目狰狞,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己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啦,我给你银子,我娶你啊。”正当王英即将得手之际,白胜如鬼魅般抄起木棍,从背后偷袭,将人敲晕在地。少女惊恐的尖叫瞬间戛然而止,她颤抖着声音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白胜突然如变脸的戏子一般,露出一副丑恶的嘴脸,说道:“哈哈,你是我的啦…”他一边说着,一边如饿虎扑食般扯开她的衣襟,恶狠狠的吼道:"叫啊!叫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二人沆瀣一气,彼此埋怨,又彼此袒护,一同做着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在梁山百无聊赖之际,还偷女眷的内衣,白胜对梁红玉情有独钟,王英则对花若兰青睐有加,甚至时常偷窥她们沐浴。
此事很快在山寨传开。梁红玉气得将神臂弓重重摔在桌上:"前日晾晒的红绡肚兜不翼而飞,定是哪个腌臜货所为!"花若兰握紧佩剑:"若让我撞见,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潘金莲倚在门框上冷笑:"只怕是些没种的,只敢偷摸不敢光明正大!"
王伦亲自带人搜查,在王英床底翻出绣着牡丹的肚兜,白胜的箱笼里塞满女子发簪。证据面前,两人瘫倒在地。行刑那日,聚义厅前挤满百姓。王英涕泪横流:"寨主,念在我曾救过杜迁性命,饶我一命吧!"
"救人性命是义,奸女是恶!"王伦猛地抽出短刃,刀刃抵住王英咽喉,"若因小义废大义,如何对得起梁山这'应天救国'西字?"
鬼头刀落下时,山下百姓纷纷焚香。一位老丈颤抖着铺开黄纸,写下"公道"二字;抱孩子的妇人将幼儿举起,指着刑场道:"看,这就是作恶的下场!"而聚义厅内,李清照正挥毫补写军规附则,朱淑真在旁研磨,新添的字迹力透纸背——"凡包庇犯禁者,与同罪"。这场风波过后,梁山泊的"应天救国"大旗,在血色残阳下显得愈发鲜红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