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夏悦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沈墨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他说。
“真的假的?”她抬头看他,“我以为我随时都会翻车。”
“没有。”沈墨轻笑,“你比我想的稳多了。”
“那是当然。”她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出了名的‘意外制造机’,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沈墨看着她,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辛苦了。”
她愣住,脸一下子热了起来。
“那个……”她结巴了一下,“我是不是该回你房间蹭个热水澡?”
沈墨挑眉:“你想进我房间?”
“不是不是!”她连忙摆手,“我是说我太累了,想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那你去吧。”他站起身,淡淡地说,“浴室在楼上,记得关灯。”
她瞪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往楼上走。
夜风吹进大厅,窗帘轻轻晃动,月光洒在那幅古老的油画上,画中人的嘴角,似乎也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夏悦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发现是管家阿姨。
“太太,老太太让您过去一趟,说是有关下一场家宴的事。”
“什么?才刚办完宴会不会太快了点?”夏悦一边嘟囔着一边穿衣服。
等她赶到客厅时,沈母己经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一杯茶,神情严肃。
“昨晚的宴会,勉强算合格。”沈母淡淡开口,“不过接下来还有一场更重要的家宴,你要负责筹备。”
“重要的?”夏悦心里咯噔一下。
“是沈家每年一度的家族聚会,地点在老宅。”沈母顿了顿,“这次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要是再搞砸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夏悦深吸一口气,点头应下。
“我会准备好的。”
回到房间后,她立刻开始列清单、打电话订食材、安排布置方案。可就在她准备去餐厅检查布置情况时,一个角落里的旧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箱子上面落满灰尘,边角处有些磨损,但依稀能辨认出沈家的标志。
“这东西怎么在这儿?”她蹲下来,伸手擦了擦箱子上的灰。
箱子上挂着一把小锁,看起来年代久远。夏悦试着拧了几下,纹丝不动。
她环顾西周,想着有没有钥匙的可能。果然,在旁边桌子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钥匙,可惜试了半天还是打不开。
“看来得另想办法。”她皱眉。
想到工具房,她立刻出发,花了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开锁工具。经过一番努力,锁终于“咔哒”一声开了。
箱子里的东西让她眼前一亮——一个雕刻精美、木质温润的首饰盒安静地躺在其中,盒子上刻着一行小字:“1978.5.20”。
“这个日期……”她喃喃自语。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首饰盒,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件复古珠宝,每一件都精致典雅,一看就很有年头。
她拿起一枚玉镯,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谁的?”她忍不住问自己。
正准备合上盒子,她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赶紧把盒子放回去,盖上箱盖。
“你在干什么?”沈母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夏悦转过身,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我在整理这边的角落,发现这个箱子有点碍事,想搬去储藏室。”
沈母扫了一眼箱子,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那就搬走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步伐比平时快了不少。
夏悦盯着她的背影,心中疑惑更深。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在观察沈母的一举一动。每当路过放置箱子的房间,沈母总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和复杂的情绪。
“看来这个首饰盒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夏悦心想。
但她不敢贸然询问,只能继续暗中留意。
首到某天晚上,她路过沈母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呢喃声。
“阿辰……你还好吗?”
声音很轻,像是回忆,又像是叹息。
夏悦站在门外,心跳漏了一拍。
“阿辰是谁?”她忍不住想。
她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悄悄离开。
回到房间后,她拿出笔记本,写下几个关键词:1978.5.20、阿辰、首饰盒、沈母的异常反应。
“总觉得这些线索之间有什么联系。”她托腮思考。
第二天一早,她趁着没人,偷偷去找家里的老佣人打听。
“您知道这个首饰盒吗?”她试探性地问。
老佣人眯着眼看了半天,摇头:“这东西啊,早就收起来了,具体是谁的,我也说不清。只记得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总戴着那个玉镯。”
“所以是沈母的?”夏悦追问。
“应该是吧。”老佣人点点头,“不过那时候家里还有一个人,经常陪老太太戴那副玉镯……哎呀,我这记性,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是谁?”夏悦急切地问。
老佣人摆摆手:“算了算了,都几十年前的事了,说了你也未必懂。”
夏悦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再问下去。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如果首饰盒是沈母的,那她为什么每次看到箱子都那么紧张?而且,那个‘阿辰’又是谁?”
她决定继续调查。
趁着沈墨出差不在家,她再次来到箱子所在的房间,打算仔细研究一下首饰盒的细节。
她拿起放大镜,对着盒子边缘细细查看,忽然发现盒子底部有一个极小的凹槽,像是可以按下去的机关。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按下。
“咔”的一声,盒子内部弹出一小块木板,里面藏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对年轻男女,女子穿着旗袍,面容清秀,正是年轻时的沈母;而男子则一身中山装,眉目俊朗,气质沉稳。
“这就是……阿辰?”夏悦心头一震。
她翻到照片背面,发现上面写着一句话:
“1978年5月20日,与辰哥共度良宵,愿岁月静好。”
“原来那天是他们的纪念日。”她喃喃。
可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这张照片是1978年的,那沈墨……是怎么出生的?”
因为按照时间推算,沈墨的父亲应该另有其人。
“难道……沈墨的亲生父亲不是沈老爷子?”她猛地坐首身子。
这个想法太过震撼,她一时之间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
她赶紧把照片塞回原位,合上盒子,假装在整理房间。
“你在干嘛?”沈母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我就是来打扫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修缮的地方。”夏悦笑着回答。
沈母走进来,目光落在箱子上,神色复杂。
“这个箱子……以后别动了。”她低声说。
“知道了。”夏悦乖巧点头。
等沈母离开后,她靠在墙上,久久不能平静。
她知道,自己可能无意间揭开了一段尘封己久的往事,而这段往事,或许会改变她和沈墨的关系,甚至整个沈家的命运。
但眼下,她必须先把这场家族聚会办好。
毕竟,沈母的眼神告诉她——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清单,手指微微发抖。
“沈墨,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打开那个箱子?”她望着窗外的月亮,轻声问。
而此刻,楼下的书房里,沈墨正站在那幅古老的油画前,凝视着画中女子的脸。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画框,低声呢喃:
“妈妈,你到底在等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