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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摸出块帕子抖开，"我蒙眼替你接骨。"
"嫂嫂，得罪了！"宋青书唰地扯下半截衣袖，把自己整得像个刚出炉的盲侠粽子。
心说这蒙眼布必须得斜着系才有江湖范儿，毕竟武侠剧里可没教人怎么兼顾帅气和正骨治疗。
布条下传来衣料窸窸窣窣的奏鸣曲，宋青书的医学素养和青春期幻想在脑内上演全武行。
指尖刚触到片疑似丝绸的玩意儿：“哎呀！你干什么啊，肋骨在下面……”胡夫人一阵气苦，委屈得眼泪都快流了下来。
"误会！纯属人工GPS信号延迟！"宋青书的手在半空跳起机械舞，活像被点了穴的螃蟹。
心说杨过当年可没告诉我还有售后差评环节，早知该在古墓派选修《女患者解剖学概论》。
经过三轮"您摸的是锁骨不是琵琶骨"的医患纠纷，宋青书终于完成武林史上最跌宕起伏的正骨手术。
收工时还不忘凡尔赛："这要搁现代，高低得给我颁个医学奇迹奖——蒙眼治疗还能精准避开所有敏感区，这手绝活能写进《九阴真经》续集！"
他退开两步，手忙脚乱扯下帕子，"胡夫人试试呼吸。"
胡夫人系盘扣的手指还在抖。
她抬头时眼尾泛红，倒比平日多了几分活气："你...你方才是不是故意按偏了？"
宋青书装傻，指尖蹭了蹭鼻尖："嫂嫂这是冤枉我。"
他瞥见她领口露出的半截锁骨，喉结动了动，"
江湖儿女讲究权变，若为了守那虚礼误了救斐儿，才是真正的大错。"
胡夫人低头整理裙衫，嘴角却悄悄翘了半分。
她从药囊里摸出半块桂花糖，塞给宋青书："斐儿昨日偷的，我藏了半块。”
暮色漫进破屋时，宋青书从怀里摸出本泛黄的绢册。"
这是《白蟒鞭法》。"他翻开第一页，月光从窗棂漏进来，照得绢册上的墨字泛着青，"
夫人使鞭的手劲够狠，正适合这套刚柔并济的功夫。"
胡夫人接过鞭鞘，蛇皮裹的鞭柄还带着他体温。
她抖手甩出鞭花，梢头扫过墙角的破瓦，"啪"的一声脆响。"腕子要松。"宋青书站到她身后，掌心虚虚托住她手背，"像这样——"
鞭梢突然卷住了他的腰带。
胡夫人回头时发丝扫过他下巴，眼波流转间带起三分促狭："青书教得可真仔细。"
宋青书感觉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望着她被月光镀亮的眉峰，突然想起现代时追的那些武侠剧，女主角总爱这样用兵器勾住男主角的腰带，原来书里写的都是真的。"
夫人天资高。"他干笑两声，"再练三招，对付那书生足够了。"
药田深处的虫鸣渐起时，两人终于踏上了寻庄的路。
胡夫人的鞭法己练得有模有样，鞭梢扫过野菊丛时，带起一串细碎的金雨。
宋青书望着前方寸草不生的土坡，脚步突然顿住："到了。"
"这里连棵草都不长。"胡夫人皱眉，"哪有庄子？"
"药王谷用毒养药，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宋青书蹲下身，指尖碾了碾土，"土是黑的，混着朱砂和鹤顶红的渣子，这是药王庄的护庄毒。"
他抬头时，看见土坡后转出个扎着双髻的小丫头，正抱着个青瓷药罐往这边望。
小丫头不过十西五岁，穿件靛青粗布衫，发间别着朵蓝菊。
她先看了看胡夫人手里的软鞭，又上下打量宋青书，眼睛滴溜溜转："两位是来讨药的？"
"我们找胡斐。"胡夫人快走两步，"一个穿青布小褂的男娃，这么高。"她比了比胸口。
小丫头歪头："胡斐？
没听说过。"她突然盯着宋青书的领口，"你脖子上挂的什么？"
宋青书摸出长命锁。
铜锁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小丫头的眼睛突然亮了："这锁的纹路...是雪山飞狐的刻法。"
她压低声音，"跟我来。"说着转身就走，靛青裙角扫过黑土，像片落在毒土里的蓝蝴蝶。
胡夫人正要跟上，宋青书突然拽住她的衣袖。
他望着小丫头的背影，总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像极了《飞狐外传》里那个扎着双髻、捧着药罐的小医女。
夜风卷着药香扑来，混着小丫头轻轻的哼唱："胡麻好种无人种，正是归时又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