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牛的刀光劈开毒雾离去后,应劫立刻拽着风渺躲进一处凹形岩壁。精灵少女的裙摆被毒刺灼出焦黑破洞,手臂上划着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淡金色血液正以诡异的速度凝结。
"快用这个!"应劫从空戒中翻出玄机子长老给的凝血丹,玉瓶刚打开,一股清香便驱散了周围的毒雾。
风渺将丹药碾成粉末敷在伤口,指尖泛起淡绿色光晕加速愈合。应劫则盘膝坐下,运转《引灵诀》引导金红灵气修复受损经脉。方才与巨猴的交锋让他内腑震荡,丹田内的液态灵核泛起细密的裂纹,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钝痛。
"你的灵核波动很紊乱。"风渺担忧地看着他额角渗出的黑汗,那是毒侵蚀的迹象。她拿出刚摘下的灵果,挤出汁液滴入应劫口中:"这能对你恢复有所帮助。"
清甜的汁液滑入喉咙,应劫只觉一股清凉能量顺着经脉游走,堵塞的灵脉瞬间通畅不少。
半个时辰后,应劫猛地睁开眼,暗金色瞳孔中的血丝消退不少。他取出传讯玉简注入灵气,光屏上立刻浮现出玄机子长老的虚影:"伤势无碍者继续狩猎,严禁进入核心区。"
确认安全后,他蹲下身观察地面——蛮牛劈砍时震落的岩屑下,墨绿色的血渍正以极慢的速度扩散。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墨绿色的血渍中夹杂着淡紫色晶粉,正是裂毒魔猴重伤的征兆。"
"裂毒魔猴的灵液含有凝血成分,"应劫用枪尖挑起一点血渍,"但它尾巴根部的毒腺被蛮牛哥斩断了,现在每走一步都在流失本源。"应劫指着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风渺的荧光藤顺着血痕延伸,在紫黑色毒雾中划出淡绿色光轨:"它逃往的方向靠近万魂毒河,那里的蚀骨毒液不可小觑。"
风渺的荧光藤顺着血痕延伸,在紫黑色毒雾中划出淡绿色光轨。两人穿行在犬牙交错的岩壁间,脚下的毒苔逐渐被的沙砾取代。约莫半盏茶功夫,前方突然传来潺潺水声——一道宽约三丈的暗河横亘眼前,河水呈墨绿色,表面漂浮着无数骷髅状的毒泡,破裂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是'万魂毒河',"风渺的指尖泛起荧光,"河底全是凶兽骸骨,据说浸泡千年的尸骨能化作蚀骨毒液。"应劫皱眉观察,只见河岸边的血痕骤然加深,几枚扭曲的猴爪印深深嵌入岩石,显然巨猴曾在此处发泄着怒火。
暗河上游的转弯处,毒雾变得略显稀薄。应劫透过裂隙望去,瞳孔骤然收缩——那只裂毒魔猴正跪坐在一片白骨滩上,油亮的黑毛沾满血污,分叉的尾巴无力地垂入毒河,尾尖骨刺己断裂半截,它利爪下死死按住一名参与狩猎的学院学员,那人右腿己被撕扯得露出森森白骨,正在发出凄厉的惨叫,而他的传讯玉简在巨猴的脚下被踩的粉碎,遗留些许残破的碎片。
巨猴突然发出刺耳的怪笑,利爪狠狠撕开他的护心镜,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它张开血盆大口,獠牙刺入肩头,竟生生撕下一大块带血的皮肉。修士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身体剧烈抽搐,而巨猴贪婪地咀嚼着血肉,粘稠的绿色涎水顺着獠牙滴落,每吞咽一口,周身的灵力便暴涨一分。
风渺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应劫手臂:"它在...用活人血肉强行续命!那是天枢学府的服饰!"
"这种孽畜,留不得!"应劫握紧九道寒枪,枪尖火焰符文因杀意而疯狂跳动。他示意风渺准备辅助,两人如狸猫般贴着岩壁潜行,距离巨猴己不足十丈。
应劫选择在巨猴将修士的肋骨咬得粉碎的瞬间发动突袭。九道寒枪化作金红流光,带着撕裂毒雾的锐响刺向巨猴后心。枪尖即将触碰到皮毛时,巨猴猛地回首,赤红的瞳孔中爆发出令人窒息的凶煞——它满嘴碎肉未咽,血水混着肉块喷溅而出,腐臭的气息竟凝成实质的毒雾。
"吼——!"
巨猴咆哮着拍击地面,白骨滩瞬间炸裂,无数骸骨碎片如暗器般射来。应劫仓促间横枪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倒退三步才稳住身形。他惊骇地发现,巨猴周身缠绕着血色灵气,每块肌肉都因吸收活人血肉而膨胀到极限。
风渺的荧光藤及时缠住巨猴手腕,木系灵气如清泉般注入,却被对方皮肤表面的血纹尽数吞噬。巨猴反手一抓,竟将荧光藤生生扯断,同时尾巴猛地甩动,断裂的骨刺带着墨绿色毒液射向应劫面门。
"小心!它在燃烧血肉之力!"应劫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骨刺擦着耳垂飞过,将身后的岩壁腐蚀出深可见骨的凹槽。他这才注意到,巨猴的兽瞳里己没有丝毫理智,只剩下贪婪的进食欲望,连毒河溅在身上的蚀骨毒液都无法让它停下吞噬的动作。
"助我!"应劫怒吼一声,风渺立刻将双手按在他后背,精纯的木系灵气与金红灵力在九道寒枪上交汇。枪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形成一道螺旋状的能量涡流,所过之处,毒雾尽数蒸腾,连河面上的骷髅毒泡都纷纷炸裂。
巨猴发出愤怒的嘶吼,双爪凝聚起最后一道毒雾骨爪,与枪芒轰然相撞。爆炸的气浪掀飞了整片白骨滩,应劫与风渺被震飞数十丈,撞在对岸的岩壁上,口中同时溢出鲜血。而那只裂毒魔猴则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碎了一座巨大的骸骨堆,最终重重砸在毒河中央的白骨岛上。
河水中的蚀骨毒液迅速侵蚀着巨猴的身体,它挣扎着爬起来,还试图去抓岸边的残躯。应劫捂着流血的胸口走近,看着对方眼中疯狂的进食欲望,九道寒枪凝聚起一道凌厉的金红光,毫不犹豫地刺入巨猴眉心。
巨猴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消散,最终凝聚成一枚拳头大小的灵核。这枚灵核呈暗紫色,表面流淌着腥臭的血纹,核心处映出的竟是巨猴撕咬的狰狞画面。灵核散发出的气息暴戾而污浊,隐隐有暴虐的嘶吼声回荡。
应劫冷着脸将灵核收入沉渊空戒,戒壁接触到灵核的刹那,突然亮起一道警示的血纹。他暗金色的瞳孔望向毒河深处,那里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贪婪的眼睛在窥伺,提醒着他万魂峡谷里还有更多这样的凶兽。
"我们走吧。"应劫扶起风渺,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白骨滩。身后的毒雾重新弥漫,却掩盖不住空气中经久不散的血腥恶臭——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些杀戮从来不是选择,而是必要的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