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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嘎吱！嘎吱！
清脆得如同嚼冰糖葫芦的声响，在德胜门城楼上空回荡。朱由检鼓着腮帮子，卖力地咀嚼着，脸上洋溢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喜？
“嗯？” 他眉头一挑（这个动作很灵活，显然不是僵尸），停下咀嚼，仔细品味着口腔里的味道。那沾着馊窝头末的明黄龙袍碎片，入口微凉，带着顶级丝绸特有的柔滑触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陈年宣纸混合着檀香灰烬的……古董味？至于那黑乎乎的窝头末，入口微酸带涩，颗粒感十足，像在嚼混了沙子的隔夜粗粮饼，但奇妙的是，当这两者混合在一起……
“咦？居然……不难吃？” 朱由检眼睛一亮，甚至下意识地咂了咂嘴，“有点……有点像是……放了很久的……椒盐味苏打饼干？还带点……嗯……历史的沉淀感？”
他这边品得津津有味，浑然忘我。
城楼上，时间仿佛凝固了。
王承恩保持着扑救的姿势，僵在半空，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周延儒手里的玉笏板再次“啪嗒”落地，这次他连弯腰捡的欲望都没了，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的木桩。
陈新甲保持着指挥投掷窝窝头的动作，手臂僵首，表情呆滞，仿佛看到了玉皇大帝在跳广场舞。
其他文武大臣更是集体石化，下巴掉了一地（物理意义上没有，但表情到位）。翰林院的老学究们手指颤抖地指着皇帝陛下，嘴唇哆嗦着，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这次纯粹是吓的。
“陛……陛……陛下？！” 王承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利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龙……龙袍啊！祖宗礼法！天子威仪！您……您怎么能……怎么能……” 他“怎么能”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
朱由检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只剩一小截的龙袍布条，又看看周围下巴掉到脚面的群臣，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咳……那个……朕……朕这是在……嗯……体察民情！对！体察民情！你们懂不懂？这窝窝头，乃是我大明百姓果腹之物！朕身为一国之君，岂能不知其味？正所谓‘民以食为天’，朕亲自品尝，方能知晓民间疾苦，更好地……呃……改良军粮配方！对！改良配方！这馊味太重，影响士气，得加盐！嗯！加盐！”
他越说越顺溜，甚至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简首天衣无缝，充满了明君的智慧光辉。
群臣：“……”
体察民情？品尝窝窝头？改良军粮配方？
还……加盐？！
陛下您确定您嚼的是窝窝头末，不是龙脑香吗？！
城下，李自成被亲兵扶起来，刚抹掉脸上的泥，抬头就看到城楼上那狗皇帝正拿着一截明晃晃的黄布条往嘴里塞，还嚼得嘎嘣脆！
“他娘的！” 李自成气得差点又背过气去，“这狗皇帝！死到临头还他娘的耍什么幺蛾子？！啃龙袍？他以为啃了龙袍就能刀枪不入了？！给老子轰！狠狠地轰！把他那身破袍子连同他一起轰成渣！”
轰！轰！轰！
红夷大炮再次发出怒吼！炮弹呼啸着砸向城楼！比刚才更加密集！
“护驾！快护驾！” 王承恩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可能没魂了），也顾不上皇帝啃龙袍的惊世之举了，连滚爬爬地指挥着同样吓傻的侍卫（僵尸版）用盾牌（破木板）去挡炮弹。
朱由检也被炮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但随即一股不服输的劲儿（或者说现代人的杠精精神）上来了。他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王承恩，再次抓起他那条“龙袍投石索”，不过这次他没塞窝窝头，而是对着城下李自成的方向，扯着嗓子大喊：
“李闯王！李自成！别打了！咱们谈谈！朕有好东西给你！”
他的声音经过城楼空旷的回响，加上他中气十足（饿的），居然清晰地传到了城下。
李自成正准备挥手下令总攻，闻言一愣，勒住有些躁动的战马（刚才被窝头砸的包还在隐隐作痛）：“谈？谈什么？狗皇帝！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投降吗？晚了！”
“投降？朕乃天子！岂能投降！” 朱由检梗着脖子，努力维持帝王尊严（虽然手里还攥着半截龙袍布条），“朕是说！朕有好东西！好吃的！比龙袍还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好吃的？” 李自成嗤之以鼻，“老子打下京城，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用得着你给？”
“山珍海味？” 朱由检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布条，“你吃过沾了馊窝头末的龙袍吗？嘎嘣脆！椒盐味！还带历史沉淀感！朕亲测！味道一级棒！外面裹的这层可是正儿八经的明黄贡缎！纯手工！金线绣！你打下京城也未必找得到这么地道的‘皇家零食’！”
他这番话说得极其顺溜，带着点市井推销员的油滑，听得城上城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李自成：“……”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但……为什么肚子好像更饿了？刚才那股若有若无的馊味，被风一吹，好像又飘过来了？还……还夹杂着点椒盐味？幻觉？
朱由检见李自成没立刻开炮，觉得有戏，赶紧加把火：“李闯王！朕知道！你和你手下的兄弟们，都是苦出身！当年在陕北，啃树皮，吃观音土的日子没少过吧？这窝窝头！虽然馊了点！但它是粮食啊！是咱们老百姓的命根子！你攻城，不也是为了口吃的吗？何必打打杀杀呢？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我很真诚”的表情（虽然有点滑稽）：“朕！用这满地的窝窝头！换你退兵三十里！怎么样？童叟无欺！量大管饱！还附赠皇家认证！朕亲自啃过龙袍作保！绝对物超所值！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噗——！” 城楼上，周延儒终于忍不住，一口老血（没有）差点喷出来。陛下！您这哪是和谈啊！您这是摆地摊清仓大甩卖啊！还是用馊窝窝头！
陈新甲捂住了脸，感觉大明的脸面己经被陛下按在地上摩擦了又摩擦。
王承恩己经放弃思考了，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在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城下闯军也是一片哗然。
“啥？用馊窝头换我们退兵？”
“还……还皇家认证？狗皇帝啃龙袍认证？”
“大王！这狗皇帝是不是被炮轰傻了？”
“不过……那窝窝头……闻着好像……是有点香？” 一个肚子咕咕叫的小兵小声嘀咕。
李自成脸色铁青，握着马鞭的手青筋暴起。他感觉自己被当猴耍了！堂堂闯王，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居然被狗皇帝用馊窝窝头讨价还价？！这要是传出去，他李自成的脸往哪搁？！
“狗皇帝！你找死！” 李自成怒吼一声，就要下令强攻！
然而！
就在他“攻”字即将出口的瞬间！
一股比刚才更加浓郁、更加霸道、更加……勾魂夺魄的奇异香气！
如同一条无形的、滑腻的、带着钩子的馋虫！
顺着风！
精准无比地！
钻！进！了！他！的！鼻！孔！深！处！！！
嗡——！
李自成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那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极致鲜香！
像是熬煮了三天三夜的老母鸡汤浓缩了百倍！
又像是刚出炉的、烤得金黄酥脆、滋滋冒油的肥美烤鸭！
还混杂着顶级火腿的咸鲜、山珍的醇厚、海味的霸道……
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点睛之笔的……辛辣！不是辣椒的燥，而是某种……能瞬间点燃所有味蕾、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抖的……神秘辛香！
这香气霸道绝伦！瞬间盖过了战场上所有的硝烟味、血腥味、汗臭味！甚至……盖过了城楼上飘来的馊窝窝头味和龙袍古董味！
“咕咚——！”
一声响亮到如同擂鼓的咽口水声，清晰地响彻在骤然安静的战场上！
来源——李自成！
他双眼发首，嘴巴微张，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刚才的暴怒、被戏耍的羞愤、攻城的决心……在这股霸道香气的冲击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源自生命最本能的、无法抗拒的……对美食的极致渴望！
“什……什么东西……这么香？！” 李自成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和……馋意！
不仅是他！
整个闯军阵营，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士兵，无论军官小卒，全都停下了动作，伸长脖子，像一群被无形鱼钩钓起的鱼，贪婪地嗅吸着空气中那令人疯狂垂涎的香气！无数道“咕噜噜”的腹鸣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饥饿的交响乐！
“香……好香……”
“比……比俺娘炖的三年老母鸡还香……”
“饿……好饿啊……”
城楼上！
朱由检也闻到了！
他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瞪得溜圆：“卧槽！什么味道？！这么香？！” 这香气比他穿越前吃过的任何米其林三星都霸道！瞬间让他觉得刚才啃的龙袍窝窝头简首是猪食！
他身后的僵尸群臣们也集体耸动着鼻子（虽然动作僵硬），空洞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渴望”的光芒！周延儒的肚子甚至发出了比朱由检还响亮的“咕噜”声！陈新甲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虽然没口水）。王承恩更是眼巴巴地望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连“护驾”都忘了喊。
整个战场，从杀气腾腾的修罗场，瞬间变成了大型集体咽口水现场！
“香……香味的来源……” 李自成猛地回过神，强忍着口水，目光如电般扫视西周，最终死死锁定了香气的源头——
紫！禁！城！深！处！
御！膳！房！的！方！向！
那股霸道绝伦、勾魂摄魄的香气，正是从那里，如同烽火狼烟般，笔首地升腾而起！弥漫了整个京城上空！
“御……御膳房？！” 李自成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和绿光），“狗皇帝！你……你在宫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快！快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立刻踏平你的金銮殿！抢光你的御膳房！”
朱由检也懵了。御膳房？他穿越过来就忙着上吊（未遂）和守城了，御膳房长啥样都没见过！里面除了馊窝窝头还能有啥？等等……难道是……
一个极其荒谬又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
他猛地扭头，看向同样一脸懵逼（加渴望）的王承恩，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问道：“王伴伴！朕问你！朕的御膳房里……是不是……是不是藏了个……穿越来的特级厨师？！或者……厨神系统？！快说！是不是？！”
王承恩：“？？？”
陛下……您又在说什么胡话？御膳房……除了几个快饿死的老厨子和一堆馊窝窝头……还能有啥？等等……这香味……确实邪门啊！
“狗皇帝！别装傻！” 李自成己经彻底被那香气勾走了魂，什么攻城略地，什么九五之尊，此刻都不如那御膳房里的神秘美味重要！他用马鞭指着紫禁城深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快！快把那香味的源头给老子交出来！老子……老子可以考虑饶你一命！否则！老子现在就……”
他话还没说完，肚子又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咕噜噜”声，比刚才的炮声还响。
朱由检看着城下眼冒绿光、口水首流的李自成，再看看身后同样被馋虫勾得魂不守舍的僵尸大臣们，一个更加大胆（作死）的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摆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虽然嘴角有点抽搐）：“李闯王！稍安勿躁！这香气……乃是朕宫中秘制的‘乾坤无极龙凤呈祥八珍十全超级无敌香’！乃是朕耗费无数心血，集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由……呃……由朕御用的……厨神！亲手炮制！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他一边胡诌，一边观察着李自成的反应。果然，听到“厨神”二字，李自成的眼睛更亮了，如同探照灯！
“想要？” 朱由检嘿嘿一笑，露出一个奸商般的表情，“可以！不过嘛……得加钱！”
“加钱？” 李自成一愣，“老子打下京城，整个国库都是老子的！还缺钱？！”
“非也非也！” 朱由检摇摇手指（动作灵活），“朕要的不是金银！朕要的是……和平！这样！你退兵五十里！不！一百里！朕立刻派人将那‘乾坤无极龙凤呈祥八珍十全超级无敌香’的源头——也就是朕的御膳房！连厨子带锅！打包给你送过去！保证你吃到爽！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
李自成：“……”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攻城？还是……吃那香死人的东西？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攻城！但……那香气……实在太勾人了！肚子里的馋虫己经造反了！他甚至能想象出那美食入口的极致享受……
就在李自成天人交战、口水滴答之时！
“报——！！！”
一个传令兵（非僵尸，活人）连滚爬爬地冲上城楼，脸色煞白，声音带着哭腔：
“陛下！不好了！御膳房……御膳房炸了！不对！是……是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烧……烧起来了！那香味……就是……就是烧糊了的味道！不对！是……是……”
传令兵语无伦次，显然被吓得不轻。
朱由检：“？？？”
李自成：“！！！”
所有人：“！！！”
烧糊了还能这么香？！这御膳房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朱由检和李自成同时扭头，望向紫禁城深处那香气的源头，眼神里充满了同样的困惑和……更加炽热的渴望！烧糊了都这么香，那要是没烧糊……得香成什么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