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铂金“军火库”和“贴身助理”上岗的第一单生意,很快来了。
委托人是一位姓赵的考古教授,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神情凝重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恐惧。他带来的,是一块刚从京郊新发现的一座疑似汉代古墓里取出的、巴掌大小的玉璧。玉璧沁色古朴,雕工精湛,但上面却缠绕着一股极其阴寒、带着强烈不甘和怨念的死气!这股死气之浓烈,连客厅的温度都仿佛降低了几度。
“顾大师,傅先生,”赵教授的声音有些发颤,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装在特制密封盒里的玉璧,“这……这东西邪门!自从它从主墓室棺椁旁被取出来,参与发掘的队员接连出事!不是半夜梦魇惊醒,就是高烧不退说胡话,还有两个在清理墓道时莫名其妙摔断了腿!仪器也频频失灵!墓室里的气压和温度读数都变得极其诡异!我们……我们实在是不敢再动了!”
我戴上特制的蚕丝手套(铂金箱里的新装备之一),隔着密封盒仔细观察那块玉璧。罗盘的指针隔着盒子都疯狂指向它。那股死气带着强烈的“守护”意志,仿佛在警告所有靠近墓室核心的人。
“玉璧本身是陪葬品,没问题。”我放下罗盘,语气笃定,“问题出在它沾染的东西上。这上面附着了一缕极强的残念,带着血咒的味道。墓主人……恐怕不是自然死亡,而且死前有极大的执念和怨恨,用某种秘法将自己的残魂怨念附着在了贴身之物上,守护自己的安眠之地。你们动了玉璧,等于惊扰了它的‘守护’。”
赵教授脸色更白了:“那……那怎么办?这墓的学术价值极高!总不能……”
“墓可以继续发掘,”我打断他,“但需要先化解这道残念的怨气和血咒,让它‘安息’。否则,强行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想了想,“我需要去现场看看,了解墓室结构和方位,才能确定化解之法。”
“没问题!我立刻安排!”赵教授如蒙大赦。
于是,我,顾妙妙,玄学大师,带着我的铂金“军火库”(由阿彪搬着),以及我的“贴身拎包助理”傅沉洲(手臂上挎着那个闪瞎眼的铂金手提包),浩浩荡荡地开赴京郊考古现场。
古墓位于一片地势略高的山坡上,己经被考古队用巨大的防雨棚罩了起来。一踏入防雨棚的范围,那股阴寒的死气就更加明显,如同实质的潮水般涌来,连空气都带着腐朽的土腥味。考古队的临时板房里,几个脸色青白、精神萎靡的队员看到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尤其是看到傅沉洲手臂上那个格格不入的铂金包时。
赵教授引着我们来到主墓室的巨大封土堆前,一个深幽的墓道口露了出来,里面黑黢黢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赵教授心有余悸地指着墓道,“主墓室就在下面,棺椁保存完好,那块玉璧就是在棺椁东南角的石台上发现的。”
我走到墓道口,凝神感应。罗盘指针疯狂跳动,首指墓道深处。那股带着血咒的守护残念,源头就在下面!而且,似乎因为我们的靠近,变得更加躁动不安了!阴风从墓道口打着旋吹出,带着呜咽般的声响。
我打开铂金手提包(傅沉洲适时地把手臂伸过来,方便我拿),取出几张特制的“镇煞安魂符”,准备先在墓道口布下一个简易结界,压制一下躁动的残念。
就在我屏息凝神,指尖灌注灵力,准备将符箓按向墓道口两侧的特定方位时——
“妙妙。”
傅沉洲那清冷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求知欲”,在我身侧响起。
我手一抖,差点把符贴歪!没好气地侧头瞪他:“又干嘛?!” 这位助理能不能有点专业素养!没看见大师正在干正事吗?!
傅沉洲仿佛没看到我的眼刀,他微微蹙着眉,一脸认真地看着幽深的墓道口,然后用他那低沉悦耳、足以让考古队女队员脸红心跳的嗓音,问出了一个极其“专业”的问题:
“你说,这下面埋了两千多年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眼神充满了“纯粹”的学术探究。
“他当年的陪葬品里……”
“有没有可能……”
“藏着类似‘自热火锅’之类的速食产品?”
“毕竟,黄泉路上……也得吃饭吧?”
我:……
捏着符箓的手指,僵在了半空。
考古队众人:……
赵教授一个趔趄,差点栽进旁边的探方里。
整个考古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连阴风都仿佛停滞了的死寂。
只有傅沉洲,依旧一脸坦然地等着我的“专业解答”,手臂上挎着的铂金包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低调而奢华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道心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考验!祖师爷在上!您当年下墓倒斗的时候,同行也这么话痨且脑洞清奇吗?!
我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傅、沉、洲!”
“再打扰我工作……”
“我就把你塞进这墓道里!”
“让你亲自下去问问那位老兄!”
他,的,陪,葬,品,里,有,没,有自,然,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