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2:穿越崇祯,挽天倾!

第22章 滇云铸剑,残阳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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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1642:穿越崇祯,挽天倾!
作者:
一支毒菇
本章字数:
7564
更新时间:
2025-07-06

昆明的春,是被红土地里蒸腾出的水汽和铁器淬火的焦味浸透的。黔国公府那临时充作行宫的大殿,如今更像一个巨大而忙碌的中枢。

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大殿中央,精细地堆砌出云南的山川河流、土司辖地。陈晨(崇祯)常立于沙盘前,指尖划过那些代表关隘、河流、矿藏的标记,目光沉静而锐利。

他身上的龙袍早己褪去,换成了便于行动的靛蓝色箭袖劲装,腰间悬着的,依旧是那柄饮过污血的“帝心”剑。

“陛下,曲靖府、楚雄府清丈田亩己毕。”沐天波捧着一份厚厚的册子,声音洪亮,脸上带着久违的振奋。

这位浴血重生的黔国公,此刻更像一把重新磨砺出锋刃的战刀。

“共清出豪强隐匿、巧取豪夺之田土三十七万八千余亩!己按陛下谕旨,尽数分与无地、少地之农户!得田者,无不感泣涕零,山呼万岁!民心……可用矣!”

陈晨微微颔首,目光却未离开沙盘上滇东北那片层峦叠嶂的区域——昭通府。

“民心是根基,但根基之上,需要利剑与甲胄。”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王承恩,昭通那边,有消息了?”

一首如同影子般侍立的老太监王承恩,立刻上前一步,枯瘦的脸上带着一种压抑的激动:“回万岁爷!大喜!天佑大明!昭通府朱提银矿,经沐府旧吏引路,工部遣去的老匠人带着流民青壮,己掘开主脉!露头矿砂含银量……极高!且质地纯白如雪,成色绝佳!滇西永昌府那边,亦有土人头领来报,于高黎贡山深处发现古银洞遗迹,洞壁凝结之银霜,形如雪花,采之即得!”

“朱提银银!滇西雪花银!”沐天波忍不住低呼出声,眼中精光爆射!

困扰云南、困扰大明的钱荒,竟在这蛮荒之地看到了破解的曙光!

“还不够快。”陈晨的指尖重重敲在昭通的位置,“命工部,增调人手!所有懂矿冶的流民,工钱加倍!粮食管够!给朕昼夜不停,开炉冶炼!朕要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堆满昆明的府库!”他的目光又转向沙盘西南,那片标注着“安南”的邻国疆域,“银子有了,还要换成粮食,换成铁,换成硝磺!承恩,安南郑主那边,回音如何?”

王承恩连忙道:“安南使者己在馆驿候见三日!郑主对我大明素怀恭顺,闻陛下龙潜滇南,意欲光复,深表……呃,同情。愿以市价,售我稻米十万石,精铁五万斤,硝磺两万斤!只是……要求现银交易,或以滇铜、滇银折抵。”

“准!”陈晨毫不犹豫,“告诉郑主使者,银子,朕有!滇铜、雪花银,朕亦有!只要货真价实,交易长久!另,着人密访暹罗(泰国)、占城(越南中南部),广开商路!粮食、军械、硝磺,多多益善!”

他踱步到殿门,推开沉重的门扉。门外校场之上,呼喝震天!

数千新募之兵正在操练。与以往不同的是,队伍中夹杂着大量身着各色民族服饰的身影——头缠黑帕、身形矫健的彝家汉子手持淬毒弩箭,沉默如山地练习着齐射;皮肤黝黑、眼神锐利的傣家勇士驾驭着矮小结实的滇马,演练着山地奔袭;

还有善于攀援的哈尼人,精于陷阱的苗人……一支以云南本地少数民族为骨干、熟悉每一片山林沟壑的新军,正在这片红土地上迅速成型。

“沐卿,”陈晨望着校场上蒸腾的汗气与尘土,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这支‘滇南卫’,由你总掌。

汉苗彝傣,皆朕子民。军法须严,赏罚须明,更要以诚相待,使其归心!此乃我大明在西南立足之根基!”

“臣,遵旨!”沐天波单膝跪地,抱拳领命,声音铿锵有力。

昆明城迎来了短暂的、充满生机的“和平”。

街头巷尾,新分得田地的农民脸上有了笑容,带着新铸的铜钱去市集交换盐巴布匹。

铁匠铺里炉火熊熊,日夜不停地打造着农具,也打造着刀枪。从安南运来的第一批稻米,金灿灿地堆满了官仓。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气息、冶炼矿石的焦味、还有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希望的味道。

---

川陕边境·荒山古道

寒风卷着残雪,抽打在崎岖的山道上。

一支形容枯槁、衣甲残破的队伍,如同受伤的狼群,沉默地在崇山峻岭间艰难跋涉。

队伍前方,两匹同样瘦骨嶙峋的战马上,坐着两个同样疲惫却目光如炬的年轻将领。

一人面容方正,眉宇间带着一股沉稳坚韧之气,正是张献忠义子,骁将李定国。另一人身材魁梧,眼神锐利中带着几分桀骜,则是另一位义子,孙可望。

队伍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剑州城破、义父张献忠被吴三桂枭首、数十万大西军灰飞烟灭的惨景,如同噩梦般缠绕着每一个人。

残兵不过万余,个个带伤,饥寒交迫。

“大哥……”孙可望的声音嘶哑干涩,打破了死寂,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戾气,“吴三桂那狗贼!此仇不共戴天!我们……真的要去云南?

投奔那什么‘崇祯皇帝’?谁知道是真是假!别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李定国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蜿蜒如长蛇、却沉默得可怕的队伍。

每一张疲惫麻木的脸上,都刻着亡国之痛,刻着对未来的茫然。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剑州城冲天大火的血腥味。

“可望,”李定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义父……他最后的话,你忘了?”

孙可望浑身一震,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惨烈的一幕:

剑州城破在即,浑身浴血的义父张献忠被亲兵死死架着,推上仅存的几匹快马。

老回回(张献忠)那张被战火和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暴戾与狂放,只剩下一种看透世事的悲怆与……一丝奇异的释然。

“定国……可望……”张献忠的声音嘶哑微弱,却清晰地穿透了震天的喊杀,“听着……老子这辈子……杀人如麻……也……也他娘的想当皇帝……可现在……老子看明白了……”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沫,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南方,仿佛要穿透千山万水,“崇祯……崇祯皇帝……在云南!他……他还在!大明……气数未尽啊!”

他枯瘦的手死死抓住李定国和孙可望的胳膊,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吼,每一个字都像从肺腑里抠出来:

“我死后……你们……即刻……去云南!去找陛下!”

“这江山……这汉人的江山……”

“绝不能……落入异族之手!”

“去……助陛下一臂之力……替我……替死去的兄弟们……多杀几个……鞑子!”

吼声戛然而止。老回回的头颅无力地垂下,那双曾经令无数官军胆寒的眼睛,永远地失去了光彩。

“义父……”孙可望喉咙哽咽,眼中凶戾之气被巨大的悲痛和那句临终嘱托冲散了大半。

“义父用命给我们指了条路。”李定国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使命感,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南方那云雾缭绕的群山,“云南!崇祯皇帝就在那里!

不管他是真是假,他扛着‘明’字旗!他在跟鞑子干!这就够了!我们不去云南,还能去哪?落草为寇,等着被吴三桂赶尽杀绝?还是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

他目光扫过身后的残兵败将,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铁交鸣,在山谷中激起回响:

“弟兄们!义父的仇!剑州城几十万兄弟的血仇!都在吴三桂和鞑子身上!想报仇吗?想堂堂正正地杀回去吗?

那就跟老子走!去云南!投奔陛下!用鞑子的血,祭奠义父!祭奠死去的兄弟!让这天下看看,咱大西军的汉子,骨头还没断!”

“报仇!”

“杀鞑子!”

“去云南!找陛下!”

压抑许久的悲愤如同火山般爆发!万余残兵举起手中残破的刀枪,发出震天的怒吼!那吼声,冲散了山间的寒雾,也点燃了这支败军心中最后的不屈火焰!

李定国和孙可望对视一眼,不再犹豫,猛地一夹马腹!

“出发!目标——昆明!”

残破的“大西”军旗被收起,一面临时用白布书就的巨大“明”字旗,在寒风中猎猎展开!

万余人的队伍,带着一身伤痕和刻骨的仇恨,更带着张献忠临终托付的沉重使命,如同一条不屈的怒龙,义无反顾地扎进了通往云南的茫茫群山之中。

---

昆明·黔国公府

“报——!!!”

一声急促而高亢的传报声,撕裂了行宫大殿内沉凝的气氛。

一名风尘仆仆、背上插着三根红色翎羽(代表最高紧急军情)的塘马连滚爬扑进殿内,单膝跪地,声音因激动和长途奔驰而嘶哑变形:

“启禀陛下!川陕急报!大西军余部!李定国、孙可望二将!率残兵万余,打出‘明’字旗号!己……己过乌蒙山!正朝昆明方向而来!先锋距城……不足百里!”

“李定国?孙可望?”沐天波霍然起身,脸上充满了惊疑不定!

这两个张献忠麾下最凶悍的义子,手上沾满了大明官军的血!他们打着“明”字旗来昆明?是诈降?还是另有所图?

殿内诸臣也瞬间哗然!惊疑、恐惧、戒备的目光交织。

陈晨却猛地从沙盘前抬起头!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

没有惊疑,只有一种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的、压抑到极致的震动与……狂喜的预兆!

他记得!他清楚地记得史书上那悲壮的一笔!张献忠临终托孤,命李定国、孙可望联明抗清!

而李定国,这位大西军的余脉,最终成了南明擎天一柱!两蹶名王,天下震动!

难道……历史那巨大的惯性,真的在血与火的淬炼下,将这股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送到了他的面前?!

“再探!”陈晨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却异常沉凝,“传令!沐天波,率你麾下最精锐之‘滇南卫’,随朕出城!”

“陛下!”王承恩和沐天波同时惊呼,脸上写满了担忧,“此二人凶名在外,恐有诈!陛下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

“险地?”陈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奇异的弧度,那弧度中混杂着帝王的自信、穿越者的洞悉,还有一种即将与历史猛将相遇的炽热期待。

他一把抓起案头的“帝心”剑,大步流星向殿外走去,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殿宇之中:

“若真是李定国、孙可望……”

“那这险地,便是朕……中兴大明的——”

“龙兴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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