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史湘云来到了贾府。她和袭人唠起家常,提到前儿做了鞋给宝玉,还说自己在家里做活计累得慌,可不像在贾府这般自在。
袭人笑着劝她别太劳累,还说起宝玉穿衣裳挑肥拣瘦的事儿。
正说着,贾宝玉进来了,见到史湘云很是欢喜。两人便开始聊起天来,宝玉提到前些日子得到了好东西,要拿给湘云看。湘云打趣他又有什么稀罕物件,宝玉便跑回房去拿。
这边,晴雯在一旁收拾东西,嘴里嘟囔着:“哼,就知道把好东西都给别人看,也不管别人忙不忙。”袭人笑着劝她:“你这性子,改改才好,别总是这么爱使小性儿。”晴雯撇嘴道:“我就这脾气,改不了!”
贾宝玉拿着东西回来,原来是些精致的佩物。湘云瞧着喜欢,拿在手里把玩,夸着宝玉会挑东西。
正玩着,有人来说,忠顺王府的长史官来了。宝玉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出去迎接。
那长史官板着脸,对贾宝玉说:“你们府上的公子,可藏着我们王爷心爱的琪官呢,我们王爷让我来讨要。”
贾宝玉矢口否认,说自己并不知道琪官的下落。长史官冷笑一声:“公子就别装糊涂了,琪官走时穿的可是您送的汗巾子,您还敢说不知道?”贾宝玉一听这话,知道瞒不住了,只好说了琪官的住处。
长史官走后,贾宝玉心里烦闷。这时,贾环跑了进来,见宝玉神色不对,便问怎么回事。宝玉把事情说了一遍,贾环眼珠一转,便添油加醋地对贾政说:“哥哥把琪官藏起来,还和那戏子勾勾搭搭,惹得忠顺王府的人找上门来,可丢了咱们贾家的脸面。”
贾政一听,气得七窍生烟,立刻让人把宝玉抓来,不由分说地一顿暴打。众小厮见老爷动了真怒,都不敢上前劝阻。
等到王夫人赶来,才喝住了贾政。王夫人哭着说:“你要打死他,还不如先打死我!”贾政也红着眼眶说:“我也是恨铁不成钢啊!”
众人好一番劝解,才让贾政消了气。宝玉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众人都围在床边,又心疼又着急。袭人一边抹泪,一边埋怨说:“要是早听人劝,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这一番风波,让贾府上下都乱了套,也不知往后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关键是这个贾宝玉让人不省心啊。
当天夜晚,林如海正核对账册,管家林忠疾步闯入:“老爷,忠顺王府长史官持帖夜访!”
林如海眉峰骤蹙——这素无往来的皇室贵胄,怎会夜里登门拜访?
花厅内,忠顺王府长史指尖轻叩茶几,轻声说道:“林大人这‘京都女装’的生意,让人好生羡慕啊。”随后,他推来一张十万两银票,烛火映着王府徽记的暗纹,接着说说:“我家王爷怜您辛苦不易,特命下官全资收购贵店。”
林如海背脊生寒,他辞官来到京城后,贾敏与众位姨娘在京城开设女装铺面,借贾府人脉经营高端女装。如今京都女装己成贵妇圈新宠,却引来饿虎垂涎。
林如海想了想,说道:“此事重大,京都女装乃我家几位夫人为打发时间所创立,我得和她们商量一下才合理。银票——,请您先拿回去吧。”
忠顺王府长史收好银票,说了一句:“别不知好歹,希望你们尽快做出决定。”起身离开了。
次日,林如海急赴店铺暗室。掌柜红绡展开账册:“上月净利三万两,最近因推出‘十二花神缂丝裙’,订单己排至三月后。”
她掀开布帘,满室流光溢彩。
月华缎:用失传的“过桥线”技法,光照下隐现星图;
金缕雀:蜀锦掺真金丝,振袖如百鸟振翅;
青玉案:仿北宋天青釉纹样,每匹需匠人染三百次。
“北静王府上月订了二十匹金缕雀作寿礼。”红绡低声道,“忠顺王府此番出手,怕是为断北静王财路……”
忠顺王府水榭内,王爷把玩着金缕雀残片:“贾家靠着元春封妃抖擞,如今连林家商贾都敢踩到本王头上?” 幕僚阴笑:“北静王借女装结交命妇,林如海的京都女装在上流社会影响甚大,我们如果拿下京都女装……此乃一石二鸟。”
忽有侍女急报:“王妃试穿青玉案衣裳后浑身红疹!”
王爷摔杯而起:“好个林如海!传令——”
很快,林府突遭府兵围困。
裘世安展开诉状,说道:“京都女装布料含毒,谋害王妃!查封店铺!”
林如海凛然挡在染缸前,说道:“且慢!请取王府所购布匹一验。”
当众剪开青玉案布料,夹层竟露出霉烂棉絮!“此乃仿品!”林如海举起真品对光,说道:“真品暗藏林氏火印,遇热显朱雀纹——王爷不妨试试王妃那匹?”
裘世安面色铁青。原来忠顺王府为压价,暗中调换布料栽赃。
谈判当夜,林如海、苏聪童据理力争,最后后林家与忠顺王府达成协议。裘世安甩出新契书,说道:“十万两照付,再加京城独家分店权。否则.……”他瞥向黛玉绣楼方向,“令千金的安全……”
林如海攥紧拳头。忽闻环佩轻响,黛玉素衣现身,捧来鎏金木匣:“此乃御赐忠顺世家金匾拓本,祖父曾救过老王爷性命。”展开泛黄绢书,赫然是先帝朱批“忠顺”二字。
裘世安扑通跪地——若曝出王府背弃祖恩,必遭言官弹劾。
林如海赶紧扶起裘世安,说道:“以后忠顺王府开的京都女装店,自己管理,自负盈亏。从我们林家进货按批发价优惠购买,先款后货,滞销商品可以全额退货退款,衣物销售价格是全国统一。两家店的区别就是,所有新款服饰都在林家店铺首先销售,三天后方可在贵府店铺销售。”
最终契约刻在紫檀木匾上:
第一条 忠顺王府获京城分店独家经营权,自负盈亏;
第二条 林家在江南店铺,忠顺王府永不涉足;
第三条 忠顺王府店铺所售衣物所有布料须钤火印朱雀纹防伪标志,违者十倍偿;
第西条 ……
……
签约时,林如海割裂一匹月华缎,静静的说道:“望王爷记得——霓裳可续,信义难补。”断口处金线崩散如泪。
一月后,忠顺王府的京城“忠顺霓裳”开张,贵妇争购限量金缕雀。
林黛玉感慨万千,写作一首,《浣纱词》:
“金缕雀,玉堂春,十万朱绂困啼莺……
谁见广陵裁月手,织就云霞渡海平?”
正所谓:“
忠奸难辨世情茫,顺佞当权乱象彰。
王邸贪奢心欲纵,府门嚣肆恶名扬。
巧言构陷平民苦,取利无节道义荒。
豪势欺凌威若虎,夺财霸产恨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