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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三点的月光像融化的银箔，顺着窗帘缝隙淌进卧室，在地板上织出半透明的网格。我蜷缩在床榻左侧，指尖无意识地勾住身侧的空枕——那里还残留着JayJay睡前喷的西柚味香氛，雾气般的气息裹着若有似无的皂角香，是他昨夜入睡前匆忙冲澡留下的痕迹。
手机提示灯在床头柜上忽明忽暗，像颗被揉碎的星星。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发丝蹭过枕头边缘的小熊刺绣——那是他特意定制的情侣款，说“这样你抱着枕头就像抱着我”。
指腹刚触到冰凉的屏幕，锁屏壁纸就亮起来：JayJay在墨西哥后台的抓拍，黑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对着镜头比出幼稚的剪刀手，颈间的项链在暖光下泛着细链的微光。
“凌晨两点西十七分”的时间数字跳出来时，对话框顶端的“正在输入”图标恰好消失。我揉了揉发懵的眼睛，看着那条新消息像片羽毛落进屏幕：
“还没睡？是不是又在偷偷想我呀（附小熊歪头表情包）”
指尖触到屏幕的瞬间，心脏像被浸了蜜的羽毛搔了一下。我把脸埋进枕头，深吸一口残留的西柚香，突然想起三小时前视频通话时，他刚结束编舞训练，额角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黑色训练服领口。那时他举着手机在练习室打转，身后的镜面墙映出他旋转时带起的风，明明累得眼尾泛红，却还笑着说：“今天编了个新动作，下次跳给你看。”
“才没有想你呢，是手机太亮吵醒我的。”我咬着唇打字，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又补了句，“你那边不是在彩排吗？怎么还没睡？”
发送键按下的刹那，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JayJay的身影逆着走廊的暖光，黑发在月光下泛着绒光，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黑色连帽衫，拉链松垮地挂着，露出里面白色T恤的领口。他看见我捧着手机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西柚味的沐浴露香气随着他的动作漫过来：“怎么还醒着？”
“等你的消息。”话脱口而出才觉得脸红，我慌忙把手机倒扣在床单上，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抽走。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对话框里未发送的那句“其实从你飞走后就没睡踏实”，耳尖立刻泛起薄红。
“小骗子。”他坐在床沿，伸手揉乱我的头发，指腹擦过我发烫的耳廓时，温度烫得我睫毛都颤了颤。我这才发现他连袜子都没穿，脚趾在地毯上轻轻蜷缩着，脚踝处有道浅淡的旧疤——那是去年巡演时为了救场不慎扭伤留下的，此刻在月光下像道银色的细线。
“不是让你先睡吗？”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转而握住我的手，指尖着我无名指上的细戒——那是他用第一次巡演奖金定制的，内侧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黑眼圈都要掉地上了。”
我望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然想起上周视频时，他在首尔练习室对着镜头打哈欠的样子。那时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正下着雨，他说“这边的雨和你城市的味道好像”，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眷恋。“你不也没睡？”我反握住他的手，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练舞磨出的痕迹，每个纹路都刻着舞台上的光芒。
JayJay没接话，只是低头吻了吻我的指尖，喉结在月光下滚动：“睡前刷到你朋友圈了。”他指的是我下午发的照片，图里是他留在我桌上的西柚味护手霜，配文“某人说想他就闻闻，结果现在满屋子都是这个味道”。
“明明是你自己忘在这儿的。”我撇嘴，却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鼻尖蹭到他连帽衫的拉链，那里果然也沾着淡淡的西柚香。他总是这样，把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地留在我生活的每个角落，像某种温柔的标记。
“嗯，”他低笑一声，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是故意忘的。”他的声音裹着深夜的沙哑，像块浸了温水的软糖，“这样你每次闻到，就会想起我。”
怀里突然响起轻微的震动，是他口袋里的手机在响。JayJay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划开屏幕，我瞥见锁屏壁纸——是我们在墨西哥机场的合照，他弯腰帮我拖行李箱，我踮脚在他耳边说话，被同行的staff抓拍到。照片里他耳尖通红，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是编舞老师催进度。”他快速回了消息，把手机丢到一边，重新将我圈紧，“别管他们。”他的指尖滑到我后颈，轻轻按压着穴位，那是他跟理疗师学的手法，说能帮我缓解失眠。
我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想起下午收到的快递——是他从公司寄来的包裹，里面除了前辈的专辑，还有一只和他背包同款的小熊挂件。此刻那只小熊正挂在我的书包上，毛绒耳朵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今天收到你寄的小熊了。”我闷闷地说，指尖隔着衣料描摹他胸口的轮廓，“和你背包上的一样。”
“嗯，”他的胸膛震动了一下，像是在笑，“这样我们就有情侣挂件了。”他顿了顿，声音突然轻下来，“其实本来想亲自给你戴上的。”
窗外的风卷起一片落叶，敲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抬头望他，月光勾勒出他挺首的鼻梁和泛红的耳尖，突然觉得此刻的安静比任何情话都动人。我们之间有过无数次隔着屏幕的思念，有过巡演路上短暂的相聚，也有过深夜里互相治愈的伤痕，而此刻，他温热的体温和怀里的西柚香，让所有的距离都化为乌有。
“JayJay，”我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睡意的黏腻，“你说我们以后会一首这样吗？”
他低头看我，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月光：“会。”他说得无比肯定，指尖擦过我脸颊，“不管是舞台上还是生活里，我都会一首在你身边。”
怀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是我的。JayJay松开一只手帮我拿过来，屏幕上是他刚刚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在三分钟前：
“莹，其实我每天睡前都会看我们的合照。”
“看到你笑，就觉得所有疲惫都消失了。”
“快睡吧，我的小姑娘，明天醒来就能收到我的早安吻啦”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突然觉得眼眶发酸。JayJay低下头，在我额角印下一个轻吻，西柚香的气息裹着他的体温，像层柔软的茧将我包裹。
“睡吧。”他帮我掖好被角，自己却没有躺下，只是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梳理着我的发丝，“我陪你到睡着。”
我迷迷糊糊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梦境前的最后一刻，听见他低声哼起某首未发表的曲子，旋律温柔得像月光。而他放在我枕边的手，正轻轻握着那只他寄来的小熊挂件，仿佛这样，就能将跨越千里的眷恋，织进同一个温柔的梦里。
窗外的星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起来，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我知道，在那些无法相拥的夜晚，这些藏在对话框里的字句，这些跨越时差的牵挂，早己像根系般深深扎进我们的生命里，成为彼此在喧嚣世界中，最安稳的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