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香薰的西柚味淡得近乎透明,像他藏了半宿的忐忑。JayJay握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白,金棕发梢随着引擎轻颤——上回在观景台,他也是这样紧张地牵住我,却在快门按下时,悄悄将我们的指节绞成解不开的绳。
“怒那……刚才的事……”他突然启齿,尾音黏着夜色发涩。我望着窗外倒退的路灯,耳后旧疤骤然发烫——那年父亲推搡我躲在镜头阴影里的场景,和他说“送你回去”的瞬间重叠成刺,扎得心口发疼。
他猛地踩下刹车,车身轻晃间,我撞进带着西柚余韵的怀抱。“不是的!”他捧起我脸的手在抖,桃花眼泛着水光,“那是我们的家,我……只是口误。”喉结滚动的频率透过掌心传来,和观景台那天一样急促,像在剖开最赤裸的真心赔罪。
我环住他腰,嗅到衬衫皂香混着西柚味:“JayJay,别再把我推开了。”这话像钥匙,解开他紧绷的肩线——他突然低头咬住我耳垂,却又舍不得用力,只留温热齿痕:“怒那……我永远不会。”
夜风灌进车窗时,他的吻落得极轻,却让我耳尖烧得发烫。上回观景台的吻是宣誓,此刻车里的吻更像承诺,他拇指我唇瓣的触感,和发间缠绕的温度织成网,把“永远”困在中间。
玄关灯亮时,他换鞋的动作带着雀跃,金棕发梢扫过我手背——这是我们的家,不是我独自蜷缩的角落。他转身要进厨房,我突然抓住他手腕:“我……不想喝纯牛奶。”尾音刻意拖长,学他从前喊“怒那”的撒娇调调。
他愣半秒,笑出小括号:“那喝草莓牛奶?甜甜的。”进厨房的脚步刻意放轻,像怕惊碎我好不容易交出的柔软,让我想起他在练习室偷瞄我时的小心翼翼。洗完澡接过杯子,我脱口而出:“谢谢弟弟~”
他瞬间僵住,耳尖漫开薄红,却猛地凑近我:“刚才还叫JayJay,怎么突然改口?”金棕发梢扫过脸颊,痒得我缩脖子。他眼中闪过促狭,轻咬我耳垂:“怒那叫弟弟……是想让我当弟弟,还是……?”
我别过脸看剧,心跳快得离谱。屏幕里《与恶魔有约》的契约闪着光,而我们的契约早刻在发间缠、吻里誓、每句“回家”的奔赴里。他自然地将胳膊搭在我身后,发梢蹭着我脸:“在看什么?”
“韩剧啦。”我往他身边挪挪,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西柚香——这是他第西次用这瓶香,每次都在我们把真心摊开时。他突然笑出声,指尖绕住我碎发:“怒那喜欢弟弟,还是喜欢JayJay?”
我偏头撞撞他肩膀:“当然是JayJay。”他眼中的亮比电视更灼人,低头在我额头落吻:“那我永远只做怒那的JayJay。”
草莓牛奶的甜在舌尖化开时,我望着他金棕发梢在台灯下泛着细闪,突然懂了——那些被暴力碾碎的“家”的定义,终于在他的温柔里重新长出血肉。我们的故事没有跌宕契约,只有发间缠、吻里誓,和一声声“回家”的奔赴。
汉城的夜仍亮着,他的发梢蹭过我脸颊,把“专属”二字,从称呼的玩笑里,烙进余生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