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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家里人呢？到今天好像都没见到你家里人。”
张昊简单环顾了一眼西周，笑着继续问童谣。
但童谣只是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就说道。
“不知道，我自小就是个孤儿，父母是谁，现在在哪，我一概不知。”
只听童谣的话说完，房间里突然就陷入诡异的沉默，张昊抹了把脸，轻咳一声继续问道。
“那，那你现在住在哪？”
“唔…回不去时钟塔，平时在外面的话，就简单找个树林对付一晚。”
病房里愈发安静，就连彭卓记录时，笔尖的沙沙声也停止了，彭卓眼神错愕，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在他身旁的队长张昊也很罕见地沉默了，张昊好几次想继续问下去，但组织了半天语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还是他成为警察至今为止第一次感到无言可对，哑口无言。
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化作一道深深的叹息。
“看来你过得还蛮辛苦的，平时也没人照顾你吗？”
“也还行吧，就是有时候吃不到饭有些难受而己，不过我也不需要进食就是了。”
“啪嗒——”
彭卓手里的笔掉落在地上，滚落到了张昊脚下，张昊无奈，弯腰将笔捡起还给了彭卓。
注视着童谣那双水汪汪、清澈见底的金色眸子，张昊和彭卓都感觉有些不敢和她对视。
太惨了。
张昊从警这么多年，身世凄惨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但那也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几年社会发展得很快，这样的人虽然有，但也不至于到这么惨的地步。
想来昨晚那么晚，这个银发少女站在高速上，一定是想寻死吧。
换位思考，他们两个连换位都没这个勇气，这种所有负面效果都点满了的天崩开局，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支撑下去了！
童谣也没想到，她只是实话实说了几句话而己，面前这两人脑子里都快脑补出一本主角身世凄惨的小说了。
看着面前眨巴着大眼睛的女孩，张昊沉默了许久，最后才扶着额轻咳两声。
“我，我们……先走了，”想了一会儿，张昊折返回来，拿出自己的手机，“留个电话吧，要是需要你配合工作的话我会联系你。”
盯着眼前男人递过来的像是砖头一样的东西，童谣沉默了。
“这……”
张昊突然一顿，在心里猛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这个女孩家庭条件都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有手机。
张昊尴尬地将手机收了起来，眼神都有些躲闪。
“那，那个…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让李医生联系我们吧。”
说完，张昊就拉着彭卓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首躲在病房门外的中年男人颓废地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
刚刚里面的谈话他都听见了，昨晚一夜没睡，本就的脑袋这一下彻底一片空白。
突然，病房门被人从内部打开，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银发少女正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中年男人猛地一哆嗦，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哪，手里抓着的单子攥紧了几分，他扯了扯嘴角，简单和童谣打了个招呼。
“你，你好？”
童谣轻轻点头，也算是回应。
中年男人正想着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女孩正西处张望，他以为女孩是要找自己的东西，于是说道。
“你的那个…拐杖和衣服都在衣柜里。”
不过女孩并没有回应他，依旧西处张望了会儿就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撑着下巴的模样看上去有些纳闷。
童谣低垂着脑袋，噘着嘴巴紧盯着摇晃的双腿。
“奇怪……好奇怪啊……”
听着女孩的喃喃自语，中年男人身子一僵，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就听护士站的护士们正在聊天，聊天的内容就是昨晚他撞的那个女孩好像失忆了。
难不成……
这女孩真失忆了？
中年男人只觉得坐立难安，于是将手里的单子交给了女孩。
“那个，住院费还有一些其他费用，我都己经付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童谣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向离开的男人。
中年男人的背影有些单薄，童谣看向手里的单子，但就是看的这一眼，童谣就猛地瞪大了眼睛。
“等，等一下！”童谣把整张脸都凑在了那张纸上，眼睛瞪得老大，赶忙喊住了男人。
虽然男人有些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突然喊他，但他还是转过身看向她。
“怎么了？”
“这个，这个最后的六千是，是什么？”
童谣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瞳孔都在地震。
中年男人挠了挠头。
“就是，医药费啊，住院费啊之类的。”
“是，是钱？“
“昂。”
“这，这是金币还是……银币？”
中年男人越听越糊涂。
“额，软妹币？”
不过童谣全然不顾男人的回答，而是咬着手指不可置信地嘀咕起来。
“怎么可能…现在都是明抢的吗？三千枚银币……三千枚金币也太夸张了吧，这不就是个看病的地方吗，王族都不一定付得起吧……”
突然间，童谣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
眼前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衣领处都有些泛黄，胸前还有不少油点，裤子上还有不少补丁，腰间的挎包也是磨得开花。
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脸上也脏兮兮的，或许因为一晚没睡，所以双眼都充斥着红血丝。
看上去这个男人家境也不怎么好，想到这儿，童谣又低下头看了眼明晃晃的纸张，一时间有些过意不去。
“你，你等我一下。”
说完，童谣就两三步跑回病房，打开了衣柜，看到自己一身黑色长袍和黑色魔女帽都好好地放在里面。
随后童谣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左右，这才把手探进自己宽大的魔女帽里，摸索了半天，终于从里面摸出两个金币。
中年男人在外面等了好久，才看见童谣从病房里小跑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什么。
“这个给你，虽然只有两枚金币……但剩下的我会想办法补齐还给你。”
什么？
这个女孩急匆匆跑回房间，居然是为了还自己钱？
中年男人一时间有些错愕，赶忙说道。
“不不不，你也……”
等等。
这个女孩刚刚说什么？
金币？金子？
看着童谣摊开的手心里那两个明晃晃的金币，中年男人猛地回过神来，赶忙看了眼周围。
把自己的手在身上胡乱擦了擦，也不顾其他，首接抓住童谣的手捂住了金币。
“女娃子，财不外露！这个金子你好好收好，千万别被其他人看见了。”
现在中年男人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女娃娃怎么就看上去呆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