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沧海远渡来蛮使
大同十三年春,一支奇装异服的船队在胶东半岛登陆。为首的使者自称“久米雄”,身材矮瘦,梳着奇特的“月代头”,脸上涂着白粉,嘴唇染成赤红,身后跟着数十名捧着漆器、珍珠的随从,言语咿呀,需通过西域胡商翻译才能沟通。
消息传入神都,威烈帝习远博正在与太尉龙天策、御史大夫宋玉商议河工之事,听闻“东海有蛮夷之国遣使来朝,请求赐封国号”,金镶玉的冕旒不由一晃:“东海?莫不是徐福东渡所言之‘蓬莱’?”
次日,久米雄率使团在未央宫觐见。他们身着粗麻短衣,足蹬木屐,在光洁的金砖上步履蹒跚,引得阶下汉臣窃笑。久米雄跪在丹陛之下,通过胡商翻译道:“下臣久米雄,奉东海‘大和国’大王之命,恳请天朝上国赐吾国国号,永为汉藩。”
第二节 朝堂论议国号难
威烈帝抚着龙椅扶手,看向殿下群臣:“众卿以为,当赐何国号?”
大司农玉子徽出列奏道:“陛下,东海诸国自古为化外之地,其民‘断发文身,以避蛟龙之害’。若赐国号,当取‘柔顺归化’之意,可名‘东瀛’,取东海日出之地之意。”
颍阴侯林冲却摇头:“不可!东瀛乃雅称,然闻此国风俗野蛮,男女皆赤足,不如名‘夷州’,以彰其蛮夷身份。”
久米雄听不懂汉话,见群臣争论,急得额头冒汗,频频叩首。威烈帝看着他矮小的身形和谄媚的姿态,金眸中闪过一丝犹豫——既想彰显天朝上国威严,又不愿失了大国气度。
退朝后,威烈帝独留龙天策与玉倾城在御花园商议。春风拂过太液池,玉倾城身着浅紫宫装,紫眸望着水中锦鲤,忽然轻笑一声:“陛下可是为东瀛国号犯难?”
第三节 紫眸低语献巧计
威烈帝叹了口气:“正是。若赐雅号,恐长其气焰;若赐贬称,又失我大汉仁德。”
玉倾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陛下,臣妾有一计。闻此国使者身形矮小丑陋,其俗多奴性,不如赐名‘倭奴’——‘倭’者,顺也,又与‘矮’谐音;‘奴’者,藩属之谓也。既合其形貌,又彰我国威,且字面无伤大雅,彼国必欣然接受。”
龙天策闻言,金发黑眸闪过赞赏:“好计!当年霍去病征匈奴,‘封狼居胥’以彰武功;今陛下赐‘倭奴’,可显天朝上国对蛮夷的恩威并施。”
威烈帝抚掌大笑:“妙!就依卿所言!”他看向玉倾城,紫眸中闪烁的智慧让他想起多年前她改良兵器的巧思,“小妹真乃朕的智囊也。”
第西节 金印煌煌赐蛮夷
三日后,威烈帝在宣政殿举行赐号大典。工匠早己按玉倾城的设计,铸好了一枚纯金印玺。印面刻着“汉倭奴国王”五个篆字,印纽为蛇形,取“东夷蛇神”之意,却又暗含“龙蛇之别”的隐喻。
久米雄跪在地上,看着内侍捧出的金印,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胡商翻译高声道:“汉天子赐汝国国号‘倭奴’,意为‘顺从的藩属’,汝国当永奉汉为正朔,年年朝贡!”
久米雄听不懂“倭奴”的深意,只看见金灿灿的印玺和威烈帝威严的神色,连忙磕头如捣蒜:“谢天朝上国!谢大汉天子!吾王必永世臣服!”他身后的随从们也跟着山呼万岁,声音尖利刺耳。
龙天策站在武将之列,金眸扫过使团众人,见他们个个面露狂喜,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不由暗自佩服玉倾城的智谋——这“倭奴”二字,既满足了大汉的天朝上国心态,又用一种隐晦的方式,给了来使一个不易察觉的“烙印”。
第五节 蛮使归国传金印
使团归国前,玉倾城又“好意”赠予他们一批汉地典籍和农具,却在其中夹杂了一本《奴工管理要略》,引得龙天策哑然失笑。久米雄对此一无所知,只觉得汉天子仁德浩荡,将金印供奉在船头,一路焚香叩拜。
数月后,胶东郡报来密函:倭奴国使者归国后,将金印奉为神器,其王更是以“汉倭奴国王”自居,在岛内大肆宣扬天朝上国的恩宠。只是当地百姓渐渐发现,“倭奴”二字在汉话中似有“矮小奴隶”之意,渐渐有了不满之声。
豫章郡公府内,玉倾城看着密函,紫眸中闪过一丝冷冽:“蛮夷之国,不知礼仪,赐其名号,不过是聊表安抚。待其国力稍强,未必不会生异心。”
龙天策握住她的手,金眸望向东方:“无妨。我大汉水师己在胶东操练,若有异动,踏平东海,不过是举手之劳。”
春风再次吹过神都,未央宫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枚“汉倭奴国王”金印的故事,很快成为神都士大夫们酒后的谈资,而玉倾城的巧计,也再次印证了她不仅是后宫之主,更是威烈帝治理天下的左膀右臂。至于那遥远的东海岛国,在得到“倭奴”的封号后,是否真能如汉天子所愿,永为顺藩?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揭晓这个被巧妙掩盖在金印光芒下的,关于威严与野心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