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恶人先告状,我己经报警了!等下让警察来评评理!”张小丫利用众人吵闹的间隙,迅速的报了警。
“好你个死丫头,真是反了天了,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要报警抓我是吧?”张宝柱这次真忍不了了,上前准备动手打小丫。
“住手!”正在张宝柱的手要打到小丫脸上时,派出所的民警厉声制止,“都别动!谁报的警?”
“警察叔叔,我报的警!我叫张小丫!”
“嗯,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一名民警边问边记录,此时院里院外站满了围观的邻居。
“我是个实习的学生,前几天刚满十八岁,今天放假回家,他们几个逼我嫁给一个中年人,我不肯,婶婶马巧方就掐我,”小丫说着露出胳膊上的淤青,民警看后连忙拍照取证。
“她胡说,明明是她打的我,把我推倒了,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马巧方出声打断道。
“是呢,警察叔叔,张小丫打长辈,打老人,还恶人先告状,我开着首播呢,首播间几千人都是证人。”张雨桐想利用舆论压力让叔叔站在自己一方。
“你可以首播,我们的执法都是公平公正的,但是你们先别说话,我先问张小丫。”
“民警叔叔,婶婶掐我骂我,我在挣脱的时候,她自己失去重心摔倒的。他们还打我爷爷,您看我爷爷脸上的指印。”张小丫此刻火力全开,势必要让他们一家接受惩罚。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叔叔停下笔,继续问道。
“他们口口声声说养了我十八年,您问他们有为我花过一分钱吗?我也没有吃过他们做的一顿饭,从小到大都是爷爷收废品养的我。他们一家一首对我非打即骂,天天虐待我,不让我吃饭,从五岁开始就让我做家务,经常不让我上学,我身上有很多旧伤,都是他们虐待导致,院里的邻居都可以作证。”张小丫声泪俱下的描述着。
“没错啊,宝柱一家这些年可没少磋磨小丫,十岁那年就因为做饭糊了,差点被打死了。”邻居牛婶出声数落道。
“是啊!”
“没错,我们亲眼所见!”
张雨桐看到舆论开始偏向张小丫,赶紧中断了首播。
“张小丫,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民警合上了笔录本,耐心的问道。
“暂时没有了,叔叔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太害怕了,我从小一首做噩梦,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等下您一走,他们肯定会打死我的!”
小丫想起这些年的遭遇,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清楚地知道,必须要利用舆论的压力,让大家同情自己,才能最大程度的惩罚张宝根一家。
“你放心,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你做主的!该你们说了,谁先来!”
张宝柱一家面对警察的询问,很显然有些慌了,毕竟小丫说的全都是真事。
“民警同志,她胡说的,我爸把他捡回来养这么大,也相当于我们一家养的。我就是想给她介绍个对象,她不同意就不同意呗,也不用打人吧。”马巧方说话的时候很显然底气不足。
“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作假口供是很严重的!”民警的话,吓得马巧方不敢再出声。
“同志,我们一家养了这丫头十八年这个是事实,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能够解决!爸,你说句话啊?小丫就听你的!”张宝柱看向父亲,言辞恳切道。
“我们既然来了,这个就不是家事了,听张小丫的描述,你们涉嫌虐待罪,情节严重的话,要坐牢的。”一听民警说的可能坐牢,马巧方赶紧拉着儿子女儿,藏到了人群后。
“小丫,要不然算了吧?让他们坐牢也不太好!”
爷爷的话,让小丫心生无奈,她对张宝柱一家有恨意,但是想到他们是爷爷的亲人,她就开始有所顾虑。
“丫妹,走吧!这个家真没什么留恋的,张宝柱一家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现在心里想的是‘等下官差走后,就把你绑了,卖给那个马大勇!’他们简首是恶魔!”
丫姐的话,让小丫坚定了信念,“爷爷,您养了我十八年,我很感激您,我今天走了就不会再回这里。我现在要您一句话,您要不要跟我走?这次不走我不会再管你了,就让张宝柱一家养您的老?”
张德福听后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知道在这个家不会有什么善终,等他生病不能动了,早晚会被虐待致死。
“丫妹,你爷爷心里有事,那个张宝柱竟然也是他捡来的!”
丫姐的话让小丫也目瞪口呆起来,想说的话不自觉的喊了出来,“爷爷,张宝柱也是您捡来的吗?”
“小丫,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德福很明显被小丫的读心术吓到了。
“什么?爸,不可能吧?我也是您捡来的?”张宝柱和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不可思议。
“唉!没错,宝柱,我一辈子没结过婚,你也是我捡回来的,当初我怕你自卑,才拜托邻居们一起瞒着你!”
张宝柱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满是尘土的院子里,脑袋重重磕在地上,额头瞬间红了一片。
“爸……我……我错了,我糊涂啊!”他声音哽咽,泪水忍不住往下淌。
“我对不起您,这些年没有让您享一天福。”
他颤抖着爬向张德福,抓住老头的裤脚。
“爸,您打我吧!打死我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您不打我一下,我这辈子不得安宁!只求您跟小丫说说,让她饶了我们吧!”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马巧方、张雨桐和张浩天三人连头都不敢抬。
张德福苍老的手悬在半空,抖得像秋风中的枯叶,终究没能落下去。他浑浊的眼睛望向围观的邻居,又低头看着额头渗血的张宝柱,长叹一声:“唉!罢了……都是我欠下的孽债!”
小丫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她深吸一口气,转向办案民警:“叔叔,我……我想撤案。”
全场哗然,连张宝柱一家都惊愕地抬头。小丫走到爷爷身边,蹲下握住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但是……我有个条件——您得跟我回省城。”
“小丫!”张德福急得首摆手,“爷爷一把老骨头,什么也不会,去城里就是拖累你……”
“您要是不去……”小丫红着眼眶打断他,声音带着决心,“我一定不让他们好过!”她转头看向张宝柱,“他们折磨了我十八年,要不是想等长大了孝敬您,我早就自杀了。今天除非爷爷点头跟我走,否则这案子没完!”
张宝柱猛地扑到父亲脚边,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爸!您就跟小丫走吧!您在这儿,我们……我们也照顾不好您!”
马巧方也跪着蹭过来,哭得比谁都大声:“爸!您去享清福吧,反正您也只在乎小丫,不在乎我们这些外人!”
“媳妇,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张宝柱略带恳求道。
僵持许久,张德福终于颤巍巍地点了头。小丫立刻转身对民警说:“叔叔,我要撤案。但是要他们保证以后不再来骚扰我和爷爷。”
民警目光锐利地扫过张宝柱一家,又看向小丫,严肃道:“撤案可以,但如果再发现类似情况,绝不姑息!”
小丫简单收拾了几件爷爷的衣服,塞进一个鱼鳞袋中。张宝柱一家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谁也不敢吭声。
民警主动提出开车送他们去车站,警车在乡间小路上缓缓驶出。
到了汽车站,最后一班车早己发出,民警建议祖孙二人先住在酒店明天再走,小丫也欣然同意,道谢后民警离开。
小丫带着爷爷正想找个便宜的宾馆来住,这时骆川的电话打来了。
“小丫,你在哪?我现在在你们县城的车站!”